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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简夜娶多少妃子,你才是正妃。老天君早就宣布你是未来的天妃,除非你消失,或是骆启霖当上天君,不然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我知道,但我和骆启霖都不怕。”
“本公主怕。”
苑苑心里一颤,本宣露又说:“你不以为然也罢,十七不以为然也罢,但留在天上的神仙却不能不以为然。你有想过别人如何看待妖界,如何看待天君吗?”
“我管不着。”
本宣露挑起眉宇,“不愧是十七看上的女人,果然够自私。简夜日夜守在清水殿,光跃整日无所事事,天界已经议论纷纷,若你再与骆启霖走了,天界必会大乱,那时老天君会怎么做,没有人知道。”
苑苑倒抽一口气,本宣露突然瞧见她发上的东西,转身说:“你可知道这青鸾双飞雪是谁的?”
“可不就是骆启霖的。”
“不,是他母亲的。”
“骆启霖的母亲?我,从未在天宫听人提起过。”
“死了,死了很久了,因为与人有染,从无边崖跳了下去,”她闭了闭眼睛,又说,“你可知道这仙器有何用?”
苑苑摇了摇头,骆启霖从未提起过。本宣露一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说:“它能让你消失于三荒五界。”
苑苑憋着嘴看她消失不见,却一直都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她自私,却也不是从未想过。扶桑死的时候,她就觉得爱一个人就好比她那时爱源旻,如果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坚持再久也是个错,但一旦遇上对的人,即便你如何逃都逃不开。有些事,若一直逃,便再也回不来了。
水顷和魄殒死的时候,她才想通,若是两个人相爱,不能在一起还不如一开始就从未遇见过,才他们遇见了两次,又该如何避免?她不再计较前世今生,不再计较那时如何,她要的只是待在骆启霖身边,不再让骆启霖失去她。
苑苑觉得胸口好痛,不是被魔君那一掌打得疼,而是真的疼。她是真的有想过,想过她是不是能与骆启霖在一起,是不是可以与骆启霖长相厮守。她的泪水变成冰粒一颗颗掉在衣裙上,为什么她的父王要答应让她嫁给天君,为什么骆启霖是天君的时候喜欢的人不是她。
真可笑,明明就是一个人,但他们却还是错过了。她现在终于明白朽纹那时说过的话,两个相爱的人比他们能在一起长相厮守更重要的事。
“你怎么还不离开?”
苑苑动也不动,楠雀蹲下来看见她落了一地的冰粒,“你怎么了?我父王被你杀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父王的死也有你一份吧。”梦柯随意说道。
楠雀白了她一眼,真是什么都知道!他伸手在苑苑面前晃了晃,“回魂啊,被我父王打伤了?”
苑苑呆呆地动了动眼球,又落下几颗冰粒,“带我离开这里。”
“你的男人呢?你快走吧,魔君已死,是我欠你的。”
苑苑抬手,玄冰舞扇抵住楠雀的脖子,“带我离开魔界。”
楠雀双手抬了起来,“好好好,这么凶,谁敢要你啊!”
苑苑一离开魔界,楠雀就回到刚才的地方,骆启霖早有察觉地退了几步,“骆启霖上君?”楠雀顽劣地招了招手,“魔君刚刚毒发生亡,魔界一片大乱,魔界素来与天界非敌非友,上君请快走吧。”
“苑儿,”骆启霖疾步走到刚才本宣露与苑苑藏起来的地方,只见得一地的冰粒,“不见了?”
“你说那个苑苑的话,她已经先走了。”
“什么?”
楠雀耸耸肩,“是她逼我带她离开魔界的。”
骆启霖甩手,腾云而去。
天宫,朝阳依旧挂在东边的天空上,无上宫神圣的大殿上,群臣朝拜时,宝座之上却没有君主。各位上君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君主的大殿,不必人说打架也都知道。自从骆启霖上君带回了鲛狼,波澜昏迷三日,他们的天君简夜寸步不离地在清水殿就守了她三日。想到以前骆启霖上君为了一位凡间女子放弃天君之位的事情,他们心里都忐忑不安。
令他们更不安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波澜醒过来的第二日,天宫传来魔君病逝的消息,简夜收了心思准备去无上宫,正在无上宫的大门口却听来一件事。
坂雷上君大嗓门让简夜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他不削地对白溪羽说着:“你这个女人是不是闲得慌没事做啊,火山爆发关我什么事?你爱去自己去,你又不是海神,多管闲事。”
“那方地没有神也没有仙,只有几户人家,如今全没了。”
“那是别人家的事,去了反倒说你天界有意除掉他们鲛族。”
白溪羽轻笑,“当年你将我推下凡界,可还是鲛王所救,这次她族里发生大事,我去探望也是应该的。”
坂雷傻了眼,他何时做了这种事了?
