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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杏脸桃腮,体若春柳,具有骊姬、息妫的美貌,兼有妲己、褒姒的狐媚,人称“一代妖姬”。
史书上说“公侯争之,莫不迷惑失意”。
她曾三为王后,七为夫人。
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据传夏姬懂“采补术”,一直到四十多岁,仍容颜娇嫩,保持着青春少女模样,以其罕有的独特魅力为国君士大夫倾倒。
第二位是魏文帝皇后甄氏。
《世说新语·惑溺》有记载:“魏甄后惠而有色,先为袁熙妻,甚获宠。曹公之屠邺也,令疾召甄,左右曰:‘五官中郎已将去。’公曰:‘今年破贼,正为奴。”
当时曹操攻下邺城后便急不可待地让人把甄氏找到,却被儿子曹丕先行一步抢得甄氏。
曹操得左右禀报后长叹说:“今年攻打邺城,正是为夺取甄氏啊!”
最终甄氏再嫁给魏文帝曹丕。
第三位是北齐文宣帝皇后李祖娥。
《北齐书·文宣李后传》描绘李祖娥是“容德甚美”。
高洋取代东魏称帝后,李祖娥被立为皇后。
据传文宣帝高洋是个著名的***狂,嗜好用鞭子抽打嫔妃,唯独李祖娥一直受到高洋的礼遇与敬重。
可见绝代佳人。
然最终李祖娥的命运却是被送至妙胜尼寺中孤老终身。
第四位是隋炀帝皇后萧氏。
萧皇后是南朝梁明帝的女儿,天生就是人间尤物,脸似牡丹,美眸流盼,腰似杨柳,仪态万千,娇媚迷人,几乎集天下之美于一身。
中国历史上能象萧皇后那样数经改朝换代,总伴君王之侧的女人寥寥无几。
史书记载,杨广曾数次下江南,萧皇后必随行。
对杨广的暴政,萧皇后因惧怕而不敢直述,故作《述志赋》委婉劝戒。
大业十四年,杨广在江都行宫被叛军杀死后,被李世民金屋藏娇。
贞观四年,李世民迎萧氏回京,萧氏终成比她小15年的李世民后宫中的昭容。
萧氏逝世后,李世民以皇后礼将其葬于杨广之陵,谥愍皇后。
第五位是明熹宗皇后张嫣。
史载懿安皇后张嫣“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非但相貌,张嫣还颇具皇后风范,能母仪天下。
她数次在熹宗面前提起宦官魏忠贤、熹宗乳母客氏的过失,曾亲自处置客氏,使魏忠贤与客氏对她恨之入骨。
明熹宗病危时,明思宗朱由检终尊封张嫣为懿安皇后。
自古红颜多薄命,千年来衍生无数佳人,乱世佳人,命运往往让人扼腕不已。
这五位可谓称是集容貌和智慧于一身,成就千百年来最著名的艳后之名,让人不得不佩服不已。
当然,张天元最佩服的倒不是这五个所谓艳后,而是这幅画的主人。
从其细腻的笔法以及温柔的上色来分析,这幅画的画家,应该是一个女人。
只是古代女人地位低下,纵然有如此才能,却也无法流芳百世。
历史上真正留下名字的女画师那真是不多,而且很少为人所知道。
这幅画的落款是“今生”。
如果张天元没记错的画,这应该是清代女画家李因晚年的称号。
李因,明末清初女诗人兼画家。
字是庵,号龛山逸史,晚号今生。
会稽人,一作钱塘人。
早年为江浙名妓,后嫁光禄卿葛征奇为妾,工画山水、花鸟,疏爽隽逸,毫无女子纤弱之气。
亦工诗,著有《竹笑轩吟草》等,诗笔清奇,有中唐遗韵。
她出身贫寒,资性警敏,耽于读书,不喜修饰,常“积苔为纸,扫柿为书,帷萤为灯”,苦学成才。
早年为江浙名妓,海宁人光禄卿葛征奇见到其《咏梅诗》中有“一枝留待晚春开”之句,对其才华大为赞叹,顿生倾慕之心,纳为侍妾。
婚后随葛职务调动,“溯太湖、渡金焦、涉黄河、泛济水、达幽燕”,15年中几乎跑遍半个中国,仍孜孜不倦,嗜书成癖,即在旅途、车船、驴背,均不忘读书吟诗。
时值明末,天下大乱,一次乘舟过宿州,兵变猝起,行李首饰尽失,独抱诗稿而逃。
明崇祯十六年出诗集《竹笑轩吟草》和《续竹笑轩吟草》各一卷,共260余首,多为旅途之作,其诗笔清奇,有中唐遗韵。
征奇为其诗集作序,称其诗“清扬婉妩,如晨露初桐,又如微云疏雨,自成逸品,即老宿臣公不能相下。”
李因擅墨笔山水、花鸟,颇自负,自比唐王维。
山水法宋人米芾、米友仁父子,多用水墨点染,“以烟云掩映树石”,苍老无闺阁气。
亦工芦雁。
征奇尝坦言:“花鸟我不如姬,山水姬不如我。”
其夫每加以题跋,必在画上钤以“介庵”的印章。
葛征奇和李因的字号分别是“介龛”与“是庵”,“介庵”是从两人字号中各取一字而成,可见两人情感之深。
李因花鸟画以陈淳为师,尝以沉香木刻像奉之。
其画多用水墨,幽淡欲绝,于形似之外求其神,在中国古代女性画家中十分难得。
画不仅得陈淳之真髓,还注重师法造化,追求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
据画史记载,李因“每遇林木孤清,云日荡漾,即奋臂振衣,磨墨汁升许,劈笺作花卉数本。”
经过不懈努力,她最终在创作上避开了女画家惯有的构图小气、笔致纤弱等弊病,以潇洒随意及疏爽隽逸的艺术风貌备受时人赞许。
清窦镇《国朝书画家笔录》中对李因花鸟画的评介:“水墨花鸟苍古静逸,颇得青藤(徐渭)、白阳(陈淳)遗意。所画极有笔力,无轻弱态,当时名誉甚隆,真闺阁翘楚也。”
陈维崧在《妇人集》也称她:“作水墨、花鸟,幽淡欲绝。”。
清顺治二年葛征奇去世,李因35岁,此后40年中,穷困凄凉,四壁萧然,有时不能举火,以纺织为生,兼作画自给,虽历经顺治、康熙两朝,却始终以明人自居,在画中从不署清代年号。
晚年仍奋发学习、写作,正如自述所谓“白发蓬松强自支,挑灯独坐苦吟诗”。
其后期之诗,格调更加深沉。
论者谓“沈郁抗壮,一往情深,有烈丈夫所难为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