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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扭开头不去看彩萍,顾夜阑担心地看她,见脸色很不好,以为她伤到哪里了,连声询问,萧越摆摆手,说:“我就是这会有点冷了,出来看看雪景也没啥,我没那风花雪月的浪漫心思,也就受不了这个寒。”
顾夜阑瞧她神情怏怏的,火气更大,还待要再教训彩萍,被萧越拦住:“天寒地冻的,你还真有闲情跟她叨叨,不过一个做辛苦活的下人,怕做不好挨骂,心急也是有的,省省力气吧。”
说完又对彩萍说:“你收完雪就赶紧回去吧,天气这么冷,别在外面耽搁久了,再有,下次走路当心点,若是撞着别人,路面结冰这么滑,再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能担待得起吗?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顾夜阑听到最后一句直接轻笑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彩萍离开,萧越瞪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顾夜阑跟上,拉住她,小声问:“你真不赏雪了?难得你好兴致。”
萧越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天公不作美啊,出来一趟,净是事。”
又回头看了一眼结冰的湖面,感慨道:“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你这个国师府犯冲,心理素质不好的人,真是待得很憋屈。”
顾夜阑没太明白她什么意思,以为她指的是卫景如和林竹,便安慰道:“确实让你受委屈了……”
萧越打断他:“回吧,我穿的这双软靴外面都湿了,里面也湿了的话太不舒服了,我得赶紧回去。”
萧越率先走在前面,顾夜阑咬咬牙,大步追上去,一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萧越失去平衡,紧紧攀住他脖子,力道太大太突然,勒得顾夜阑咳嗽了两声:“你锁喉啊?”
萧越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手,责怪道:“谁让你那么突然的?还抱得我不舒服,赶紧放我下来。”
顾夜阑嘟囔:“你穿得那么厚,跟个肉球似的,我双手都揽不过来,没嫌弃你重就不错了,你还嫌弃。”
萧越干脆伸手在他脖颈处挠了一把,见顾夜阑嘶了一声才解气道:“你还敢嫌我重?是谁一天到晚像喂猪似的让厨房给我做这做那?这也就是我,换了别人那种吃法早胖得不像样了,我这不是胖,只是穿得多而已。”
顾夜阑瞄她一眼,毫不掩饰地讽刺:“掩耳盗铃。”
萧越推他:“那你松手,谁要你抱着我了?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顾夜阑脚底大步迈开,走得飞快,不满道:“不是你说冷,还怕软靴被雪打湿了吗?”
“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啊?”
“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我抱你,现在还拿捏,真不爽快。”
萧越瞪大眼睛,哼哧了两声,最后干脆说道:“想抱我献殷勤就直接说,我给你这个机会,谁让我菩萨心肠呢。”
顾夜阑噗嗤乐了:“是啊,你在府里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再不对你好点,哪天你走了怎么办?”
萧越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你知道就好。”
顾夜阑白她:“说说就算了,你还当真?”
萧越也不笑:“过日子嘛,哪里舒心去哪里,要是留在府里总是这般糟心的人和事轮番在眼前晃,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尤其是彩萍的出现,提醒了萧越一个她已经渐渐忘却的事实,捏了捏袖兜里的纸条,萧越如何强打精神也高兴不起来。
顾夜阑又逗了她两句,见萧越蔫蔫的,不愿回应,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加快了步伐,进了院子,吓了巧斯一大跳,以为萧越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萧越不想湿了鞋。
伺候着萧越脱了鞋子,巧斯拿出另外一双干净的软靴来,让她换上。
顾夜阑制止住:“去拿个暖炉来。”
萧越没吱声,用手捂着脚,虽然隔着袜子,但也冰凉一片,巧斯拿来暖炉,帮萧越暖脚,过了一会儿,脚趾头才算是又恢复了知觉。
见顾夜阑还在旁站着,萧越赶人:“你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顾夜阑望着她:“那用饭时候我再过来。”
萧越摆摆手:“我没胃口,什么时候饿了再说吧。”
顾夜阑双目不离地望着她,巧斯快速低头退下。
萧越看着巧斯的背影嘿嘿笑:“这丫头现在都成精了。”
顾夜阑没有笑,只是说了句:“你既然累了,就歇着吧,晚上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转身就走,萧越正挥着手呢,见他已经迈出了门槛,手未来得及收回,顾夜阑又转过身来:“你在意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放心,这事交给我。”
在他走出院门后,萧越才后知后觉地又挥了两下手,然后才想起来应该问:他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事?待如何解决?
