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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很是无语,“还有魏轻岚,两三年过去了,你也应该长了点儿脑子了吧?哭难道就有用了吗?”
就算到了如今,魏轻岚这个喜欢哭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而且这个占有欲也是一样,让人看起来很幼稚。
听见叶疏这么说她,她不满地瞪着叶疏,好巧不巧,那豆大的泪珠刚好挂在眼眶边上,要落不落的样子,配合上化了妆还略微憔悴的眼睛,看起来的确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凭什么说,萧景不喜欢我的事情你早在两三年前就知道了?”
叶疏听到她这么问,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看到已经离他们有了差不多两三米距离的茯苓,叶疏叫住她,“诶,那个谁,你等等呢。”
茯苓听到声音回头,皱着眉看着叶疏,“叶总,请问您有事?”
叶疏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走到茯苓面前,低头静静地看着她,修长的食指指着魏轻岚的方向,“她在问为什么早在两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们萧总不喜欢她的事实,你告诉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
茯苓咬着下唇,转头看着魏轻岚,魏轻岚同样看着她。
这还能为什么嘛,那肯定是因为萧先生有喜欢的人了才不喜欢别人嘛。
但是茯苓是不敢这么对魏轻岚说的,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朝魏轻岚说道,“魏小姐,这我才在萧先生身边工作了两年,至于三年前的原因,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个说法应该没错吧。
于是这个问题又抛给了叶疏,叶疏的目光懒懒散散地放在医院住院部大厅一角,淡淡地说,“你觉得还能因为什么?人家有喜欢的人,那肯定就不喜欢你咯。”
叶疏类似轻巧又嘲讽的话语,倒是让茯苓有些刮目相看,相传叶总整个人阴气沉沉,阴柔莫测,茯苓没有直接跟他接触过,安森集团也跟叶氏没有什么合作,
基本上只要叶疏看上了萧先生的生意,不管是光明正大地抢还是暗地里使计萧先生都置之不理,能让的就让了。
虽然茯苓不知道这个各种原因,有些时候还在心里脑补了一出出年度大戏,以为这叶总跟萧先生之间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魏轻岚听不得叶疏这么直白地又是大庭广众地将这种事情说出来,她捏紧了自己的包,双目泛红,嗓音很尖,“叶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女朋友她做了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
叶疏还挺好奇,连茯苓都惊讶了,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魏轻岚。
“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西山公墓,她亲了萧景!”
这件事情魏轻岚一直耿耿于怀,几乎到了难以释怀的地步,她将自己为什么会跟萧景分手的原因归结在这个女人身上。
因为她跟萧景的关系发生大的摩擦和矛盾,好像就是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
茯苓倒不是特别的惊讶,反观叶疏,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薄如刀刃的唇上笑容很是阴邪,嗓音更是嘲弄,“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笃定么?我就直白地跟你说,这事要是搁在三年前,名正言顺的很。”
说完,叶疏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大厅,微微拧紧了眉头,转身就要离开。
魏轻岚及时拉住他的衣服,咬着下唇,“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视线向下,看着魏轻岚的手指,微微不悦,“放手。”
女人赶紧委屈地赶紧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但还是仰头看着他。
叶疏冷淡地一笑,连脸上的笑容都让人觉得无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话语和语气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就说以你的智障理解不了,魏轻岚,我看你还是继续花痴下去吧。”
说完,他直接朝着大门口走去。
魏轻岚自然再不敢继续追上叫住他,饶是过了这么多年,而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也知道叶疏的坏脾气。
他就是一个笑里藏刀的人,某些时候,毕萧景都可怕。
现在只剩下茯苓跟魏轻岚了,茯苓也见没人了,便走过去冲魏轻岚道,“魏小姐,魏先生现在还一个人在病房里呢,您也赶紧回去照顾他吧。”
听着茯苓这像是赶人的语气,魏轻岚脸上的颜色更加不好看了一些,冷冷地看着茯苓,“要不是你们,我爸会被气出病来吗?我不过是想再跟他见一面而已,你们用的着这么狠?”
