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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渊已经可以出院了。
在享受了赵凌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他还有些舍不得这个病房。
但是再不走自己就演不下去这出戏了，毕竟赵凌也不是个眼瞎的傻子。
出院那天，程清和赵发财还找人弄了两个大红充气拱门放在医院门口。
可能是这家婚庆公司业务繁忙，充气拱门上面粘贴的新婚快乐红条幅还没撤下去。
赵凌生怕程渊走不稳又摔了自己，就主动提出要搀着他。
一番推让后，程渊妥协。
他把自己的手搭在赵凌胳膊上，就像老佛爷出街一样。
等到他们两个从电梯出来后，就看见VIp通道铺上了红地毯，上面还有残存的彩带。
两个巨大的红色充气拱门就立在门口。
程渊傻了，赵凌也傻了。
他微微左右转动身子，脚步也在原地挪来挪去，在思考拔腿逃跑的可能性。
程渊：好想逃，但逃不掉。
赵发财看到他们，边招手边喊：“闺女，快带着程老板出来啊！”
赵凌有些懵，她不知道赵发财这是唱的哪出戏。
“老板，要不咱们出去？”
赵发财站在拱门下，脸上都是红色气球映出来的红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看...我还是在医院多住几天吧......”
“没事的，老板。我老爹估计只是想给你庆祝一下，他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赵凌带着程渊往前走去。
“一步从头走到尾，程总顺风又顺水！”
程清配合着赵发财的祝词，吹起了自己手里的儿童玩具小喇叭。
“嘟哔~”
程渊脚步一顿，又被赵凌带着往前走。
“双脚迈左又迈右，程总健康又长寿！”
“嘟哔~”
程渊：“......”
等到他们走到气球拱门下之后，赵发财拉下绳子，一条红色的大方布就落在两人头上。
“方布一落，快快乐乐。布随人走，鸿运当头。”
“嘟哔嘟哔~~”
赵凌抬手拿下方布，是有些无语在身上的。
“老板，你别生气，我老爹他脑壳有点问题。”
程渊抬头，看到了没摘掉的“新婚快乐”还挂在气球上面。
此时的他被一片红色包围，又让他想起了那天赵凌被红窗帘盖住的样子。
他心底有些喜悦，但不知道从何而来。
真荒谬，程渊想。
“没关系，我没有生气。公司还有事，我们先回去吧。”
程清跟在她身边笑嘻嘻，“凌姐，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和我哥进展怎么样？”
“咳......没什么进展。”
“什么？我哥那个大木头，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他都没把握住！他也没表白？”
赵凌摇头。
“唉，要不是我点破，估计你们俩之间这层窗户纸还得几年才能破。”
程清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一个两个情丝都没发挥作用！”
张易泽已经等在路边，赵发财殷勤地给他打开后座车门，站在门边做了个手势，“程总，您请。”
赵凌没眼看自家老爹这幅狗腿的样子，索性闭上眼。
“凌姐，你坐后面照顾我哥，我和财叔一起回去。”
程清把赵凌推进后座，关上门，对着张易泽说，“走你，小张！”
小张很给面子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赵发财带着程清坐进五菱哥，两人很自然地聊起赵凌和程渊。
“财叔，你看没看出来我哥喜欢凌姐？”
“哈，你小看你财叔了。想当年我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还是情场高手。你叔我是过来人，当然能看出来。”
别看赵发财看起来不靠谱，但是一说到赵凌的事情，他还是很上心的。
可是他觉得程渊和自己闺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要是真的恋爱，受伤害的多半是女孩子。
他不愿意让赵凌受到一点伤害。
赵发财认为，程渊说到底只是对赵凌有点好感，算不上喜欢。
毕竟他们这种有钱人，结婚的选择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家族。
“财叔，那你觉得他俩在一起怎么样？”
赵发财没说话，打着方向盘转弯。
程清看他不说话就心里没底，“财叔，你别看我哥天天都是那死出，但是我和他住了那么多年，我从来没看过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所以我能看出来他是喜欢凌姐的。”
“叔，我哥都快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因为他不愿意接受家族联姻，他对待感情很认真，想要那种两情相悦的爱情。”
“财叔，我发誓，我哥是喜欢凌姐的。只是他没谈过恋爱，还没有开窍，所以看起来像个傻子。叔，你相信我，他只是看起来是个傻子，其实他对待感情很专一的。”
程清不遗余力地为了程渊的爱情努力着，她在给自己唯一的血脉亲哥哥讨好未来的岳父大人。
而程渊这边，还在和赵凌讨价还价，要她给自己表演节目。
“我是你的老板，还给你挡了一枪。你给我表演个节目不亏吧？”
“赵发财不是给你表演过了吗？我和我老爹算一个。”
程渊摆摆食指，“你是你，他是他。”
“唉，让我表演节目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是另外的价钱。”
“一个节目五十万。”
“成交！”
程渊笑出声，还真是个小财迷。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多得是钱，拿捏她容易得很。
“你先说说你会什么，我选个节目。”
赵凌歪头思考。
程渊又补充，“那些胸口碎大石，力能扛鼎之类的我就不看了。”
赵凌顿时耸下肩膀。
“老板儿，我会演奏乐器，这个行吗？”
程渊来了兴趣，“什么乐器？”
“乐器流氓，行吗？”
“唢呐吗？”
怪不得自己在楼上，有时候都能听到唢呐声音。
他还以为是周围开了个乐器培训班，原来是这个家伙每天在楼下吹的。
“也不是不行，回去给我表演个喜庆的。”
回到安保大队宿舍后，赵凌带着程渊来到自己的练曲房。
程渊坐在一边，赵凌拿起唢呐煞有其事地亮个相，然后给他深鞠一躬。
“程老板，接下来请欣赏唢呐名曲《庆丰收》的改编版《庆健康》。”
程渊翘着二郎腿，抬手示意她开始表演。
赵凌微笑着把唢呐送到嘴边，轻吸一口气后，开始演奏。
唢呐声回荡在房间，程渊看着认真卖力表演的赵凌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
他拿出手机对着她录视频。
赵凌也不怯场，她吹得很开心，就配合着程渊的镜头做wink。
看着鬼灵精怪吹唢呐的赵凌，程渊笑得毫无包袱，甚至都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这就是所谓的——“少爷，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开心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