“你却是忘了……”
“参见天君君上。”
白溪羽收了话,也拜礼。简夜走到板类面前,反问,“你方才说鲛族如何?”
坂雷微愣,与白溪羽对视一眼,白溪羽上前欠身,道:“方才听施雨的雨仙说,看见南海海底大量火山即将爆发,我便想起那方海底是鲛族的居住地。我本与鲛王…君上,您这是去哪儿?”
简夜刚走几步,就见玄玉走来,“玄玉,坂雷,跟朕来。”
玄玉追上简夜,急急道:“君上,波澜姑娘不见了。”
简夜顿住脚步,略略一想,马上又召来祥云,“朕知道她去了哪里。”
“君上请留步!”太法上君拦住简夜的去路,忧心重重地说,“君上,您不能擅自离开天界。”
“朕去哪里,还需要经过太法上君您的同意吗?”简夜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能多停留。
松涵上君也过来拜礼,道:“请恕臣无礼,君上多日不曾到无上宫与群臣商议五界大事,现在来了却不入无上宫,若是天君您担忧鲛族之事,请天君派臣前去鲛族救援。”
“是啊君上,请君上三思,天宫不能一日无君啊!”
简夜甩手,心急地说:“天宫何时有过君?都让给让开!”
“君上!您何出此言啊,这天界的秩序最为严谨,您身为天君应以身作则才是,怎可,怎可,”太法上君悲痛万分,他原本就反对立简夜为天君,简夜性情飘忽不定,多情,感情用事,实在不适合作为君主。但无奈骆启霖被贬只有简夜能够胜任,他姑且愿意辅佐,但这一次他决不能让天君擅离天宫。太法上君颤抖着有些皱纹的手指,干燥的双唇微微张开,“怎可为了一个女子以身犯险呢!”
简夜斜眼盯着太法上君,平日的笑颜完全消失的踪影,脚下腾云,瞬间冲入天际。太法上君和松涵上君召来祥云,坂雷和玄玉相视一眼,急忙拖住他们。
“两位上君请留步,”玄玉恭敬地说,“天君由微臣和坂雷上君追回,请两个上君在天宫等候。”
“这,哎!”太法上君拂袖而去。
行云躺在抚摇月琼的花园里,抖了三抖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他激动是因为他得救了,躺在这草坪上真舒服。他睡得正香,阴影突然投射下来,好像有谁在叫他,不管了。
“啊!”行云咻地一下跳了起来,瞪着眼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七,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咦,苑苑他们呢?”他瞧了瞧骆启霖身后,又瞧了瞧旁边,“你怎么受伤了?”
“苑儿没有回来天宫?”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怎么知道,哎,你上哪儿去?”行云快步跟上他,“魔族怎么样了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骆启霖不语,快步走出抚摇月琼,正进来的光跃一见他就拦住他的去路,“十七弟你来的正好!天君他竟然一个人跑到…哎,我还没说完你跑什么啊!”
光跃没抓住骆启霖,一把将行云抓住了,“等等等等!你们两个做什么啊!他跑你追的,像什么样子!”
“殿下无需玩笑,我只是在询问魔君之事。”
“魔界?”光跃叉着腰转了转眼珠子,说,“方才我见姑姑抱回来个光头。”
行云愣住,光跃又想起重要的事,连忙追上骆启霖,“喂!十七,天君一个人跑去凡界了,太法个老不死的好像去了十万米之上的云境。喂,骆启霖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管不着,老头子要下来了你就去请二伯。”说罢,骆启霖化作一阵风,飞走了。
光跃呆呆地站在原地,“二伯不是在北海海底睡了九万年了吗?”
存在于鲛族四周的海底火山一次性大规模地爆发让海上翻天覆地地翻滚着。波澜用她的力量结束了这场浩劫,却花了自己大半条命。简夜为了救她,跪在大岚景宫的火浴池外七日,终于请出了朽纹。连同如沫一起,重返海底为救波澜。
南海边站着等待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太上天后,沉月。
还不等简夜上前拜礼,沉月就满脸忧容地走了过来,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盯着简夜又是怒又是急,紧紧皱的眉头之下是更为伤心的担忧。好一会儿才终于摇头叹气道:“哎,你,你,你这孩子!哎!”
