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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寒玉,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寒玉没有隐瞒,直言道:“长征打算借助卡拉提突破。”
这话一说,颜如玉明白了,“我就知道长征表现不正常,怪不得,原来是这个打算。哼!连你都知道了,就瞒着我是吧,到底你是他道侣啊,还我是他道侣啊?我告诉你冷寒玉,现在我非常生气!”
冷寒玉无奈道:“你别只顾生气,战斗中寻求突破非常危险,紫衣还打算激起卡拉提杀心,你还是多关注长征安危吧。”
此刻卡拉提已经重新举起九环刀,这一刻在他眼中看见的戚长征已经不再是戚长征,而是一只噬兽,所处环境也已经不再是仙斗场,而是在空间裂缝,戚长征正是一只向他扑来的噬兽。
刀身九环电芒闪烁,一刀劈出。
这个时候的戚长征才刚刚从地面爬起,还没有发现卡拉提变化,他还像之前那般举起狼牙刀一刀劈出。
“噹”的一声脆响,一股大力传来,狼牙刀被击飞。戚长征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卡拉提,却看见卡拉提满脸漠然之色,目光却显得凶戾,挥刀向他心脏刺来。
顿时一股杀意将他覆盖,悚然一惊,所剩无几的仙力迅速灌入双腿,竭尽全力避让,九环刀擦身而过,一刀刺入墙体,在戚长征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之时,近身的卡拉提挥刀横斩,刀尖划过墙体,迸发一连窜火星,而刀锋所向正是他颈部。
戚长征本能一个下蹲,融入灵魂的贴身战技施展,不退反进,一把搂住卡拉提腰部,屈膝上顶,正中卡拉提裆部,一个扭腰回身就将卡拉提摔倒在地。
一连窜动作太过熟悉,完全出自本能反应。
卡拉提被摔倒在地迅速飞身而起,依旧是满脸的漠然,依旧目光凶戾,挥刀再斩戚长征。
见到这一幕,戚长征已经没有多余心思去思考卡拉提的变化,这一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救,他伸手一招,狼牙刀迅速落入手中,同样是千锤百炼的最强防御一招狼图腾,将周身上下防守严密。
奈何仙力已然消耗干净,只剩下仙躯之力,根本抵挡不住卡拉提一击,连人带刀被劈飞,重重撞在墙上跌落。
却没有给他起身机会,这个时候的戚长征在卡拉提眼中就是一只噬兽,就见卡拉提飞身而来,一刀对着他心脏刺去。
戚长征避无可避,只能将狼牙刀横在胸前,硬生生挡下卡拉提这一刀,巨大的冲击力透过狼牙刀撞击胸口,戚长征一口鲜血喷出。
卡拉提举刀再刺,又是一刀对着戚长征心脏刺下,戚长征几乎不经思考侧滚避开,回手一刀劈在卡拉提胸口,依旧是因为仙力枯竭,光凭仙躯之力连卡拉提仙躯都伤不了,反而被卡拉提一脚再度踹飞,又一次重重撞在墙体跌落。
一连遭创,戚长征已经感到仙力枯竭带来的眩晕感,脑子里昏昏沉沉,甚至看不清紧追而来的卡拉提。
他现在唯一还能想到的就是要将对手斩杀,不杀了对手就是自己死亡。
他将狼牙刀掷向卡拉提,本能向着卡拉提翻滚而去,当碰触到卡拉提双脚瞬间,迅速抱紧一支脚,倒立而起,妥妥的就是一招兔子蹬鹰,又在卡拉提裆部来了一脚,后滚半蹲召回狼牙刀矮着身躯直劈卡拉提双腿。
卡拉提当然不会被劈中,只是一个纵跃飞身而起,头下脚上一刀直劈戚长征脑袋。
卡拉提仙力在身速度太快,等到戚长征发现一刀劈来,再想躲避根本来不及,刀锋未至,刀芒已临头。
这一刻,戚长征真切感受到死亡,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哪怕自己死也要杀死对手!