茯苓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啊,明明什么事情都是萧先生的意思,她顶多就是一个执行而已。
不过事已至此,她脸上还是腆着笑,“魏小姐,都是萧先生的意思,你快上去吧。”
魏轻岚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着萧景的方向而去,而是站着定定地望了一会儿,转身就重新朝电梯走去。
而这厢,被萧景一路从电梯里一直拉到露天停车场的安言,从刚出电梯安言就跟不上他的脚步,到最后完全是被他扯着走的。
终于,她忍不住了,情绪频临爆发的时刻,“你他妈的是想直接拖死我,是吗?”
而男人听到她类似咆哮的声音,终于站定了身体,但是手指依旧没有离开她的手腕,头微微侧着,嗓音冷漠,“比起拖死你,我现在更想直接掐死你。”
说完,没给安言任何喘息的机会,萧景继续拖着她的手腕朝停车场走去,而且步履越来越快,仿佛丝毫没有将她当成一个脚上有伤的人。
直到黑色劳斯莱斯出现在眼前,男人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直接打开车后座的车门,将她给扔了进去。
没错,就是扔。
“啊——”安言猝不及防地被他大力地扔在车后座上,整个人姿势很不雅观地趴在后座宽敞的沙发上,长发覆面,惊魂未定。
天旋地转的,她赶紧回头,都没来的及起身,就看到前一秒还站在门口一手扶着车门另外一只扶着车门框的男人,几乎是转瞬之间就移到了她身边。
车门被“嘭”地一声关上的时候,安言的肩膀下意识地颤了颤。
萧景就坐在她的腿边,冷峻的面庞像是被冰山覆盖着,尤其的可怕,整个人上空都是不可言喻的低气压。
安言快速地爬起身,想也不想地手指扒拉上了离自己最近的这道车门,但是被那人一把扯到自己怀中——
萧景狠狠捁着她,看着她因为动作弧度太大,加上情绪起伏又大而微微带着红晕的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直直地掐着她的下颌,语气却有些残忍,“安言,你真的很不听话呢。”
本来她是不用怕他的,可是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话了的意思,让她后背一凉,在他怀中动都不敢动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忘记了,还是真的因为害怕。
直到下颌传来剧烈的痛意,她才回神,抬手就想去扳他的手指,但是都没有任何办法,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男人的手指掰开。
萧景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心里一样,半阖眸子盯着她细白的脸颊,“你来医院做什么?”
此刻他们的姿势有些奇怪,安言几乎是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放在怀中紧紧禁锢着的,于是这样的姿势不禁很暧昧稍不注意两个人连亲在一起都很有可能。
她力撑着他的身体,还不忘威胁地说,“你先将我放开,要是我们没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讲话,我害怕我下一秒会直接朝你吐口水。”
男人手指撤去了放在她下颌上的力道,转而沉沉地笑了,“行,不用你费心,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萧景直接朝她压下去,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的时候就捉住了她意图反抗的手指。
四片微凉的唇接触在一起,安言这个样子很容易就被他撬开了牙关,几乎连十秒钟都没有坚持住就被他攻破防线,将舌头探了进去。
紧接着,便是她根本就无法招架的法式舌吻,所有的呼吸都会被剥夺,连思考都会被剥离大脑的那种亲吻。
越是亲下去女人的脸就越红,男人沉浸在其中,他拖着安言的后脑勺,从刚开始亲的狂娟到最后的粗暴,近乎是没有任何给她适应的过程。
最后还是在萧景的低喘的声音中将她放开的,顺带将安言从腿上捞了起来,让她坐着,只是手指依旧搭在她的腰身上面。
安言被他给弄得七荤八素,有那么一瞬间,脑子完完全全是空白的。
直到萧景抬手将快要遮住她眼睛的头发给撩开,安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手朝着他面对着自己这一侧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力道不重,因为她现在还算剧烈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最起码人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所以这一巴掌对萧景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她打了之后,还不死心地攥紧了手指想要再给他一巴掌,可惜被萧景截住了——
男人逼近了她的脸,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她可以看到他放大的瞳仁,眼睛像是有一片海,不过也是冷漠的海。
她猛地将他推开,萧景朝她看去,嘴角掀起冰霜般的笑,“还想扇我一巴掌,嗯?”
