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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明月一身宫装,精致而贵气。
此时,她冲着凤云歌躬身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免礼。”凤云歌靠在椅背上,无力道。
“陛下,您不舒服?”凤明月关切道。
凤云歌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有何事?”
有燕凌寒在这里,凤明月倒是踟蹰了。
见状,本就心烦意乱的凤云歌说道:“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先退下吧。朕乏了,要歇一会儿。”
如此,凤明月一番斟酌,更不敢开口了,只得说道:“是,陛下。”
凤明月转身欲走,这时,凤云歌却是叫住了她,道:“贵妃,无忧要去御花园查看那些士子的情况,你带他去。”
“是,陛下。”凤明月竭力平静的应道。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那里心跳如鼓。
直到她走出了勤政殿,那心跳声依然剧烈。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和这个在她心中犹如神袛一般的男子走在一起。
一颗心狂跳着,没有半分的安宁。
凤明月做了许久的努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勉强平静下来之后,她转身看着燕凌寒,扬手向前,道:“无忧先生,请。”
燕凌寒却是一如既往地冰冷,面无表情道:“不了,无忧无官无职,按照礼制,理应是贵妃娘娘走在前面。”
他的拒绝,有理有据,又公事公办。
凤明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走在了前面,却是一步三回头的走着。
可是,她每一次回头,都不曾触碰到无忧先生的眼神。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刻,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也刚好看着她,不偏不倚,一切,刚刚好。
这个男子,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他眉眼微垂,和她的目光没有任何的交集。
然而,面对赫云舒的时候,他刚刚分明是笑着的,还笑的那样明媚,他的眼睛里,好像盛满了这世间的温暖。
想到刚才那一幕,风明月的心中,有恨意在慢慢聚集。
心里有了心事,走路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而此时,御花园之中,正是热闹的时候。
没有凤明月这个淑贵妃在这里镇着场子,那位云贵人又是个外表谦和的主儿,不过是说了一句“大家不必拘着,随意交谈就好”。之后,这御花园之中就变得有些热闹了。
这些个贵族女子之中,不乏私交甚好的人。她们聚集在一起,对这些新选拔上来的年轻士子品头论足。
也有一些胆大的,去和这些新选拔上来的士子交谈。
新选拔上来的士子之中,也有人会离了自己的座位,主动上前与这些贵族女子交谈。
周围,交谈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的景象。
赫云舒倒独享一份宁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热闹。
身旁,凤婷婷含羞带怯,不时朝着高文杰所坐的地方看去。
不少女子朝着高文杰走去,上前和他搭话。高文杰的神色却是淡淡的,每当凤婷婷看过去的时候,他都会有所回应。
看着这一对儿,赫云舒表示,这狗粮,很可以。
只是,坐在凤婷婷身旁不远处的凤倾颜,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不过,至于她的脸色好不好看,赫云舒才无暇顾及。这周围这么多热闹,随便看哪个都够她消遣的了。何必看凤倾颜呢?
然而,赫云舒还是没有料到,还真有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有这么一个身穿朱红色长衫的男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朝着赫云舒走了过来。
他站在赫云舒面前,身子微躬,道:“小生许文韬,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赫云舒淡淡的应道。
许文韬直起身子,道:“公主殿下,不知可否请您四处走走。”
赫云舒的神色依旧淡漠,随意道:“许公子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
听罢,许文韬竟是笑了:“公主殿下,您可知我的父亲是谁?”
“不知道。”
“刚才离席的淑贵妃,是我的姐姐。”许文韬得意道。
话说到这里,赫云舒算是明白了。凤明月嫁进宫里之前,因为没有什么身份,是认了那许太师做义父的,眼前的许文韬,应当是那位许太师的儿子。
赫云舒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罢,许文韬有几分得意道:“这下,公主殿下愿意跟我出去走走了吧?”
听到这话,赫云舒被气乐了,这人是什么品种,说话怎么就这么搞笑呢,敢情还是一个拼爹的家伙。
如此,赫云舒摇了摇头,道:“那我就更不能跟你去了。”
许文韬面色一变,道:“这是为何?”
赫云舒瞥了他一眼,道:“恕本公主直言,你这身价,太低。”“公主殿下,你未免也太自视甚高了吧。若不是看你长得还可以,你以为我许文韬会浪费时间来和你说话?想和我结亲的人,最不济也要从我们家排到城门口去了,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说着,许文韬的
声调就拔高了几分,惊动了不少周围的人。
于是,就有不少人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而赫云舒,神色未变。
“哦,我不喜欢排队,许公子还是另找他人吧。”这下,赫云舒连瞥一眼都懒得给,直接下了逐客令。被这么多人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许文韬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涨红了脸,冲着赫云舒愤愤地说道:“怎么,难不成你心里有人了?莫不是那高文杰?呵,你还是醒醒吧,那高文杰
充其量就是一个穷小子,有才气又如何,没有父辈的支持,他狗屁都不是。新科状元被下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的有的是,不差高文杰这一个!”
这话,可谓是嚣张至极。
赫云舒并不着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许公子,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你可知罪?”
“罪?我有个屁的罪!”说着,许文韬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极尽鄙视之意。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