简夜一心急着去救波澜,匆匆拜礼,就说:“娘娘,简夜自知犯了大错,待救回波澜之后,定会向老天君请罪!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救人,若是波澜死了,鲛族变会大乱,这南海之中便不再受天界管制。”
“到了此刻,你却还想着的是她?”简夜微愣,沉月点了点头,心知肚明却又十分担心,苦笑道,“现在的你却连笑都不想敷衍一下了。”
“朕此时实在笑不出来。”
“也是,让本宫想起几万年前,你把骆启霖带回天宫的那个时候一样,你们的表情。”
简夜顿住,没想到当初劝骆启霖的他,也会有今日。
沉月叹一口气,摇头道:“本宫来,就是带你回去,你且不必多言。你愿也好,不愿也罢,都必须跟本宫回去。”
“可是娘娘……”
“无需多言!”沉月声严厉色,眼中却是带着藏不住的心疼。她轻轻叹气,扫过朽纹和如沫,侧身,便又低声说,“本宫今日只见过你,没有见过其他人。”
朽纹与如沫对视一眼,如沫立刻拿了避水珠含在口中和朽纹一同跳入大海。简夜刚走出一步,沉月就已经挡在他面前,他退后一步,沉月严肃地说:“君上,老天君在无上宫等你。”
海底,如沫不停地回头看,这个在朽纹的火浴池门口跪了七日的男人,听钰柳说其实是天君。那么至高无上的神仙竟然也会有求于别人,而且还跪了七日,她本来觉得这种事情连想都不应该想的,结果给自己碰上了,真不可思议。
“蝎丫头,想什么呢,走错路了,这边,”朽纹摸着胡子拦住如沫,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瞧你心不在焉的,不想跟老夫来这里之前怎么不说啊。”
如沫连忙摇摇头,“不,不是的朽纹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刚刚那个人不是天君君上吗?”
“正是。”
“啊?”如沫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还以为是钰柳同她开玩笑的。
朽纹笑意更浓,“他正是统治五界八荒的天君,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他干嘛要来妖界,还跪了七日,他可是天君。要救谁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这么大费周章,现在又回去了,真奇怪。”
“呵呵呵,你这个丫头,更奇怪!”
“我?我怎么奇怪了?”
朽纹指了指她,“你呀你呀,他若是能救得了,何必来找老夫?他跪是他的事,可不是老夫让他跪的。”
如沫越听越不明白,“朽纹大人,您似乎心情很好。”
“自然自然啊!”
“我们来救人,很高兴吗?”
“非也非也!”
如沫一头雾水,为什么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这么说话,说一点又不说了,让人完全搞不懂。朽纹看见前面不远处发光的巨大珊瑚树,背着手,笑道:“只有经历了这样的劫数还能坚持下来的才是真正能成为君主之人,老夫帮他,只是因为他帮了老夫。”
帮了何事,什么时候帮了,如沫不再追问,朽纹已经走远也不再多说。即便不是,至少结局不是最坏的。
天界,无上宫。
宫殿里站满了群臣,顶级玉石的宝座被人打成了碎片,老天君背着身子站在最前方,四下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来。没有声音传进来,两个人却落在了大殿之上。
沉月缓缓上前,在老天君身边说了几句什么,再看一眼跪在下面的简夜,退了下去。
“不孝重孙简夜在此,请老天君降罪。”
殿上依旧没有声音,半晌,老天君微微抬头睁开眼睛,并不回头,用极其平静的声音道:“何罪之有?”
简夜双手握拳,略带沉重地开口,道:“重孙身为天君,擅自离开天宫这是其一;贵为天界之主屈身于人,丢尽了天界的颜面,这是其二;虽说是为保苍生营救鲛族公主,但为情所困延误册封天妃一事,这是其三。”
“错!”
简夜浑身一震,老天君转过身来,“错!简夜,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朕对你简直太失望了!”
老天君恨子不成钢,又气又怒,简夜不语,老天君又说:“朕当初让你来继承天君之位也不曾想过你能做出多么令朕骄傲的事来,也不是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而是简夜,你懂得承担,分得清孰重孰轻。但你竟然与骆启霖一样!太令朕失望了!”
“重孙自知大错已经铸成,不求天界原谅,只求老天君降罪。”
“你身为天君,最大的错是没有为五界八荒考虑!朕当初以为你只是贪玩罢了,想不到你把天界当成茶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黎明苍生,五界八荒之事,你做了几件?什么时候开始,你连最后总要的事情都忘了!”