两人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安言看着他,最后脸上露出了跟他差不多的笑容,脸色也恢复了平静,“你他妈恶不恶心?!”
男人当着她的面舔了舔自己的唇,随后看着她,“你说是……口水?”
安言气不过,但是也不想再跟他纠缠,手指再度朝自己这边的车门伸去,这次手指刚刚碰到了车把手,再次被他扯了回去。
再次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这男人已经换了一副面容,方才眼中那唯一的一点情欲全部都退却了,他看着她,泠泠道,“你今天叫叶疏给你行了方便,见到了白乔伤的那人?”
语气笃定,安言抿着唇,并没有打算要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萧景继续开口不紧不慢地说,“所以看你这个脸色,你是什么都没有捞到了,是么?”
其实站在电梯里看到她的第一眼,萧景就已经猜到了。
加上,在她去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去探过口风了,基本上这件事情没有和解的可能,对方不缺钱,拿钱砸自然不可能,人家要的就是要你不痛快。
安言侧头看着窗外,闭了闭眸,“横竖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这么拉着我从医院里出来,恭喜你,你又再一起让我成为你未婚妻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现在指不定怎么在心里恨我。”
男人拧着眉,她这话让他脸上原本集聚起来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想到方才在病房里魏轻岚的保证,“你很在意魏轻岚?”
她一点点眼神都没有给萧景,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是害怕那天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今天来医院的目的既然你都知道,那么我有没有捞到好处你也知道,既然你没有办法,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说到这里,安言顿住了,忽地转头静静地看着萧景,接着道,“我只希望萧总您,不能出手相助就算了,但是不要干涉我救人。”
“你觉得你们今天的事情,温北堂不会发现?”
起码现在已经发现了。
安言眼神闪了闪,最后闭上眼睛,想起她在病房里欺负那个恶心男人的时候,嘴角掠过讥讽的笑,“知道了又能怎样?我还怕什么。”
她自然是不怕的,而且温北堂还跟宋子初混在一起,如今,她安言已经俨然将温北堂当成了她的敌人了。
萧景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到最后一言不发,只问她,“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抬头,神色怔怔,“……什么?”
见她问,男人就再度重复了一遍。
安言低头,嗓音颇是轻描淡写地道,“那公寓如今已经是我的房子了,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胁迫之下搬离?”
男人脸上三分笑意,七分阴冷,看着她,“那好,这件事情我先不问你了,你告诉我,你上次那个录音你准备用来做什么?想用来作为什么的证据?”
听到他终于又提起这茬,安言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复,“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像你透露。”
安言知道既然自己现在逃脱不开,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身体靠着门那边,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这厢,萧景见她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说着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嗓音有些不悦,“来开车。”
不到一分钟,茯苓颤颤巍巍地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手指灵活地接住了萧景扔过来的车钥匙,茯苓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慢慢开口,“萧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男人看都不曾看安言一眼,只说,“萧山别墅。”
听到这个地名,安言终于有反应了,当即就对前座的茯苓道,“回我的公寓,不然就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茯苓还没有张口回话,安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叶疏,想也没想地直接接了起来。
还没等那头开口,安言率先控诉一般地开口说道,“你怎么回事?带着我来不好好地带我回去?留我一个人你什么意思?”
叶疏此刻正开车在这座城市闲逛,听到安言近乎气急败坏的嗓音,他懒懒散散地说道,“你紧张什么?有人率先扯着你走了,难道要我上演那种当中抢人的戏码么?算了吧,我拉不下来面子。”
“……那你打这个电话来是做什么?问问我是否还尚在,外加冷嘲热讽几句?”
