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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我,去最高法院告我,如果你不想家人死光光的话。”
我把那一层地皮转让的纸张用打火机点燃烧的一干二净,拿出手机将马大伟与黄成手中整合的那一半股份也亮了出来,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了,你打电话叫来的高手现在应该已经喂饱了黄浦江里的鱼!”
“你……你……你太卑鄙了!”
李鹤指着我半天,身子一软倒地抽搐起来。
“你的家人会很平安的,你应该知道我张九麟的为人,不过你作为龙泉山庄的堂主,是时候离开了。”
我将心底的不忍压了下去,递给李鹤一根烟。
他不甘心的看了我半天,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
见我不开口,他补了一句:“是打给家人的。”
“五分钟!”
随后在我的授意下李鹤与家人取得了联系,他不再是身价亿万的富豪,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普通的丈夫,叮嘱着妻子要照顾好爸妈,嘱托这孩子要好好学习。
我永远记得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有合适的,就嫁了吧,尽量,别苦了孩子!”
这应该是对他老婆说的,说完李鹤走上电梯,来到顶层看着马路对面自己奋斗了一生的‘帝国房产’这大气磅礴的四个字,笑了笑,纵身一跃。
看上去是我逼死了他,可即便没有我,他这种黑金商业就能做一辈子吗?
李鹤是个传统的人,他坚持士为知己者死,死得其所。可他最后的那句别苦了孩子,显得那么的言不由衷却有无能为力,何其苍白!
当天,帝国房产总裁跳楼自杀的消息漫天纷飞,与此同时帝国房产内部调整,李鹤原有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归我们五家所有。其他像马大伟黄成等人的股份保持不变,不同的是现在公司的一切归马黄二人出面处理。
就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李鹤死后公司没有发生一丝混乱,加上我们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由李麻子大金牙带人送往各路神仙家里,一周后相关官方人员前来慰问,并鼓励帝国房产走出伤痛,继往开来。
这实际上默许了江北张家为首的五家从龙泉山庄手中夺取帝国房产。
对他们来说只要利益不变,一个李鹤死了,也就死了。
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在切断龙泉山庄经济来源的道路上迈出了重大一步。
想来,龙清秋是坐不住了!
回到武汉以后我向张耀武复命,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好样的,不愧是耀阳兄的孙子!
说实话,听到他对爷爷的称赞,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不管自己长多大拥有怎样的成就,我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爷爷的厉害。
李麻子准备去武汉的醉仙楼包场,小小的庆祝下这次成功解决李鹤,特意征询我的意见。
其实这次他和大金牙功劳最大,既然他们有意想嗨一把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不料张耀武根本没给我们这个机会,当天晚上就宣布开始对付鹰堂堂主杜英。
我只好安慰李麻子,让他留好肚子,等真正打败了龙泉山庄的那一天,我请他一醉方休。
李麻子装作满脸郁闷,却很麻溜的帮我收拾好了行装,他这些年也没少被龙泉山庄的人算计,早就想报仇了。
当晚我们就飞往河南省的省会城市郑州,随行的除了张家精锐,还有以王薰儿为首的武汉四大家族阴物商人后辈,他们作为援军随同,也是四家在表明与我们同生死共存亡,拒绝不得。
我和王薰儿在飞机上聊了许多关于杜英的事情,因为我对煤矿生意这一块不是很了解,在我印象里只有山西才有小煤窑。
王薰儿告诉我河南农村也有许多煤矿,从建国后到上个世纪末期,不断有村民在自家的农田中发现黑色矿物质。
自古以来河南就属于兵家必争之地,所以长期处于贫困状态,这些村民们发现煤矿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报告给国家,而是将土地卖给了经营黑煤矿的小老板们。
失去了土地的百姓即便能得到一笔钱,他们也舍不得坐吃山空,就只有就近去给那些黑煤窑做事,以此谋生。
这就催生了一条黑煤窑的产业链,可惜小煤窑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矿井塌陷现象屡见不鲜,下矿时民工遇害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王宝强曾经演过一部电影叫做《盲井》,就是河南黑煤窑的真实现状!
由于法律的不健全和百姓维权意识的淡泊,这种悲剧一再发生,死去的永远是弱者,而那些小煤窑老板却一个个富得流油,很多都在赚的腰包鼓鼓的时候金盆洗手,拿着黑心钱去经营新的企业,转身一变有了企业家的白面身份。
杜英就是从那个时期发迹起来的,不同的是他却没有刻意地去洗白自己,甚至在国家明令禁止违法开矿,严查污染的今天,他还在不断的增设小煤窑。
这从侧面反应出杜英出与当地相关部门的隐秘关系,但他一个草莽出身的汉子,很难认识到上级官员,其中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龙泉山庄在背后运作。
尽管现在很多地方都提倡不让再使用煤气,鼓励村民使用天然气,但这对农民来说完全是扯淡,首先农村的基础设施没那么完善,其次即便有些幸运的村庄有了天然气设施,村民却付不起燃气费。
于是每年才会有那么多的煤气中毒事件,但是再多的人出事,也没有减小农村人对煤的热爱,杜英的煤矿生意才会日进斗金。
“张哥,咱们把李鹤逼死以后,龙清秋那边到现在都还没动静,你说他在等什么?”
王薰儿喝了口柠檬汁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我摇了摇头,也说不出原因。
在我的印象里龙清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帝国房产的股权更换,意味着龙泉山庄失去了超过一半的经济来源,他却到现在都没露面,实在让人搞不懂。
不过王薰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人家明面上或许没动静,但私下里一定做好了准备,搞不好现在杜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钻呢!
但他说到底只是个普通人,有些混社会的经验,我倒不信他能有什么大本事。
凌晨四点我们从新郑机场降落,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下榻,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中午,我们把酒店餐厅包了下来,边吃饭边开会研究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