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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姨娘故作讶异道:“老爷觉得家里的丫鬟仆役还不够吗?”
“不是,只是觉得新进来的这些人不顶用,不好使,还是换一批的好,苏氏,这管家的首要事项就是栽培你自己的人,这样才能做到如臂指使,懂吗?”陆有仁耐着性子教她。
家里和朝廷是一样的,家事如同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总要排除异己,培植自己的势力才行。
苏姨娘点点头:“妾身懂,可是,府中新进的这批丫鬟仆役不是买来的,您也知道,家中没有那么多银钱买丫鬟和仆役,这些人都是签了长契招进来的,为了让他们安心做事,签订契约的时候还写明了,如果中途辞退,少一年按每个月的月利折算成年薪翻一倍赔偿,少两年就按两倍,五年就是十倍……如今他们才做了两个多月,这会儿辞退换人,那是要按二十倍赔偿的。”
陆有仁倒抽一口凉气,问道:“那他们现在的月利是多少?”
“差不多都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吧,而且契约里还写明了,做满三年以上,且无过错,是要加工钱的,加五成还是十成不等,赔偿也是按照加了工钱赔偿的,妾身就知道这个事儿,具体要赔偿多少,妾身是算不来的。”苏姨娘道,她是懒得算,让老爷自己去算好了。
陆有仁心里已经盘算开了,哪怕就按一两银子的工钱来算,一年十二两,翻二十倍……十倍都得一万多两了,二十倍那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陆有仁冷汗涔涔,陆小宁走的每一步都是早早就算计好了,不用说,这一批新进来的下人全是陆小宁的人,说不定还是纪家给安排过来的,进来了就别想辞退,除非陆小宁要他们走,否则,谁也没法让他们离开,因为陆家根本就支付不起赔偿,哪怕是一个人的赔偿。
陆有仁心里拔凉拔凉,问道:“这一批进来的有多少人?”
苏姨娘想了想,说:“原来府里的下人留下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原来是活契的都转为长契了。”
陆有仁脑子里轰的一下,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彻底没戏了,他换谁来当家都没用,大家都只会听陆小宁的。
“老爷,那……妾身明天还要不要去人牙行?”苏姨娘问道。
“还去什么去。”陆有仁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陆小宁洗个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敷面膜,脑子里展开一幅三D效果的鸡的内部结构图,以及九针的分布,在寻找第十针的下法。
“小姐,小姐……”
商陆跑上楼来。
“白芷姐姐来了。”
陆小宁不得不掐掉脑海里的构图,白芷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要是。
白芷上前来,说道:“小姐,老爷今晚去了望霞居,要见娄氏,被桂妈妈挡在了门外,随后,老爷又去了锦兰苑。老爷想让苏姨娘掌家,说给苏姨娘配两个助手,还让苏姨娘明天去人牙行买几个丫鬟仆役回来,把现有的人卖掉换掉。苏姨娘就告诉他,这些人都是签了长契的,辞退要赔偿,老爷听完,铁青着脸走掉了。”
陆小宁冷笑道:“他现在才醒过神来,已经太迟了。”
四个月的布局,步步为营,她终于有了跟父亲摊牌的筹码。
“奴婢觉得,老爷明天一定会去找老夫人。”白芷道。
“让他去找,你什么都不管。”陆小宁不以为然道。
长契的事,是经过祖母同意的,而且也确实是当时的情况下能采取的最好的手段,并且,这些人招进来后都能认真做事,祖母都是看在眼里的,能说她什么?
即便祖母知道了她的意图又如何?祖母现在很清楚陆家的命运就捏在她的手心里,为了陆家,祖母也不会帮着父亲的。
如果说陆家是一座城,那么这座城,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已经在她的掌控中,现在只等兵临城下,给里面的糊涂守将致命一击。
她不是没有给过父亲做一个好父亲的机会,可惜,父亲掉进了钱眼里,执迷不悟厚颜无耻的要谋算娘亲留下的产业去贴补那个杀人凶手陆芳华,为此,处处为难她。
她说过,别人做初一,她必定要做十五的。谁触碰了她的底限,她势必反戈一击,更何况是生死仇敌。
白芷遵命回去了。
不一会儿夕雾又上楼来。
“小姐,三舅老爷让人传话来,大舅老爷已经带着那个药童到金陵了,明日一早,请您到纪氏绸缎铺。”
陆小宁原本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如同暗夜里陡然发出光亮的星辰。
终于是到了啊!到的很是及时。
第二天陆小宁起了个大早,先赶去纪氏绸缎庄。
孙掌柜带她去了一处宅院,闹中取静,地段好,院子也很宽阔,雅致。
“这里就是三老爷新买下的宅子,三老爷和明少爷已经搬过来了。”孙掌柜道。
“什么时候搬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送些贺礼过来。”陆小宁薄责道。
搬新家总要庆祝一下的嘛!
孙掌柜笑呵呵道:“明少爷说了,这算不得搬新宅,还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呢。再说他读书也忙,您的事儿更忙,等哪天所有的烦心事儿都解决了,再一起吃个饭。”
“他还真是会替人着想。”陆小宁苦笑道。
“那是,明少爷一向很会替人着想的。”
说话间,孙掌柜带着陆小宁进了花厅,热茶刚奉上,大舅爷,三舅爷,明表哥还有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人就一起过来了。
陆小宁一一给大舅三舅和明表哥见礼,然后盯着那个有点眼熟的人看了看,道:“你就是当年在洪大夫身边当药童的那位吧,我记得你叫曾贤。”
曾贤汗颜,慢慢地跪在了陆小宁面前,带着哭腔忏悔道:“陆小姐,这件事搁在我心里头十几年了,每每想起就如噩梦一般,我以为远离了金陵,随着时间的转移,就能都忘了,可是……一直都忘不掉,它就如同长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想起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