那端静默了会儿,才说,“安言,我们被发现了,准确地说是你被发现了,你好自为之吧,温北堂现在在找你呢。”
这话让原本就离她很近的萧景也听到了,只见他的眉头紧紧锁着,没开口。
茯苓自然是按照萧景说的路线开车。
“我知道了,找就找吧,监控你都动了手脚了,他哪能认出我来。”
“好,你现在已经离开医院了吧,关于后天的那场晚……”
提到晚宴两个字,安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看了,异常的阴沉。
安言打断叶疏的话,“好了,我晚点再打电话给……”
“你”还卡在喉咙里,她的电话直接被男人很顺手地就抢走了,而通话还在持续着,萧景再度顺手打开了自己这侧的车窗,冷冷地看着她,“……安言,你胆子很大。”
电话里,叶疏自然听到了属于某个男人的声音,眉头拧了拧,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言紧紧盯着自己的电话,而后冷声说道,“你这次要是扔了我的电话,你信不信我能立马毁了你,或者是我自己,你信不信?”
其实她的表情也不是太难看,但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让萧景招架不住。
他直接将电话扔给了她,安言放进自己口袋中,侧头看着窗外的路,知道是通向哪里的,这次她却没有闹着要下车。
车子径自驶进别墅,茯苓下车,率先将安言这侧的车门打开,安言从里面出来,刚好男人也从那边绕过来了。
茯苓正在愣神之际,男人回头,极淡地说,“茯苓,药带了吗?”
因为昨天早上萧景执意要办出院手续,他们是直接从医院到的公司,药什么的都放在公司了,今天就一并带走了。
茯苓赶紧回到带了,折身就回车里去拿药。
萧景此刻盯着安言,视线讳莫如深,“不敢进去,还是不想进去?”
安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朝主楼的大门走去。
进屋之后,萧景拿过茯苓手中的药,然后吩咐她出去买了很多食材,当然一样样的都是萧景报的食材名字,茯苓一一记下来,最后目送着萧景跟安言上楼才转身离开。
楼上萧景的书房,隔了几天,这里已经被收拾的看不到一点那天的痕迹了。
安言跟着萧景走进去,直接走到沙发那边,男人将药扔在矮几上,坐在沙发里,才抬眸仰望着她,“来给我换药。”
女人抿紧了唇,犹豫着。
看和这张沙发,女人脑海中闪过某些有点点颜色的画面,修剪的整齐的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等了半天,她才走过去。
拆纱布和换药的动作略显的笨拙,但是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一直闭着眼睛,只是偶尔在清凉的药轻轻擦过自己的伤口时——
萧景会在心里想,为什么突然间她就变得这么乖了。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药味儿,不算浓烈,
等到她将最后的胶带贴好,女人的鼻头已经冒出了薄汗,额头也有一点点,长久地保持着佝偻的姿势让她起身的时候身形差点没稳住。
萧景恰好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手指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身,黑洞洞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安言拂开他的手,侧身退了一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商量?
男人挑眉,一边朝身边的位置看去,一边自嘲地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忍了一路还要憋着戳烂我伤口的心思给我上药。”
安言没坐下,低头看着他,“别将我想的这么恶毒,”她接着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录音是做什么的,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囚禁宋子初的姨母?”
萧景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因为室内是恒温,男人身上穿的永远是手工高定价值不菲的黑衬衫,下身是同色系的裤子。
虽然额头上方贴着纱布,可依旧没有影响这男人的颜值。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他的淡笑声,“你确定那是囚禁,而不是养老?”
她立马反驳,没有任何犹豫,“乔……你骗鬼呢,那你养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景目光深处突然好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无法窥探到里面的任何东西,半晌之后,他才看着她,漠漠开口,“今晚留下来吃晚饭,我就考虑告诉你。”
“考虑?”安言一张脸都快要皱紧了。
“嗯,考虑。”
末了,萧景继续说,“考虑那就是有机会,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安言双手握成拳头,闭了闭眸,没再说话。
男人嘴角滑过淡淡的笑意,几乎看不到,而安言闭着眼睛,自然没有办法捕捉。
安言作势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她看着心里膈应,不想再看到,可是手腕却蓦地被他攥住。
很快,他站了起来,将她的手掌摊到自己面前,然后从裤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当中,像是害怕她说些什么或者拒绝一样。
萧景看着她快速地说道,“安言,这个东西我交给你保管,你别扔了,你知道我如今脾气怪,你要是扔了到时候我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威胁,威胁,又是威胁。
安言看着手中这个触感微凉的东西,是她那天晚上交给茯苓的戒指。
此刻,她作势就要将东西扔给他,可惜被他紧紧抓着手,再度不紧不慢但是带着极具逼迫感地开口,“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要的时候,你必须要拿的出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萧景说完,仿佛也像是不想在跟她说话的样子,径自离开了书房。
剩下她一个人石化般地在书房里杵着,安言烦躁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他还能怎么不客气?
