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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尘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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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名曾以为,自己灭杀的第一人会是曾经让自己命运改变的那人,只是,现在想来,是自己太天真。

    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做。

    之前的一幕还在脑海中,师兄二人为了自己逼得不自爆,以此来护住自己逃生,无论如何,若是自己活下来,都会寻此人复仇,若是失败,自己也难以幸免。

    既如此,便也成了生死大敌,此时,猎物成了猎人,有怎会心软,哪怕非自己所愿。

    修士,修行,木名突然对二字有了一丝深刻的认识,只是为何有一丝心痛,木名看似冷漠,看似愤怒,但是内心还是很脆弱,不想看见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陨落,更何况此人夺舍重生,对生命看得更重。

    沉默了片刻,木名的面容冷漠之色更浓郁,只是此时不再是愤怒,怒意渐渐消失,而是多了一种无奈。

    “你说吧,若我能做到,定不负你所托。”

    木名轻声说道,给出了一个承诺,对一个外族之人给出了承诺。

    青年闻言,嘴角的苦涩之意更浓,自己两世为人,对生命看得更重,不曾想因一念之差,到了这一地步,求一个外族之人。

    老者没有感觉憋屈,只是感叹造化弄人。

    深吸一口气,青年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木名看的真切,心中不由一颤,只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有一法,不想失传,今日便传与你,此外,你身上有我巫族的母虫,若没有猜错,巫兰应该在你身侧,好生照顾她,护她周全,若可以,让她慢些改变。”青年看向木名认真的说道,像是一个故人在嘱咐另一个人,很难想象二人之前还在厮杀,此时却是这番样子。

    木名心中不知何种滋味,点点头,算是承诺了。

    青年看着木名说道:“或许是老夫名该如此,夺舍之人一生多在多难,此术法逆天,若是日后不得已不可修行。”

    “我自会照拂巫兰,你也无需担心她的安危,她在书院内过的很好,至于你说的秘术,我用不上,也不想要。”木名站在古兽手掌之上,面色有些不忍,老者定然与巫兰有所联系,若是,巫兰知晓今日之事,又会如何,木名突然觉得这事情棘手。

    青年一怔,随即使然,道:“我与巫兰并无交情,只是她是我巫族子弟,至于那秘术,随你处理,你是毁去还是其他都随你。”

    青年向着虚空一抓,便见到一枚黑色的木块出现在她手中,青年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作别,大袖一甩,木块便直奔木名而来。

    木名没有多做疑虑,探手将飞至身前的木块取来,木块有黑色的纹理,还有特殊的气息,想来同玉简一般,记录秘术神通之用。

    “多谢。”青年心中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心中的悔恨意境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丝丝不舍,只是,有些事情不能重来。

    青年突然念动一个印诀,一指点向自己的眉心,眉心便裂开一道裂缝,一道乌黑的光芒散出,落在青年的手心,赫然是一只缩小数倍的蛊虫,是一只天牛形状的蛊虫,不过全身漆黑,静静的落在其手心,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此乃老夫性命相修的蛊虫,今日老夫注定陨落,不忍其随我而去,只是,你有无法饲养蛊虫,唯有托付与你交与巫兰,也算了却我的一个心愿,老夫感激不尽。”

    青年屈指一谈,那蛊虫便化作一道乌光落入木名手心,木名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的苦涩更添一分。

    青年注意这木名的举动,目光的不舍浓郁,那是自己性命相修的蛊虫,又怎魔舍得割爱,只是,一步走错,便要付出代价。

    “你无需自责,我辈修道之人,早晚都将性命至于身外,可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只愿修的长生不死,他们又怎知长生不死只是问道的手段,我命有此劫,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该贪图圣祖之血,只是,不甘心啊。”

    青年严重的不舍之意越发浓郁,于此同事,一股黑色火焰猛地从他身躯中闪现,木名欲探手阻止,不过,却发觉自身被禁锢,正是那古兽阻止了木名。

    青年的身躯在火焰中燃烧,但是青年没有任何痛苦之色,有的只是浓浓的不舍。

    “两世为人,哭过,笑过,爱过,痛过,疯过,恨过,只是,后来都沉默。一世不甘,二世执着,到头苦苦如也,欲求完美之道,怎奈何,处处缺憾,然而,此生已然无恨。”青年淡淡的说道,黑色的火焰覆盖了他的身躯,一缕缕黑色的黑烟升腾,那是生命精气消散所致。

    黑烟笼罩了青年的身躯,但是木名能看见烟雾笼罩中的身影,此时的身影嘴角带着微笑,只是容颜已经变得苍老,生命精气已经消散,更有一种情绪弥漫,那是意境之力消散,老者的情绪融入其中,使得四周的虚空都似乎带着情绪,很是奇妙,不过木名没有心感受这一种变化。

    他此时心绪是复杂的,身躯美俄米有所动弹,都会感觉强横的力量将其禁锢,哪怕是不忍回头都不能动弹,似乎,这古兽有意让木名目睹这一切。

    “或许是错觉,弥留之际,老夫忽然感觉你能修成完美之道,在化灵境修成十道灵身,以此成就完美道基,化神之时,逆天改名,夺天地造化。”黑雾中传出老者的声音,尽管微弱,但是带着一丝兴奋,木名闻言,心中一颤,希艾娜然老者在用最后的生命来为自己推算,之时,为何如此

