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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多谢爹做主。”听到程恒远的话，程慕羽坐在床上恭敬的回了程恒远。
自此事之后，程恒远在程慕羽的心中便有了一个心结。平日里最疼自己的爹爹，在自己出事以后从未有过一句安慰的话，全想着自己的脸面。
出身于高门大户家的儿女，少不了的察言观色，心思缜密。
程恒远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上前拂了拂程慕羽脸上的碎发，“羽儿可是怪爹？”
“羽儿不敢。”
“现在我们忠毅候府的日子也只是靠着你祖父的名声存活着，若是出了什么不该出的事情，那些前朝大臣更不把我们程家放在眼里了，以后你若是想嫁与靖王更加困难。”
“靖王？”在程恒远口中听到靖王的程慕羽有些惊讶。
“难道不是羽儿喜欢靖王吗？你母亲都与我说了。待那不祥之人出嫁后，爹就将你娘正式抬为夫人，你和青儿也就是正经嫡女了。”程恒远说的一脸温柔，仿佛看到了自己一家四口的幸福日子。
“真的吗？爹？”听到程恒远是为了自己考虑，心中的芥蒂便少了半分。
“当然是真的，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呀，你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娘早就给你爹说过了，这两日你爹一直在忙着送礼，才对你们疏忽了。”柳氏接过程恒远的话。
“好了，好生养着吧，爹要去为我们羽儿查幕后黑手了。”
说完便出了屋子。
“来，把这碗粥喝了吧。晚上娘让厨房做点好吃的。”
程慕羽对柳氏会心一笑，接过柳氏手中的碗，咕噜咕噜的喝了。
柳氏看着程慕羽有些恢复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敢害她的女儿，不管是谁，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夜王府。
“主上，今日之事已经办妥。对程三姑娘也只是吓唬了吓唬，没有动真的。”今日之事一切尘埃落定后，夜辞前来夜王府汇报。
“嗯，演戏，点到为止。程家那边怎么应对的。”
“程老爷请了验身婆子为程三姑娘验身。虽然验身，但一个未出阁，未参加选秀的姑娘要验身，这名声总归是坏了。”
“嗯。”
看着自家主子惜字如金的样子，夜辞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夜，陪我去趟程府。”
“是。”
离开后的夜辞舒了一口气，在自家主子面前，那浑身冰冷的气质让整个人紧绷绷的。
程家书房。
“老爷。”一位穿着白色束腰长袍的男子恭敬的站着。
此人正是忠毅候府的护院统领，名为陆修。本是跟着老侯爷冲锋陷阵的将领，老侯爷去世后，自己成了护院，为的是老侯爷临终前护好老夫人的嘱托。并且嘱咐他们，若有能力护着二姑娘。
“嗯，查的怎么样了。”
“查不到，属下寻着马车印，寻到了一座悬崖边上，属下带人下山查看，山底有已经破碎了的马车，但没有人影。马车上也没有任何标志。”
“哼！无能！”程恒远冷哼一声。
程恒远仗着自己是侯爷，认为他们只是护院的，而程家世代袭爵，定不敢有人造次，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是属下无能。”
“下去吧。”程恒远手一扬说道。
“将领，我们何必在这受气，这小侯爷远远没有老侯爷的魄力和风采。根本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陆修出来后，一位和陆修一样追随老侯爷的士兵说道。
“对呀，将领，我们跟随的是老侯爷，更是冲锋陷阵，果敢魄力的的侯爷，不是这关起门来窝里横的东西。”另一位士兵也跟着附和。
这几年，他们把侯爷程恒远的性子摸的一清二楚的。在府内听从柳氏的枕边风，处处针对程二姑娘，在府外，对那个王公大臣不是事事顺从的，不敢得罪的。
“行了，别忘了老侯爷去世前的嘱托，虽然老夫人不在了，可二姑娘还在。等二姑娘出嫁，我们就去追随二姑娘，现在看来，二姑娘身上有着看侯爷当年的魄力。”陆修将早已打算好的事情有些犹豫的说了出来。
“对，我们去跟随二姑娘。”陆修本以为此话一出，让他们跟随一个女人，他们会反对，没想到竟然这么痛快。
“这府中的事哪一件能逃过我们的法眼，二姑娘的处事，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跟老侯爷一样有魄力。不怕事。”看着陆修脸上的疑惑，其中一位士兵解释道。