“重孙知罪。”
“知罪?”老天君紧握拳头,背在身后,眼睛煞红,“朕看,你这个天君不当也罢!”
简夜僵住,正是给他当头一棒!四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简夜磕头,额头抵住金刚石的地面,咬牙紧紧地说:“是,重孙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老天君大手一挥,正容亢色,“简夜,朕现在罢黜你天君之位,将你贬到人间去做小小海神!此生都不能回来天宫!”
简夜怔了一怔,只听身后有人道:“请老天君三思!”南海乃是小海,四处无人,不是仙山仙地也不是繁荣之地,神仙去了就如同被放逐一般“国不可一日无主,天界掌管五界八荒更不可无君啊!小天君即使犯了大错,但功可抵过,当下在无人胜任天君一位,还请老天君三思!”
殿上众上君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道:“请老天君三思!”
“由朕暂管八荒事宜!”此话一处,便是堵住了众神之口,“来人呐!将简夜上君送去凡界!”老天君半点情面也不讲,看也不看简夜就立刻下旨道。殿上一时嘈杂,虽然大多数上君都不同意让简夜继承天君一位,但数年下来,他也算是尽心尽力,即便是丢了天界的颜面,让他去凡界也是理所当然,但毕竟他也是天君。
简夜缓缓起身,视死如归,他本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开,反正他也不想做这个天君。但为了波澜,他低头了,“简夜知罪,请天君看在重孙也为五界八荒尽心尽力的份上从轻发落。”
“你还敢为自己求情?”老天君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瞪着眼睛,大手一摆,“来人啊!给朕拉下去,先拖到五行殿关他三日再将他送下凡界!”
“老天君……”
“爷爷何必动怒?”
大殿之上漂浮在空中的白衣女子正是本宣露,她轻轻从祥云上跳了下来,微微欠身,“本宣露给爷爷请安,瞧着爷爷中气十足,孙女就安心了。”
“没大没小!”
本宣露走到简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唇齿,十分嫌弃地扫过殿上的男子,她很想尽快离开这里,男人的气味真让她讨厌。
“十五,你给天界抹了这么大的黑,这儿怕是容不下你了,你且去凡界待着吧。”
“姑姑?”
本宣露斜着眼睛,冷冷说:“要让本公主亲自送你去五行殿?”
简夜双手紧握,只得退后一步,拜礼,“重孙领罪。”
“十五,”本宣露提醒道,“你若要做什么事倒也不打紧,只不过,”她飘到简夜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万一惹得爷爷不高兴,你该知道,那南海海底现在可还是一片狼藉。”
简夜顿住脚,额角的汗水划过他嘴角的微笑,“谢谢姑姑提醒。”
大殿的上君们纷纷退去,老天君一人坐在石阶上许久,空无一人的大殿后出来沉月的身影。她抹着眼泪坐到老天君身边,还未开口,便听老天君先开了口。
“沉月,朕是不是做错了?”
“君上,您没有错,”沉月靠在老天君身边,万分担心地说,“这都不是您的错,都不是。是注定了的,只是您未卜先知罢了。”
“朕错了,明明知道无法改变,却非要逆天而行。”
“不,至少,”沉月勉强扯出笑脸来,“至少我们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也许上天会眷恋他们。”
“朕老了,即便是错,也改不了了。”
“天君请放心,您应该相信他们。”
老天君久久看着天河,天的意思,就算是天君的他也无法改变,天是变幻莫测的,有些事,就算是他也无能为力。若是从一开始他就改变这段劫数,该有多好。
阳光微凉,风清水淡,云雾袅袅,朦胧烟雨。潺潺河水被一两只鸭子划过道道水波,绿水青山,如墨水一般的山岚被笔锋渲染,晕开,就连山岚都在哭泣吗?是因为看得人有这样的心情还是因为这片土地原本就令人回忆?
一滴一滴,稀稀疏疏的雨点击打这这片静宁的河面。她喜欢盯着这变幻莫测的河水发呆,喜欢让雨点飘到脸上凉凉的感觉,喜欢有人将她脸上的雨点胡乱擦干。
她就如同这里的空气一般,朦胧迷惑,安静得如同花卷一般,美得像是仙境,梦寐一般,但却令人悲伤。
“娘,娘,你看那只猫有两条尾巴!”经过亭子边的小男孩拉着母亲的手指着亭中惊喜地喊道。
“这孩子又胡说什么呢,又下雨了,快回家吧。”
“两条尾巴,尾巴。”
“这孩子,哪里有什么猫,别闹了,娘给你买糖葫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