她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算起来,不过是孤身一人,谁还能将她怎样?
但她最终还是没扔,草草地看了一眼,直接扔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晚饭她如他所愿,留在了萧山别墅。
照样是他亲自烧的,茯苓也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言心安理得,既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去看看的想法,反正坐在客厅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围一切都很熟悉,当时李妈他们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别墅还算挺热闹的,佣人也挺多,还有一个她最爱的……
安言此刻只要想想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上眼眶,她笔直地走到玄关处,穿了鞋子就朝外面奔。
男人在厨房里做饭,自然不会知道她出去了。
天色将黑的时候,萧景将所有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原以为安言会好好地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要么玩手机,要么看电视。
但是出来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自然,他也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安言,但是在茶几上看到了她的手机,男人走过去,将她的手机拿起来,解不开锁,但是屏幕上很干净,并没有什么未接来电或者是信息。
俊逸的眉宇紧了紧,转身就朝楼上去了。
所有的房间包括阳台都找了,连衣柜他都看了,没有安言的影子。
恐慌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他站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强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唯一能让他觉得她还没离开的就是她的手机还放在这里。
可是整个别墅他都找遍了,没有安言的身影。
萧景想也没想地就朝玄关处走去,手指放在门把手上,低头的那个瞬间,骤然看到她原本脱在玄关处的鞋子不见了——
当即,他打开门,然后愣住……
女人就好好地站在门口,应该说她正准备敲门的,手指就那么抬起在空中,可是被他先了一步。
两个人都怔了怔,还是安言率先出声,“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我饿了。”
语罢,他还是没有让开,整个人脸上的情绪晦涩难辨,安言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
手指在他眼前挥了挥,却被萧景蓦地她的肩膀,眸子里的猩红还隐隐可见,“去哪儿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安言的脸,安言不太想跟他说话,有些烦躁,“我出去散散心,你怎么了?”
说完,安言只好推开他,自己走了进来,从容地换掉鞋子朝里面走去。
几乎是不需要熟悉,她很清楚这座别墅的构造,去洗手间洗了手,转而回到餐厅,看到桌上的饭菜基本上都是她喜欢吃的,于是也没有扭捏,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小口地小口地喝着——
萧景这才从门口回到餐厅,他相信她是出去散心了,因为她回来的时候脚上的确有泥,去花园里逛逛,鞋子底有泥很正常。
安言喝了半碗汤,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回到了沙发里,捡起自己的手机重新回到了餐桌前。
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在她的对面坐下了,安言先没有吃东西,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手指慢慢地往下刷着。
将叶疏发过来的宴会时间记清楚了,她刚刚放下手机,还没有任何动作,搁在一边的手机传来声响,她拿起来点开屏幕,发现是新闻推送^
但却在看到标题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微微震惊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却发现他起身接电话去了。
新闻推送的内容是,魏家威远集团首先宣布:威远集团千金和安森集团总裁自愿解除婚约,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这条消息,发出来不过十几分钟,却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
安言不禁有些苦恼,她要是不去碰手机的话还能安安静静地吃顿饭,毕竟这男人的厨艺不错,上一次没能吃是因为她不想,所以将所有东西都砸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安言还是没忍住朝他看去,萧景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着她,“怎么了?”
她犹豫了下,某种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闪过,还是没能忍住,“为什么魏家会突然宣布和你解除婚约?”