见没人了,萧越掏出字条,心里咚咚直跳,看到字条的瞬间,眼睛都像是不好用了,眨了两下,才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很简单,就一句话:“继续维持与顾之良好关系。”
萧越讲纸条扔进炭盆里,眼见着它烧成了灰,坐着半晌没动,巧云再次进来添炭火倒水时,见到她这副样子还吓坏了,忙上前问:“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越这才回神,摇摇头:“我就是想事情走神了。”
巧云不放心,还要再说话,萧越摆摆手:“我眯一会儿,你收拾好了就出去歇着吧。”
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萧越才觉得头疼,她决定跟顾夜阑坦白,虽然目前为止风公子什么意向也没表明出来,但萧越始终心头有根刺,说是敌人有点勉强,现在不好判断,反正不会是朋友,但凡派探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目的,不过目前她并不知晓罢了。
这样决定了,心里倒踏实了不少。
她对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只是萧越是个不能成大事的人,心里有一点事积压,就会让她坐立难安。
日子苦短,不应该浪费在这些忧思神伤的事情上。
跟顾夜阑坦白无非两种结果,第一种他依旧相信自己,那么以后跟他相处萧越也可以不必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包袱,能更坦然问心无愧;第二种,他不信任自己了,那萧越就肯定要离开国师府,跟之前的计划一致,不过是推迟了段日子而已,风公子那里回不去,她倒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萧越觉得现状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心里,萧越才开始有点害怕了。
一直以来,风公子在她面前都是温文尔雅,一派和煦,从不显山露水,对她也是极好,萧越就从未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但不代表,他手上没有杀伐决断之狠厉。
萧越心慌了,国师虽无权无职,但能跟皇上频繁接触,风公子往这种地方塞人,会是普通角色吗?
他对自己好,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她长得跟瑾瑜像,而风公子用得着她,如果有一天她不仅不帮忙做事了,还背叛了风公子,那会不会等待着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电视中各种灭口的情节都跑了出来,萧越咬着嘴唇,一不小心太过用力,咬出了血,疼得她赶紧漱口。
这般焦心,不到晚上,萧越觉得舌头根疼得很,连喝水吃东西都不敢,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又上火了。
晚上顾夜阑一来,瞧见她这副样子,竟然没问什么,只是脸色阴沉得很,萧越也有心事,两人没说两句话就散了。
连着好几天就再也没见过顾夜阑,直到除夕那一夜,萧越正在屋子里歪着,顾夜阑兴冲冲地从外面冲了进来,风尘仆仆的,一进门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萧越刚坐直身体,他一个大步迈过来,将萧越紧紧搂进怀中,半天没撒手。
萧越咳了两声,拍拍他后背,顾夜阑才松开,不待开口,唇就被他含住,腰也被他紧紧扣住。
一个激烈绵长的吻,险些将萧越肺里的气都挤出去,松开后,她大口喘着粗气,骂道:“你要憋死我啊?”
顾夜阑只望着她笑,见萧越呼吸平顺了一点,再次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只是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
萧越心里肚子里满是疑惑,却又沉迷于顾夜阑的激荡柔情中,忍不住放软身体配合着他,直吻到两人面红耳赤,浑身发热,顾夜阑才又松开了她,却不肯远离,额头抵住她的,鼻尖亲昵地蹭来蹭去。
萧越也被他一连串动作弄得柔肠百转,低声问:“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你总嫌在府里住得不自在,其实我也不喜欢这里,我之前说过要带你走,现在咱们可以离开了。”顾夜阑越说越兴奋。
萧越抬头惊讶地问:“什么情况?你快跟我说,别卖关子。”
顾夜阑又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若是离开国师府,你愿意跟着我不?”
