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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下着大雨,喜禾也没有犹豫。
她怕梁清则发现之后会追出来,毕竟现在他们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
因为下着大雨,所以喜禾找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怪异的看着全身湿透的女人,问着:“小姐,你要去哪里?”
喜禾被冻的唇色发紫,止不住的打颤。
这件事能涉及到的人越少越好,况且喜禾需要一个能帮到她的人。
换了一口气,喜禾说,“星河港。”
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滴着,喜禾面无表情的抬手擦了擦。
司机没看下去,把纸巾递过来,“擦一擦吧,这么冷的天,怎么淋成这样?”
“谢谢。”
喜禾把纸巾握在手里,擦干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喜禾才重新开口,“我身上没有带钱,你能把手机借我给别人打电话来接我吗?”
司机一愣,点点头,“好。”
凭着记忆喜禾输入了一串数字,在拨号键上停留了好几秒,最后才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陌生号码的缘故,接通的很慢。
快自动挂断时,喜禾才听见熟悉的男声。
“喂?”
喜禾抖了一下,蠕动着没有血色的唇瓣,“陆呈川……是我。”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钟。
喜禾一颗心慢慢往下坠,她闭了闭眼睛,“我要见你。”
“想通了?”
“是。”
陆呈川说的话有几分嘲讽,“我昨天和你说了什么你没忘记吧?”
“没有。”
陆呈川没有出声。
喜禾咬唇,知道他是在等她主动示弱。
“我……”喜禾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求你。”
奇怪的对话让前排的司机不由得多从后视镜看她两眼。
喜禾发觉他在看自己,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来了。
低下头,语气沉沉,“陆呈川,电话里说不方便,我要见你。”
“在哪?”
“我现在在去星河港的路上。”
“知道了。”
简洁的搁下三个字,陆呈川就有要结束对话的意思。
喜禾连忙快速说了一句,“我没有带钱,你能不能出来接我?”
难堪的说完这句话,喜禾抓紧了衣服。
那边停了几秒钟后挂断了电话。
喜禾把手机上沾上的一点水渍擦干净,才还给司机。
一路上喜禾压抑着,觉得从脚底渗上来的寒意,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
车速终于减了下来,最终停下。
喜禾看着外面,没有看到任何人。
放在车窗上的手滑下来,喜禾准备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给司机。
刚碰上,就听见另一边的车窗被敲响。
喜禾看过去,隔着模糊的车窗,外面那个打着伞的男人,正是陆呈川。
付了钱,喜禾被陆呈川拉下车。
她低垂着头,一副温顺的模样,忽略了陆呈川看见她的第一眼就骤变下来的脸色。
在他身边站好,喜禾看他迟迟没有动静,抬头看他时正好撞进他黑沉的眼里。
喜禾扯动嘴角,漫不经意的说,“陆先生想在这里谈吗?”
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的,短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外套的衣服开了细小的口子。
凑近了仿佛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意和狼狈。
陆呈川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话在喉间几经辗转,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
打着伞,两个人沉默的往别墅走去。
陆呈川给门输密码的时候,喜禾站在旁边,打了个喷嚏。
扫了她一眼,陆呈川推开门。
喜禾正准备换鞋,身后的陆呈川说,“去卧室里洗澡换衣服。”
怔了片刻,喜禾才点头,独自上了楼。
她去了上次她在这里住的那间卧室,就是陆呈川住的那间。
本来想如果找错了就去别的房间找一下,毕竟她都不在这里了。
可她一打开衣柜,和她第一次看到的一样,只是多了些厚一点的外套。
心情复杂的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喜禾终究还是没有在他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澡。
全部收拾妥当之后,喜禾才下楼。
她上去的时候没有换鞋,洗完澡自然是没有拖鞋穿的。
所以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楼梯的陆呈川听见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搁下手中的东西,回过头看过去,果然是赤着脚的。
喜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的脚看。
难为情的动了动,喜禾从沙发的另一边走过去。
坐自然也是离他颇有些距离的。