但是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安言就后悔了。
现如今,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关心这个问题的必要。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静默地扒饭,好像见男人也没有要跟她透露什么的意思,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为了她。
联姻么,总有很多理由,或钱或权,那么解除婚约也是。
所以趁着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安言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好了,我现在饭也吃过了,你应该可以跟我说说刚开始答应我的那个问题了。”
他朝她面前的碗看去,连他给她盛的那小半碗饭都还没有吃完,菜也只是草草的动了几下,汤倒是喝了一碗。
萧景不动声色地咳了咳,“我还没考虑好,你先将你碗里的饭吃完。”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攥了攥,安言抬起筷子猛地砸了一下,“你到底说不说?”
男人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有什么必要么?”顿了顿,他盯着她的脸,“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么?如果我说没有为什么呢?我只是不想你当年废了心思安置的人被他们折磨,仅此而已。”
安言觉得脑子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这个答案要是硬说说的通,要是仔细想想,又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毕竟当年她把宋子初送走了,的确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她的姨夫姨母,还找了医院帮她姨夫治病。
可是没有想到宋子初丧心病狂,竟然对自己的姨夫下手,这样的人可恶至极,安言有些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宋子初没有随着那场空难直接死去呢?
反正她安言该承受的都承受了,宋子初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那么今后这些事情就都不会有了。
……
关于魏家和威远集团取消婚约的事情热度在网上挂了两天,逐渐消寂下去。
两家的确是正常地取消婚约的,毕竟当初只是订了婚,在魏家发布了那样的信息之后,安森集团随后就转发了这条。
而魏家千金魏轻岚招开记者招待会,说是两个人感情不合适了,跟家族无关,两家以后也是要合作的。
萧景方面自然也开了一个招待会,但是主角萧景没有来现场,而是由其助理带来了一段音频,虽然说诚意不够,但是如今萧景的地位跟众所周知的他孤僻的性子,大多数人都想,能够这样一份录音都足够了吧。
至此,当初那场被温城人都吹遍了世纪订婚,最终以这样下场收尾。
无知的吃瓜群众们也只能拿着手机,站在遥远的另一端,感叹一下世事无常。
当然现场也有一些刁钻的媒体问解除婚约是不是跟萧景的前妻有关,对于这个问题,魏轻岚怔了好几秒,看得出来,眼神有些暗淡,随后回答说她不知道,不了解也不清楚。
算是对媒体的一个回答,可是就偏偏有人理解成魏轻岚欲言又止最后又不说的样子,肯定跟萧景的前妻有关。
于是外界关于这个萧景的前妻这个已经消寂了好久的话题,重新被人提了起来,只是在刚刚有点苗头的时候,就被压了下去。
没有一家媒体和营销号敢提这件事情。
只不过,关于那些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出现在温城大街小巷的银杏树,还是被人再度扒出来了。
大多都编成了或凄美或唯美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好多人都自发地将萧景带入进去。
尤其是,萧景这种多才又多金,身材好又有颜值,而且性子又神秘看起来就是大佬的男人重新恢复单身,温城不知道有多少上流社会的名媛要准备向萧景抛橄榄枝了。
当然,安言对这些基本上是不关注的,除了有一点点的意外以外,其它令她心情起伏较大的一件事情大抵就是——
易扬一直以来帮她做事被萧景发现了,萧景还将易扬拎了回去,反正从昨天上午知晓这个消息,到今天的下午,安言试图联系易扬,可惜都没有联系上。
而今天晚上就是秦家的晚宴。
到今天为止,白乔已经在看守所待了差不多快整整四天了,除了上次去见过她以外,安言再也没有去见过白乔。
准确地说,是她根本就见不到。
下午四点左右,叶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晚宴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开始,你收拾好,我和司机大概会在五点四十的时候到达你的公寓,然后我们一起去酒店。”
越来越接近,安言愈发觉得这场宴会很是大手笔,秦家包下了世纪酒店的一般的客房,当然这天,所有的宴会厅都被秦家包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将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
安言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秦家出手这么阔绰。
她只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见到秦淮,虽然自己在心里一直都觉得秦淮才是真正的渣男,可是外人都看得出来秦淮的确挺在意白乔的。
只是最终,她还是以叶疏的女伴出席的,这点让安言比较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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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的我很勤快啊,更得这么早,小仙女们来波互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