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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低沉的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叶悠练武功,替范之舟施完针后,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拿着一本书坐在美人椅上看着。
红玉回来了。
叶悠一直望着她进来的身影。
屋子气氛安静。
红玉对叶悠行了一礼,“怎么样?”
叶悠下午出门的时候让红玉去打听显武将军明日的行程。
显武将军也就是打了李愿宁一巴掌的那个人。
昨天送李愿宁和李慈荷出城时,李慈荷偷偷跟她说了打李愿宁的人是谁。
“回姑娘,奴婢打听到显武将军明日除了上朝也没什么事干。”
叶悠听了,想了一下问:“他上完朝后,都会走那条路回家。”
“大道。”红玉回答。
叶悠拿着书本的手顿了顿,她轻轻拿书敲打美人椅,美人椅发出的声音。
她望着红玉,说:“大道人多,不好下手啊!”
红玉低头想了想,抬头道:“姑娘如果只是单纯想打一顿显武将军的话,红玉可以晚上去办。”
叶悠停下书本敲打美人椅的动作,道:“这样会不会对你有危险,人家是显武将军,你去他家中打他。”
“姑娘要对红玉武功有信心啊!”红玉笑道:“奴婢的武功一点都不差,打一个显武将军的事并不难办。”
叶悠想了一下,点点头,含笑如嫣,“那好,你去他家中把他打一顿。”
她说完挥了一下拳头,笑容满面看着红玉。
在一旁的红桃兴致冲冲道:“我也去。”
叶悠望了一眼红桃,颔首:“好,你也去。”
红桃立马笑容灿烂对叶悠行了谢礼。
“姑娘,就是单单打他那么简单吗?”红桃问道。
叶悠沉默了半响,她脸上挂着思索的表情,“其实我不想只打他一顿那么简单,我还想让他脸上挂着彩在大街上走,引众人围观。”
“那好办。”红桃微笑着说:“奴婢可以把他打到晕,再之后把他拖到大街上,等他醒来时想走,不就被大街上的人围观嘛。”
“你说的这个办法,你以为姑娘不会想得到吗?”红玉瞧了一眼依旧在笑,却没有一丝赞同之意的叶悠。
“那姑娘为什么不愿去做?是这个办法不好吗?”红桃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望着叶悠,眼睛里透出希望她解答的光。
叶悠放下手中书本,起身道:“你这个办法很好,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更夫这个人,更夫打更时会见到显武将军的。”
红桃微微蹙眉,“奴婢让更夫不遇见他不就行了吗?”
“那我问你,你知道更夫他打更时会走到哪吗?”叶悠再次问道。
“姑娘放心,这个奴婢和红桃会处理好的,只要姑娘同意,我们会有办法让人不发现他,等被人发现,却是很多人都发现了,想瞒也瞒不住,他照样会被众人围观,会丢脸。”红玉说道。
“那好。”叶悠沉思一下,笑着答道。
……
一日早,叶悠洗漱完毕去找董岩练武,之后从董宅密道回镇国候府。
密道的门被打开,范之舟认真看书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叶悠上前笑道:“那么早就过来看书啦?”
范之舟微笑默言。
叶悠扫视四周,神情有些着焦,像在找什么东西。
范之舟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话音未落,他直愣愣看着叶悠拿起他的茶杯打开小抿了口水,脸上随即闪过一丝红晕,那杯茶他刚刚喝过的。
“对了,可有什么发现。”叶悠问道。
她的话让范之舟的愣愣的神情收了回来,脸色一正,道:“没有,太子没有去过太子府任何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前天叶悠和他商量该怎么救李惠仪出来,他提议派暗卫去监视太子,当太子去见李惠仪时,他们便可知道李惠仪在哪,方便救她出来。
叶悠当即表示同意。
可昨天一整天,太子那里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叶悠长吸一口气,开朗地对范之舟笑道:“才一天,他不去看很正常。太子殿下又不是完全的恋爱脑,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们再等等。”
范之舟蹙眉困惑凝视着叶悠,“恋爱脑是什么词汇,它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从哪听来的?”
叶悠眼睛瞪大,轻咬一下艳红的嘴巴,想了一下,喃喃道:“恋爱脑嘛?这个词是我从一个朋友那听来的,至于它的意思……”
叶悠说到这里顿了顿,一脸为难地看着范之舟,开口道:“是指爱情至上,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管,都什么都不要,懂了吗?”
范之舟听完点点头,回答道:“懂了。”说完话锋一转,眼睛微眯,像只狐狸一样古怪望着叶悠。
叶悠被他这一望,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啊!”叶悠声音带着不乐意,“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嘛,这会让我很不舒服。”
范之舟嘴角浮现出笑意,那笑意有些刻意的含蓄,显然很不想让人知道他此时很高兴。
范之舟望了一眼叶悠,笑着问:“你这些陌生的词语究竟从哪来的?怎么那么多。”
“我那死去教我医术的远方亲戚教我的,他老是跟我说这个。”
叶悠胡口乱诌。
范之舟听了,沉默了一下,方点点头。
“范之舟我先走了。”叶悠开口说道。
范之舟嘴角的笑立刻消失不见,他紧紧抿着嘴,一脸不乐意,眼中带着些郁闷不乐,“那么快就走,去哪?”
“去为太子治病。”叶悠说,她没有看到范之舟的闷闷不乐的神情,她跑去按关上密道的机关,背对着范之舟。
她移开墙上的一副画,里面有五枝箭竖排着,箭头对着她,那五枝箭要有固定的顺序,要按顺序抽出排列才能把密道的门打开或者关上。
她按顺序把箭排好,密道的门被关上。
“治病?那是缓解他身上的毒可以叫做解毒,怎能叫治病?”范之舟继续闷闷不乐道。
他望着叶悠的纤细直挺的背影。
叶悠把画移回原位,转头认真道:“解毒也是治病。中毒也是病。”
范之舟张嘴刚想说什么,叶悠快速奔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一脸郑重道:“乖,不准反驳。”
说完,叶悠笑了笑跑出书房。
范之舟神情复杂看着叶悠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头,等她回来得跟她说一声不准再摸他头了,男人的头怎么可以随便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