房子里开的有暖气,喜禾上身只穿了件毛衣。
袖子是长的,她的手有一半缩在里面,紧张的乱动着。
喜禾悄悄抬眼看他。
陆呈川不说话,喜禾索性也丢了矜持。
开门见山的说,“我想问你,如果我答应跟你结婚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喜禾听见他紧接着笑了一声。
陆呈川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我说了,你再回头找我,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知道。”
喜禾说完,慢慢的站起身。
陆呈川的目光就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好像又瘦了,本来正常尺码的衣服被她穿的松松垮垮的,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衣领太大,锁骨处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
锁骨下面还有一处被遮了一半的浅色痕迹,结了浅浅的痂。
那是他几天前留下的。
喜禾没注意到变深的眸色。
抬起手,拉着毛衣的下摆往上掀,一副要脱下来的架势。
她拉到腹部的时候停了一下,手指紧了紧,把毛衣脱了下来。
身形匀称没有赘肉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内衣。
称的入眼的视觉效果更有冲击。
喜禾咬着牙关,没有得到任何的话,她又抬手去拉休闲裤上的抽绳。
裤子刚松了一点挂在着,正好能把她那个纹身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开了暖气,喜禾也还是觉得冷。
她的脸色也没有柔和半分,手正要拉下,被男人按着肩膀倒坐在单人沙发里。
她此刻用狼狈来形容都不大贴切,浑身都是紧绷的。
被男人压着,喜禾看着地板,“这样呢?”
陆呈川按着她的后脑勺,眉间压着隐隐要迸发的怒气,“先跟我说说,是为了什么能让你脱光衣服也要做的事?”
瓷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
喜禾声音冷静,“你不是知道的么?梁清则要搞垮梁家。”
“那你是要我帮梁清则,还是帮梁家?”
喜禾看着他,“我要梁家。”
不是帮,是要。
陆呈川低低的笑了声。
手掌摸上她的脸颊,一片冰凉。
“可是乖女孩,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喜禾静静的看着他,拉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
听着男人加重的呼吸声。
喜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细微的颤抖,“我,还有我会跟你结婚。”
她说了两个单独拎出来让人不明白的话,可是陆呈川懂。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他偏偏撤回了手,直起身体,“可是抱歉,我现在不想了。”
陆呈川转身要回他刚刚坐的地方坐下。
余光看见有一只细白的手动作迅速的拿过茶几上放着的水果刀。
尖利的刀子就差一厘米的距离就没入平坦的腹部。
陆呈川捏着她的手腕,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
手下她的动作,一点也不轻,没有一点要手下留情的意味。
她的来真的。
陆呈川意识到这一点,夺下水果刀扔开,抬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喜禾如一潭死水般的眼底,在刚刚快要把自己捅伤的时候都没有泛起一丝涟漪,现在却被搅浑了。
呼吸炽热带着急切,喜禾仰着脖子被迫承受。
她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秒攀上陆呈川的肩膀。
一寸寸收紧,好比自己一步步迈进深渊。
喜禾呜咽出声。
这一声小小的,极其压抑的。
她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发觉唇上都有些疼。
被抵在墙壁上,冰凉凉的墙壁激的她往前缩。
手移到她的后背。
像带着火一般,烫的挨着她的皮肤都是灼热的。
男人的吻慢慢转移到她的下巴上,辗吻啃咬,又往耳畔移去。
平日里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现在带着朦胧的水意,唇被亲吻的发红又微肿着,正微在仰着头在小口小口的喘气。
喜禾浑身发热,意识都不太清晰。
可她还是本能般的僵着身体,隐忍着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
喜禾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喘着气,“陆呈……陆呈川……”
男人沙哑黯沉的声线就在她的耳边,“嗯?”
喜禾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气息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热。
喜禾却像突然被按了开关一样。
所有的反应都慢慢变淡。
刚刚烫人的空气现在变冷了下来。
喜禾咬着唇,没人比她更清楚她身体的变化和反应。
她能感觉到他,可是自己却好像扫了兴一般的模样。
“你怎么回事?”富有磁性的男声钻入耳朵,有些笑意和调侃,“紧张了?还是怕?”