    只因为承诺与他

    木名嘴角苦涩,心头沉重,缓缓说道:“若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写祭文告知与你,祭奠冥冥中你的灵魂。若有可能,我会修成十一道灵身,成就最完美道基础。”

    木名的声音缓慢,但是却清晰的传入黑雾中,黑雾一片颤抖,突然,黑雾轰的一声散去,只是,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有的只是一团雾状的人性轮廓,分明是老者的神魂,而且,这神魂也被点燃,是老者自己点燃,已经没有了熄灭的可能。

    黑雾飘忽不定,一阵笑声从黑雾中传。

    “哈哈哈......道友,若有可能,老夫定与你相交,定然不会对你起那歹念......罢了,一切自有定数。”

    笑声不大,而且越来越微弱,只是,落入木名耳中后,心中多了一丝失落。

    片刻后,黑雾越发的稀薄,只是依稀还能看见老者的轮廓。黑雾在燃烧,越发的飘忽不定,似乎下一刻便会熄灭,只是,木名知道,火焰泄密恶的那一刻,这老者也会消失。

    终于,最后一丝黑雾也消散了,只是,木名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老夫名白吴,字绝天。”

    清风吹来,吹走了那最后一缕黑雾,也吹走了老者最后的气息,从此世间不在有此人的存在,若有轮回,他可能会转世,只是,那时,他便不再是他,若没有,他便不复存在。

    生命是顽强的,于是他活了两世,可是也是脆弱的,于是,他便也化作烟雾消散。

    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古兽,古兽本是那巨蛋体内的存在,此时,消失,自然回到巨蛋内,或者说是木名的体内,只是,木名已经无暇在意这些。

    他出啊先老者消散的地方,沉默不语,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老者陨落前的神态,只是,眨眼间便不再。

    心中多了失落,还有一丝无奈,四月的天气,正午十分应该是风和日暖,只是木名却感觉凉意遍布身心,还有一丝丝疲惫,这疲惫来自身体,也来自内心。

    身体上的疲惫能理解,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压榨的是潜力,还有精力,精气神大道了最巅峰,那么此时已经没有了战斗,那么身体自然会疲软,只是,内心的疲惫却是然很无奈,修士都会杀人,自然也会经历过第一次杀人,或许在很多年后,木名会忘记这感觉,只是,现在,木名感觉很不舒服,并没有半点喜悦,就先之前说的,他不愿意杀人,只是逼不得已。

    苍茫大地,茫茫如海,人生若扁舟,与苦海中渡舟,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木名在原地战力许久,此时已经午时三刻,阳光并不此言,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看着远方的景色,一片新绿,映衬着阳光的色彩,看起来很温和,似乎被着一切感染,木名的心情有了暖意,似乎阳光已经照进去了心里。

    深吸一口气,木名平复了心绪,茫茫大山,寂静的可怕,不用说,四野的野兽虫豸都已经沉寂,自然是被木名召唤出的古兽气息震慑,此时哪里敢冒头,哪怕这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远处的祭坛已经消失,老者陨落的那一刻,那祭坛便已经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布置祭坛的神物,不用说,自然是耗尽了神性所致,一众师兄弟匍匐在地面,都不能动弹,亏得离着几人的战斗区域较远,不然极有可能被波及。

    似乎过的太快,由过的很漫长,三十多人从书院中来寻找巫族的修士,却不曾想几多波折,三十多人,无一不是高手。几乎每一个都是一个部族的俊杰。而且还有木族的木如风,只是,现在,这些人全都中毒,性命攸关,此毒木名无法解除,分神期的蛊毒木名此时不能解,哪怕是转台达到巅峰,也无法根除,只能压制。

    只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木名的面前,如何处理三十二人,不对,应该是三十四人,其中两人便是巫族的修士,将三十二人尽快送回书院医治,不然短时间内没有性命之忧,若是时间耽搁长了,那么生死难料。

    “可惜没有像样的储物袋。”木名心中暗叹,他的储物袋乃是断香城中霖府主所赠,储物袋算不上太坏,但是也算不上太好,至少装活人是装不了的,不如化神便无法长久不呼吸,更何况此时已经昏迷,每一刻情况都在加剧。

    “若能召唤巨猿,那是最好不过,不过,那颗蛋的价码太高。”

    木名犹豫再三还是摇头否定,之前,木名召唤的巨猿,并非木名所有,而是当日断香楼中的巨蛋的护道者,而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而是每日至少炼制五枚丹药,木名虽然是丹师,但是现在炼制一炉丹药也绝非信手捏来,如此,木名才会觉得价码太多。

    清风吹来,却没有了树叶的莎莎声响,几人的战斗范围波及极为广阔,不知何时间,四野间都变得一片狼藉,而且在巨猿出现的那一瞬间,庞大的体魄和气息散出,似乎刮起了风暴,就连方圆几里之内的草木都突然变得萧条,似乎是寒冬降临。

    一颗古木在远处静静地扎根,土黄色的枝干苍劲有力,细小的枝条从枝干上没有秩序的生长着,远远一看,老树自成一道风景,见此木名的眼睛亮了,但并非是因为所成的景致,而是,那些树杈。

    突然,木名动了,直奔那老树而去。

    一声轰鸣,却是一颗老树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