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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之后，程清看着自己的课表。
下周四授课教授调课，上过早八之后全天就没课了。
周五的课是水课，完全可以不用去。
周一的第一节大课是下午三点后，这样一看可以空出将近五天的时间。
她提前请好了周四到周一上午的假，决定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曹嘉言工作的地方。
请好假之后，程清也不再纠结。
她给曹嘉言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要过去的消息。
几乎是到了晚上，曹嘉言才回复她。
晚上八点过，曹嘉言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简单寒暄之后，曹嘉言告诉他保护区的气温，叮嘱她如何收拾行李。
最后，他隔着屏幕静静看着程清。
“嘉言哥，你看我干嘛？”
曹嘉言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低沉富有磁性。
“我等着你来，小清。”
程清听到这撩拨的话，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小姑娘还是羞红了脸。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程清挂断电话，就坐在床上发呆。
她不由得想起一段话。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觉得很快乐。
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等。
连等待都是幸福在蔓延，那是幸福降临前的发酵。
程清把脸埋在膝盖上，心里都是曹嘉言。
少女的初恋，就是这样满心欢喜和患得患失吗？
在千里之外的保护区宿舍内，曹嘉言有着和程清类似的欢喜心境。
他看着高悬天上的月亮，想着即将到来的心上人，嘴角不自觉带上笑。
“老大，你看着月亮傻笑什么呢？你想女人了？”
周子是曹嘉言在保护区的同事，还是头一次见他老大温柔小意的样子。
“去你的！”
曹嘉言毫不客气地踢在他屁股上，周子灵活闪躲。
“那你傻笑什么？”
“滚去睡觉去。”
曹嘉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去洗漱。
到了出发那天，程清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往机场。
保护区在两国边境处，到了国内边境机场还要转机到境外。
又过了两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在境外机场。
下飞机后，程清就看到有专人接机。
也是程清时间赶巧，这次正好还有另一批保护区家属要去拜访。
看到接机牌后，程清和工作人员确认信息后就登上了小型飞机。
因为保护区没有机场，前往区内要么乘坐这种小型飞机要么就得坐直升机。
程清坐在靠窗处，从玻璃窗看向外面，一片热带风光。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飞行，程清已经有些疲惫了。
小型飞机又没有大型客机一样安稳，伴随着气流颠簸，程清有些晕机。
等到下飞机时，程清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保护区身处热带，远离人类频繁出现的地带。
程清不是没和家人一起来到热带旅游过，但还是第一次深入罕有人至的保护区。
站在陌生的土地上，她能依靠的只有曹嘉言一人。
“请大家在这里稍微等待，我们的车辆马上就来。”
不出五分钟，远处就有几辆车驶来。
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身穿统一的制服，开始对来访家属进行例行检查。
这片保护区，经常遭到偷猎者的破坏，除了各种保护动物外，还有很多濒危的植物，因此工作人员对来访者的排查十分严格。
等到核实人员身份时，工作人员看到她的身份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邀请人曹嘉言，受邀人身份是他的女朋友，是吗？”
程清点头，看不懂对方眼神中的含义。
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后，眼神中有了两分兴奋。
“好小子，怪不得不接受相亲。”
“他居然真的有女朋友。”
这两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程清听到。
为了避免尴尬，程清只能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
很快就排到程清检查背包，男女分开进行检查。
她的行李箱是由一个女工作人员负责，检查的很仔细，只是程清感觉这个工作人员对她有点不友好。
倒不是体现在行为举止上，而是体现在感觉上。
程清直觉这个工作人员对她有点意见，但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
等到检查完毕，众人坐上车前往基地。
沿途都是新奇的风景，程清现在的不适感也缓解了不少。
和程清一车的工作人员，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她，然后又低头开始发消息。
自从曹嘉言上次回去之后，周子就说他找了个女朋友。
但是基地里的人都不是很信，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有女朋友当借口了。
曹嘉言今年二十六，很有男性魅力，不少人都想给他介绍女朋友，而且基地里也有对他有意思的姑娘。
但是曹嘉言是基地里出了名的不好相处，行事雷厉风行，也可以说不近人情。
这样的性子确实适合在保护区干，大家都说他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性格就像三十岁的稳重。
所以大家在知道他交女朋友时才会惊讶。
基地的人在看到群里发的消息，再联系同伴对程清的描述，更不可思议了。
这样一个乖乖的小美女，是怎么和曹嘉言联系在一起的？
大家对曹嘉言的小女朋友都很好奇。
车子行驶在热带雨林里，不时能够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还可以看见树上的几只野生小猴子。
程清看着远处和天际相接的雨林，心里是止不住的期待。
车上有一个小男孩，应该是工作人员的家属。
他看到小猴子之后，兴奋地叫起来。
“妈妈，妈妈，我看到小猴子了！”
孩子惊喜的童音响起，也为沉默的车厢带来了一丝生机。
随行的女工作人员也开始给大家讲解路上遇见的野生动物和保护区的工作，车内的氛围开始活跃。
“周子他们又挨骂了！”
坐在副驾的男子和驾驶员笑着说。
“然后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给他支招，让他告诉队长嫂子来了！”
说完后，两人低低笑起来。
“你丫真损呐！”
程清坐在后排，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眼，但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
在她视线转移时，和车内的女工作人员对上了，程清礼貌对她微笑点头，然后看向窗外。
挨骂的周子身边还站着同病相怜的几个哥们，他偷看了一眼手机消息，顿时就像冬雪遇春风，救星来了！
周子关掉手机，冲着面前的曹嘉言举手。
“怎么着？爷们儿敢做不敢当？现在还有什么屁话要说？”
周子放下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老大，嫂子来了。”
曹嘉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间提前了，这批来访的家属都到了。”
周子还有话要说，但是曹嘉言已经转身跳上车。
引擎声起，只给众人留下一阵尘烟。
“老大这就走了？”
“是啊，怎么骂一半就跑了？我还怪不习惯的。”
周子看着远去的越野，又看向兄弟们。
“呸！不骂你们还不好？一群抖m啊？老大接嫂子去了！”
一听到“嫂子”两字，大家的眼神都闪射着八卦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