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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个陌生的土豪,在揽芷苑里一住就是三四天。很快,就住到了松下书院入学的日子。
这天一大早,衡清就陪着孩子们上山。都是十多岁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容白可没让他们背着衡清上山,她给了柳子瀚不少钱,告诉他们,真没办法上山,就花钱找人把衡清抬上去。
一个人不行,七八个人总能抬上去吧。
至于容白自己,则在家里看顾那个几乎成植物人的土豪。说起这个土豪,容白可真是被他的壕气震慑到了。
原因还是第二天,给土豪洗衣服的时候,容白发现,这人真的很有钱。原以为这人的衣衫,那么光滑应该是上好的丝绸。这玩意,不是你有钱就能穿的。
结果,这人的衣服,晾晒的时候,还反光。容白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些细细密密的布料里面,还穿插着金属。
再扒开一看,呵,染成黑色的丝绸里面还藏着金丝和银线呢!这人有钱也有钱到疯了吧,这完全是把钱穿在身上,是嫌走在外面没人抢么?
如今容白已经脑补了这个人的受伤经过,很简单,晚上出门,结果自己这一身是钱的衣衫遭到了人家的觊觎。
为了这套衣衫,那些人袭击了他。最后这人还好运的逃开。容白将晾晒好的衣衫塞进自己的衣箱里。
这是押金,要是这人不按照约定,给自己足够的钱,这衣服,就不还他了。
“鱼鱼,鱼鱼。”
容白被突然而来的呻吟吓了一跳。一回头,便看到原来躺在床上装尸体的土豪,一只手往外,想要抓住什么。
容白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这人的胳膊,塞到被子里:“别,鱼鱼鱼了,你想吃鱼,也等到午饭时间。”
鱼汤是养伤的好东西,只是之前这人没醒过来,喂他鱼汤也没用。
听到容白的声音,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眸子收缩了一瞬。
“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承诺吧。”容白低着头问道。
承诺?男人目光茫然。
“不是吧,你不记得了?”容白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抖了抖:“几天前,大半夜的你抱着我的腿,硬求我救你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容白这一巴掌,吓得男人一抖。思绪瞬间回来了,他还记得,当初身负重伤,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直接抓了上去,也不知许了什么承诺。
容白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他身上的衣服都沾了血,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全部换了下来。那些嵌着金丝银线的衣服鞋子,容白都藏好了。
这恶人要是真不给钱,容白就不还他衣服了。
“不知当初在下给姑娘许了什么承诺?还请姑娘告知一二。”男人想要起身,只是还没用力,腰间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容白一看他动作,手一伸,直接将他按到在床上。
“你身上那么多的伤,别爬起来了,浪费我们的药材。”
男人惊愕的看着容白,因为,刚刚施加在自己肩膀上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不像一个姑娘家的力气。
“你承诺我,我救了你,我要多少钱都可以,你说说吧,能给我多少钱?”容白抱着胳膊。
救这个人,容白不仅找了大夫,还花了不少钱买药。甚至,还给这人灌了不少补品下去。光花的钱,就有十几两银子了。
再结合这人本身的价值,要是不给个比那衣服还值钱的数,容白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能给她多少钱?这个数还真不好说。
若是这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时候给个几千两银子便是,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仅仅是银子的事情了。
看到男人在犹豫,容白就知道,当初他为了活命,肯定夸了海口。
“算了,你那件衣服多少钱,你给我一件衣服的钱吧。”容白觉得,最多也就一百多两银子,连丝绸布料,带上里面的金丝银线。
男人更懵逼了。
他的衣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中衣。
“不是吧,你的命还不如一件衣服。”容白觉得,自己遇见多最小气的人,命还不如一件衣服!
“你要是不给钱,那衣服我就不还你了,你光着出去吧。”容白指着门外开口。
男人纠结了。
一件衣服而已,也不算重要的东西。可是,谁的衣服都可以,就是他的衣服不行啊,不仅衣服不能给出去,衣服的价格,男人也估算不出来。
这衣服的布料是贡品,谁见过明码标价的贡品的?
眼前的女人生气了,男人忍不住想要起身解释,这一动,又牵扯到伤口。咳嗽声响起,容白也注意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翘起半个身子。
一伸手,那人又被按了下去。
“都说了,你别动,不听就算了,你身上的伤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但是被子你总不能弄脏了吧。”
这个时代,带血的衣物可是非常难洗了。
又一股巨力,男人被容白一只手压得死死的,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容白。算了!躺着就躺着吧,大不了躺着解释。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你若是送我回家,我便给你银子,十万两行不行?”
容白没回答,直接转身出了门,看来这男人身上确实没钱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自己虽然不差这点银子,但是这种被欺骗的憋屈劲实在得有个地方发泄一下。
容白的发泄办法,就是扛着长刀进了后院。
衡清回来的时候,家里依旧空荡荡的,这不像容白的作风。等摇着轮椅到了后院,理所当然的在演武场抓到的容白。
容白只穿着里衣,两只袖子全卷了起来。手中拿着长刀,使用的是平日里用惯了的招数。
但是,这是衡清第一次看到容白舞刀,容白的长刀在衡清的面前,永远是那在手中的。
发泄了很久,容白才注意到坐在演武场边上的衡清。将长刀放好,容白放下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