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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对?众人都有些不知所谓。
江大鱼道:“丫头你翻译的不错,不过却不够精准。”
这一下众人更愣了,你不是不懂外文吗?怎么就知道人家翻译的不够精准了。
江大鱼也不卖官子,直接说道:“这话应该翻译成,如是我见,佛在人间!”
经他这么一翻译,教文可就变成了佛文。
可是,江大鱼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呢。
每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江大鱼。
江大鱼指了指那尸骨:“看见了吗?他的膝盖骨略呈扁平,耻骨微宽,这说明,他生前经常跪坐、盘坐。还有,这满地都是灰尘,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丝尘不染,可见他临死的时候,仍是盘坐着的。据我所知,西方教会很少有盘坐跪坐的习惯,只有传入中国的佛教和本土道教才会这样。根据他的信仰,这句话应该这么翻译才对。”
“不过,所有的经-文,一般都是如是我闻开头,整个佛典当中,只有一本传说中的《如来感念经》,是以如我所见开头的。”
“佛教中有三大佛,过去佛,当世佛,未来佛,也就是燃灯古佛,释迦摩尼,弥勒佛。这本经文是讲释迦摩尼感怀当年未成佛祖时,受到燃灯古佛的重重指点,识破万道迷津的故事。本来被奉为佛家经典,鲜有抄本,后来又在唐武宗灭佛时期被损毁了,从此以后,连抄本都不见与世。”
“所以,这老外也可能只是听闻而已,未曾见过。可他偏偏要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江大鱼道。
“我们不如换一个思路想一下。”我想了下道:“他用拉丁文写出了这句佛语,可能既是表示对家乡的热爱眷恋,又能表达他对佛教的虔诚。所以他这句话的意思,可能只是个表象而已。我们现在放开信仰,家乡这两条都不谈,重新思考一下,他为什么会在这副石画上留下痕迹呢?”
“这回廊里的画这么多,他单单挑了这一副又是什么原因?”
一听我说,众人全都扭头看向了石画。
“佛在人间……”丽娜念道了两遍,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他想说,这些人当中就有佛?可是,画里有这么多人,哪一个才是呢。”
她这一问,突然一下惊醒了我。
我点着画上一个抡着大锤的老头道:“就是他!”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原来如此!”江大鱼愣了下,随即也明白了过来,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俩飞快转身,一前一后直向来路飞奔,其他几人不明所以,却也都跟了上来。
那画上的老头,早在前边就已出现过。
就是那个戴着兽牙项链,两臂向天的老者!
我飞快的跑到了那幅貌似祭祀的石画前,飞身而起,啪啪两脚踹在石画上,又一借力腾在半空,伸手一抓,勾住了壁顶,另一手顺着石面一捞。
阵阵灰尘噗噗下落之中,果然被我抓到了个什么东西。
我一跃而下,借着灯光一看,是个方形小铁盒。
铁盒上挂着两颗极为精致的小锁头,不过连盒带锁都已锈迹斑斑。
我抽出刀来,用力一撬。
那盒子打了开来,可那里边的东西却有些让人失望,只有一块怀表,还有一张地图。
地图也不是地宫里的样貌,而是山水地图,看起来更像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简直都是毫无用处的废品!
怀表,谁稀罕这玩意?虽然那是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表。
都已经来到地宫里拿到这盒子了,谁还不知道怎么来的?简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先生……那怀表能卖给我吗?我愿意付出任何酬劳。”丽娜突然很是激动的说道。
丽娜出生在这么显赫的大家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竟然还能看上这么一块破表?
我装作无意的按开了表壳看了一眼,随即很是大方的笑道:“送给你好了,还要什么酬劳,再说,这本来也是你们家东西。”
在按开表壳的一刹那,我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了。
那表壳里有一张画像,就是船上的会议室里,悬挂在墙上的冯氏家族的祖先们,怀表中的画像就是第一个人。
怀表里装有自己的画像,这货生前得是多自恋的一个人啊。
不过无论会议室的墙壁上,还是表壳里,这人的形象都非常年轻,看样子只有二十多岁,是众多画像当中唯一一个没留胡子的。
“谢谢,谢谢……”丽娜很是感激的接了过去,连口称谢。
既然他们家族的祖先早就已经来过这里,深入地宫之中,那么他们所说的噩梦又是否属实呢?
如果噩梦是真的,那是这位祖先夙愿未了,一直给后代们托梦。还是说这个死去多年的老外,也是被噩梦困扰,最终走了进来,却去而不返呢。
如果噩梦是假的,威廉父女跟我编出那么一套谎话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一听我这么一说,其他众人也都明白了过来,刚才那尸骨就是冯氏家族的先祖,一个个的全都默不作声,可是内心之中好似都在琢磨着什么。就连一直半眯着眼的梁明利,都朝着丽娜扫了好几眼。
我偷偷看了看,众人当中好像只有派克早就知道一样,并不太惊奇。
地图我翻看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刚要扔掉,江大鱼却接了过去。
丽娜收好了怀表,跑回去把地上的尸骨重新整理好,两手合十,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这姿势……怎么像是在念经?难道江大鱼所说的那本《如来感念经》真的在他们家族里?
江大鱼一见这情形,也不由得一愣,可毕竟当着丽娜,又处在后援组的绝对监视之下,也不好再问我:“张小哥你怎么看。”只是临时宣布,先暂时休息一下。
梁明利靠在墙角又睡着了。
范冲靠在地上,抱着肩膀斜看着丽娜,连他这个大老粗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江大鱼一边闷声抽着烟,一边研究着那种破地图,派克倒是饶有兴趣的提着手电,从头到尾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壁画。
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这一下,所有人好像都被一种莫名的生疏感所隔离了,每个人自觉不自觉的都离得好远。
我晃了晃手里的铁盒子刚要扔掉,可突然觉得,总好像有什么被遗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