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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固然理查德对于二儿子赛肯的死亡很痛心,也迫切希望可以找出凶手,可是在大儿子法斯特提出了这个宴会的建议的时候,理查德就敏锐意识到,这是一个打压对手的好机会。而对于法斯特来说,这个宴会的目的其实很单纯,就是为了逼迫泰德权贵帮助他找出凶手,在这个前提下,如果可以帮助父亲获得更多的利益,他也不介意顺手为之。换句话说,泰德权贵们猜对的仅仅只是理查德的目的,而不是法斯特的目的。
被法斯特点名,安斯依旧金刀大马地坐在位置上,很是惬意地品尝了几口菜肴,然后才回应了法斯特的质问:“法斯特,我的侄儿,虽然是外出游历,拜入了铁人王门下,但是从辈分上讲,我是你的长辈,你用这样的语气和言辞对待我,你觉得对吗?”
法斯特笑了:“安斯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弟弟是在参加你的宴会之后死的,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你和这件事有明确关系,但是要说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安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你可曾想过,某些有心人就是猜到你们这样的心理,所以才选择在赛肯侄儿参加完我的宴会之后下手,因为那样子你们会很自然地将这件事和我联系起来,哪怕我其实根本就和这件事没关系。”
对于安斯的解释,法斯特显然是不在乎的:“安斯先生,虽然你这么说有道理,可是我未尝不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比如,正是因为你准备了这样的说辞来堵住了他人的怀疑,所以实际上,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就是你派出去的吧?”
安斯面不改色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法斯特,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若是这么平白诬陷我,就不怕我和你较真么?”
法斯特的面前慢慢变得冷峻起来:“安斯先生,我恨不得你可以和我较真,今天当着整个泰德的所有脸面人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是杀害我弟弟的最大嫌疑人,如果你不能找出凶手洗清嫌疑的话,我只能认为你就是幕后指使者了!”
这几句话一出,泰德的权贵们都惊呆了,他们本以为理查德只是想打压一下安斯而已,毕竟安斯虽然比不上理查德有影响力,可是安斯也不是吃素的。但是,从法斯特这几句话来看,理查德不单单是打压安斯这么简单,这是把安斯架在火上烤,要么找出凶手,要么就面临和理查德势力的全面开战。
安斯的表情也变了,法斯特毕竟只是小辈,他讲目光转移到理查德身上:“理查德,你还准备沉默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儿子的话,就是你的意思?”
理查德看了看城主,微笑着对安斯说道:“今天的主角是我的好儿子发法斯特,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
有了理查德这句话,泰德权贵们彻底确定了之前心中的猜测,今天的宴会,就是要对付安斯的,他们只是被邀请过来当个见证者,顺道也是充当了一次杀鸡儆猴中的猴子罢了。
安斯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充满冷意:“好,这是你说的,你不要以为,我安斯真的会怕你们!”这句话就相当于应战了。
法斯特却突然收敛了敌意:“安斯先生何必如此?我想要的只是找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罢了,只要你找到凶手,我自然不会和你纠缠不清的。”这两句话的毒辣之处在于,一旦安斯真的妥协,全力帮助理查德找出杀害赛肯的凶手,那么就是在向整个泰德权贵宣布,他安斯惹不起理查德,甘愿低人一等。至于凶手到底是不是真的,并不会影响到这件事的结果。
安斯是想要掀翻理查德,取而代之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呢?他冷笑着说道:“法斯特,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是没有用,我安斯只会尽我的本分,不会帮你们做什么,至于凶手到底能不能伏法,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法斯特也笑了:“那就希望凶手尽快伏法吧,不然的话,安斯先生可就要为凶手背锅咯。”
安斯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告辞!”拂袖而去,陈一凡如同贴身侍卫一般紧随其后。
目送两人离开,泰德权贵们看了看理查德和法斯特,开始低声讨论起来。而城主就直接问理查德了:“这就是你搞这个宴会的目的?”
理查德说道:“宴会的目的还是我儿法斯特说的那一个,其他的都是附带的。”身为老油条的他,又怎么可能承认这个事实呢?虽然他不承认别人也看得出来。
城主冷冷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泰德的主人是我,而我,不会允许自己的治下出现一个实力威望都超过我的人,你最好控制一下分寸!”
面对城主当面的警告,理查德微微一笑:“城主多虑了,没有了安斯,还会有其他人爬起来,老夫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成为泰德的主人,泰德,永远都是你的泰德。”
城主何等人物,一听了理查德这赤果果的马屁话就知道这不是理查德的真实想法,他也没有继续坐下去的意思了,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带着海拉斯走了。
法斯特在两人走后,嗤笑了一声,对理查德说道:“这种人,也就一辈子困在泰德了,出去外面闯荡过,才知道天地之大,宇宙之广,区区泰德,又算的了什么呢?”
理查德说道:“这不能怪他,泰德虽然是威格力斯和外太空沟通交流的一个重要城市,但是他也只是见过很多外星人而已,根本没有亲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法斯特低声说道:“父亲说得对,若不是父亲眼光深远,我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机遇,不会成为铁人王的亲传弟子。”正是因为早年的时候,理查德就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天赋非同一般,所以遍访名师,为法斯特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才会被铁人王一眼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