圆球旁颜如玉见到这一幕,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尖叫声中冰躯显,发髻爆裂开来,不顾一切冲向仙斗场。
旦听得一声巨响,死神之镰重重劈在殿门处,整座大殿轰然剧震,却因仙斗场防御仙阵反而被震退,只在殿门留下一道几乎穿透而过的豁口。
颜如玉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她只是悬浮在那里,瓣瓣冰莲环绕身周上下翻飞,好比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还有她那满头银丝随风而舞,又好似她絮乱的心绪。
来不及了,哪怕她清楚再来一次攻击便能破开仙阵,也根本来不及救援戚长征。
“冷静,长征无事。”
冷寒玉的声音这一刻好比天籁,颜如玉瞬间回返,见到的却是卡拉提悬浮在空,而戚长征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还有袁紫衣。
这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长征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双目紧闭,眉心紧蹙。
卡拉提同样一动不动悬浮在空,他双目清明,显然已经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胸口一道刀伤,此刻却在盯着袁紫衣后背那道刀口。
而袁紫衣好似没有察觉后背还在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只是紧张看着戚长征。
这一刻,仙斗场内外一片安静,好一会儿过去,戚长征依旧一动不动,袁紫衣动了,她悄无声息向后退去,卡拉提也动了,同样无声无息飞落殿门,殿门微微开启,袁紫衣与卡拉提悄然退出。
“缓慢降低威压。”殿门关闭,袁紫衣轻言细语。
随着仙斗场内威压持续降低,戚长征紧蹙的眉心也在持续舒展,当威压消失,戚长征面色也恢复如常。
到了这一刻,谁都知道戚长征是在突破之中。
一行人来到殿外,在周边巡视的猿青山与古巨尔赶了过来,袁紫衣对二人点点头,二人心里有数了,她又对卡拉提施了一礼,“事急从权,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卡拉提摇头轻叹:“终是我伤了你啊!”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戚长征选择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冒险突破,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冷寒玉的宫殿仙宝也因为戚长征在其中突破无法回收,此刻已是九阳归西,一日过半,当务之急便是要赶在入夜前布置防御仙阵,将整座宫殿防御起来。
着手布置防御仙阵之前,袁紫衣道:“长征突破过于突然,我没法取走他的身份铭牌,所以如玉、寒玉、古巨尔,我们四人传讯所用铭牌都不宜带在身边。”说着取出她的传讯铭牌交给冷寒玉,“由寒玉统一收起放入殿内暂存。”
三人便都将传讯铭牌交给冷寒玉,袁紫衣又道:“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琅琊宫一员,有些事情牵扯太大我也不在这里解释,我只能说长征突破这件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变数太大,所以长征突破的消息只能局限在琅琊宫之内。等布置完防御仙阵我会进入殿内,由你们负责防护,若是有相熟仙人到来,你们只说是我在殿内突破。”
数人之中猿青山和冷寒玉是知情人,其他人都不太明白,但不论是否知情,都没有人提出异议。
统一口径,分头行动。
卡拉提与戚长征交手时间虽不长,但在百倍威压之下消耗仙力过大,他没有参与仙阵布置,与猿青山以及古巨尔三人分往三个方向而去,在临近山峰驻防,严密监视外围。
小型防御仙阵,四女熟门熟路,布置起来速度很快,赶在入夜前一刻完成。
夜里极有可能噬兽出没,相比卡拉提而言,古巨尔与猿青山战力不够,布尔吉诺便与古巨尔负责一个方向防御,颜如玉与猿青山一组,冷寒玉居中策应。
一切安排妥当,冷寒玉对袁紫衣说:“我需要回去一趟。”
袁紫衣不解,冷寒玉道:“入夜不归,师兄会找来。”
袁紫衣诧异道:“你师兄手中没有阴阳牌吗?”
冷寒玉面色微红,“另一块阴阳牌在长征手中……你别多想,我将阴阳牌交给他是担心他遇到危险……”说不下去了,遇到危险完全可以通过铭牌传讯。
看着眼前露出小儿女态的冷寒玉,袁紫衣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是为施展魅惑之术铺垫,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么长时间相处,袁紫衣又岂会看不出冷寒玉对戚长征情意。
她倒是不排斥冷寒玉,只是像这样的事情,她作为戚长征道侣不方便说其他,“寒玉,如玉也是冰仙之躯,我能理解冰仙情感。一旦动情覆水难收再难改变。我虽是长征道侣,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发表意见,只能告诉你,长征道侣不只我和如玉。你迟早要成为寒玉宫乃至整个寒玉界界主,而长征将要面临形势你比我更清楚,我只希望你做决定之前要考虑清楚。”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沉默片刻过后,冷寒玉说道:“长征突破怕是隐瞒不了。”
袁紫衣道:“只希望尽可能拖延的时间更长一些。”
冷寒玉轻叹道:“我昔年突破是在寒玉宫空旷之地,异象几乎遍布整个寒玉宫。长征虽在宫殿内突破,有双重仙阵阻隔,但他身负大帝血脉,又是逆修阴阳,我们谁都无法判断天地异象规模,一旦双重仙阵也无法阻止异象外显,很难预料将会发生何事,或许我们应该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