喜禾动了动身子,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薄汗,柔软的手从他身前下滑,探进去。
脖间的轻吻兀地变重。
喜禾猝不及防,小声的叫了一下。
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巴巴的掉着眼泪,一边咬着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男人不会在意这一点疼痛。
可他因为喜禾的生理反应,停了下来,陆呈川低下头问她,“怎么了?”
喜禾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回事,摇头,晕晕乎乎的亲上他的喉结。
喜禾整个过程中都是昏昏沉沉的,眼泪流个不停,哼哼唧唧。
后来被抱着回了卧室。
喜禾累极,刚沾到床,也不管自己是个怎么样的状态,裹着柔软舒服的被子就想睡觉。
可哪能如她的愿。
陆呈川握着她的脚腕,倾下身搂着她的腰身把她捞起来。
搂着她腹部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有了动作。
喜禾的手背因为紧绷的厉害,青筋看的十分清楚。
把脸埋在被子里,喜禾喘着气又开始哭。
她一哭,那种隐忍着像被别人欺负又不敢说的声音就刺激男人的神经。
现在的脑子里犹如浆糊,什么也不清楚了。
像被水洗了一样。
到最后,喜禾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一切结束的时候,喜禾趴着,累又难受的连动也不想动了,几乎立刻就能睡过去。
连着被子一起卷起来,喜禾被裹在被子里面,被陆呈川抱了起来。
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喜禾被抱着进了浴室。
喜禾被放进满满的热水里,热水熏腾,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陆呈川从头到脚给她全部清洗了一遍。
喜禾全程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洗澡之后,陆呈川一件衣服也没给她穿,光着身子放进了重新拿出来的被子里。
喜禾往里面缩了缩,柔软的床让她酸痛着的身体有暂时的安慰。
可她还没躺一会儿,就连着被子被抱着坐起来。
靠在陆呈川的身边,任由他给自己吹头发。
热乎乎的风,吹的喜禾没有两分钟就昏昏沉沉的靠着他睡过去了。
陆呈川关了吹风,神色莫辨的用手指给她梳了梳短发。
女人的呼吸声有些重,眼睛还有些红肿着,耳边和裸1露在外的皮肤都能看见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的脸甚至还红着,靠着他,能感觉到传过来的温度。
陆呈川给她放回被子里,看了几秒钟终于发现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的手掌覆上喜禾的额头,又摸了摸她通红的脸颊。
发烧了。
难怪从进来卧室之后他就感觉她的体温有些高。
本以为是正常的反应。
刚刚又因为刚洗完澡,所以只是觉得奇怪,现在是真的发烧了。
把她被子拉好,陆呈川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下着大雨被一个电话叫来的江为止一看见陆呈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客厅里干干净净,一点奇怪的电话都没有。
他提着自己的箱子,看着他,“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陆呈川松了松衣领,“在楼上。”
惹得江为止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他,直到推开他卧室的门。
就看了一眼,江为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房间里因为开着暖气,那股特殊的味道没有怎么散开,再加上床上躺着那么一个人。
江为止傻了才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转身看慢悠悠进来关门的陆呈川,放低了声音,“你怎么回事?”
陆呈川淡淡的暼他,“你废什么话?”
江为止放下手里的箱子,又听见他说,“好像发烧了。”
“……那你挺厉害的。”
“再乱想也让你去淋雨试试。”
“你还让人淋雨了?”江为止边准备着边说,“外面下那么大的雨。”
陆呈川在喜禾躺着的床面那一边沙发上坐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话?”
江为止给喜禾量了量体温。
不用看体温计也知道她烧的不清。
他正准备把她被子往下按按,就被陆呈川握住了手。
“怎么了?”
陆呈川看了眼没有一点要醒来趋势的女人,说,“你检查什么?”
江为止莫名其妙的就被逗乐了,“不是,你告诉我怎么了呗?”
三言两语再简洁不过的把喜禾变成这样的原因说了一下,陆呈川垂眸,“别乱想。”
“行,知道了。”
江为止收回手,继续说,“我给她开点药。”
陆呈川站在床边看着他走过去,声线漠然,“还有那种药。”
“什么药?”
江为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听见男人吐出三个字,“避1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