萧越讶异地问:“皇上准你辞退了?你不是说皇上不允许吗?”
顾夜阑摇头:“皇上不答应,因为林染太过年轻,没有威望,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等他顺传位给太子后,再留个一两年,等待国事稳定之后辞别庙堂。”
萧越顿时泄了气:“可皇上到底要什么时候传位啊?”
顾夜阑神神秘秘地说:“皇上的身子,还说不太准。”
萧越顺嘴点头:“对,往往那种看起来马上就要挂了的病秧子,能靠到最后,比健康的人还能熬呢!”
顾夜阑责备道:“又口无遮拦了?”
萧越赶紧转了话锋:“我这是在歌颂皇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呢!”
顾夜阑那眼神削她,萧越敲敲他肩头:“快说,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真不会是带着我私奔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惹毛了皇上,咱们能私奔到哪里去?”
顾夜阑被她气笑了:“你往哪想呢?当然不是私奔,不过,也差不多了。”
萧越眼巴巴地望着顾夜阑,引得他心神荡漾又低头偷亲了一口,萧越顾不得骂他,抹了一把脸追问:“你倒是快说啊!”
顾夜阑嘿嘿笑了两声:“我说过,一切有我,你在意的事都会解决掉,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做到,我……啊!”
萧越已经忍无可忍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面目狰狞道:“说重点!”
顾夜阑揉揉胳膊才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今日他进宫进行年前的例行朝拜,结束之后,顾夜阑特意去求了皇上,说过完年他想回西白山去清修,皇上当即就问,是不是带着萧越一起去,顾夜阑坦白地承认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硬仗,结果皇上就考虑了一会,然后答应了。
也就是说,他和萧越都可以不住在这个牢笼一般的国师府里了!
萧越好像还没听明白,眨眨眼,顾夜阑又说了一遍:“若不是因为过年,咱们明天就可以动身出发了!”
萧越这才醒神,忙问:“皇上真的允许我也跟着吗?”
顾夜阑抱起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原本就是为着你的缘故,我才留在京城这么久,皇上身体如今好一些了,肯放行,我当然要带上你一起走,以前没你,我一个人在西白山虽然自在,日子却寂寞无聊,如今有了你,我过惯了跟你斗嘴一起吃饭的热闹日子,再一个人,恐怕活不下去了。”
萧越心中一喜,脸色红了,推了他一把,嗔怪道:“这种时候你还不忘了调戏我。”
顾夜阑将她腰锁得紧紧的:“我说真的,我现在一睁眼一闭眼想得都是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都要把你带在身边,上天待我不薄,让我也有这般难舍的人,你以后就乖乖跟着我,咱们俩一起,简简单单,没有安和郡主,没有林竹,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就你和我,好不好?”
萧越被他的情绪感染,心里也快乐起来,傻乎乎地问:“以后都不用回来了吗?”
顾夜阑停了一下,摇头,随后又说:“还是要回来,若是你不愿意,可以留在西白山等我,只是我舍不得跟你分开。”
顾夜阑将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蹭来蹭去。
萧越原本有点失望,随即又乌龟地想着,得过且过吧,想那么久远干嘛?能贪得一时自在算一时,说不定到时候情况又有转机了呢。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萧越迫不及待问道。
顾夜阑笑:“怎么也要过了正月十五吧?”
萧越摇头:“不然,咱们初七八就出发吧?”
顾夜阑笑道:“不急于这几天。”
“当然着急,夜长梦多,依照我的性子,连这些天也等不及了呢,我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免得人没走,再被卫景如给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