“看来，我们都想到了一起。”
“哈哈哈！”将领们达到一致，出了书房的院子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此时正在吃着晚饭的程慕言殊不知因为自己的果敢，得到了一行人的跟随。
“阿嚏！”正在吃饭的程慕言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肯定是师父和孙大娘他们想我了。”接着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这没有暖气的时代的冬日真的是太冷了。
“姑娘，快些吃吧，要不一会就该凉了。”听着程慕言的喷嚏声，紫苏催促着，生怕程慕言吃了凉的会生病。
听言，程慕言大口大口的吃着。
“紫苏，你说那夜王府会是怎么样的？”
今日已经是正月初三了。按着习俗，大家都会认为六或者八是吉利数字。离她出嫁之日，也就不远了。
“奴婢不知，不过那夜王给姑娘这么多聘礼，可见我们姑娘的重要。”紫苑小心翼翼的说着。
就在她们家姑娘打喷嚏时，她们就听到了主上的来临。并且以主上的功夫，她们是不会听到任何声音的，这次又是主上故意放出声音的。生怕自己说错话被主上责罚。主上的手段，她们可是见识过的。
想到这里，紫苏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嗯？紫苑你不舒服吗？”看到紫苑的动作，程慕言关心的问道。
“没，没有。只是有点冷。”
“那多放点炭吧，今日是格外的冷。”
听着两人的对话，紫苏不经意向屋顶瞥了一眼。
“外界都传，夜王是个残疾的，又克妻，又生性暴躁，这种人肯定是娶不到媳妇的。”程慕言自顾自的说着，手里烧火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盆里的炭火。
听了屋中人的话，在屋顶的夜辞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吞了口口水。
主子此时的眼神阴狠毒辣，虽然看不到脸，但夜辞能想象到若是程二姑娘在面前，自己主子能将人立马杀了。可他却看到主子的嘴角好像弯了一下。不由得揉了揉眼，在看去时，哪里弯了，仍是面瘫的嘴！
“奴婢也没听说过夜王前两次娶亲时送过聘礼，可见我们姑娘是特殊的。”紫苏知道程慕言的话一出，屋顶上的那位恨不得杀了她，只能说着夜王的好。
“对呀，而且平常百姓也没有见到过夜王，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没有人知道那夜王的样子。说不定是翩翩公子呢。”紫苑也跟着说着夜王的好。
“没有人见过夜王？他也是人啊，怎么可能没有人见过呢？”程慕言有些不相信两人说的话。
“据说，夜王很小的时候便被皇上囚禁在夜王府，而后派往北都，去镇守北方，以防北冥来犯，可后来身中剧毒，回到京城后再也没有出过夜王府。所以没有人见过夜王长什么样子。百姓知道的，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紫苑有些落寞的说道。
她们是夜王培养的，自然知道夜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军中老将领嘴里听过夜王的传奇。为他感到惋惜。
“那也是个可怜之人。”听到紫苑的话，程慕言心里突然疼了一下，“若是能顺利嫁与他，一定要治好他身体的毒。”程慕言眼神坚定，似乎他已经是她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奴婢相信以小姐的医术，一定能治好夜王的毒。”听着程慕言的话，紫苑瞬间没有落寞的心情，欢快的说道。
自小跟随夜王，她们对夜王的忠诚已经超乎常人。不仅她们两个，军中所有人对夜王也都是忠诚的。虽然他们知道真正中毒的并不是夜王本人，但能听到姑娘这样说，她们就很开心了。
“时间不早了，姑娘今日可要洗身？”稳重的紫苏就算再开心也不会表露出来。
“不，不洗了，太冷了。”程慕言摇着头，用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全身都在抗拒，“要是生病了，出嫁就不好看了。”
“姑娘这么想嫁给夜王呀。”紫苑嘲笑着她。
“嫁给夜王可以做王妃啊，整个府里就都是我说的算了，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啊。”程慕言没心没肺的说道。
殊不知在屋顶上的人听着她这样的话，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纂成了拳头。
“好了，你们两个也快去睡吧。那些豺狼虎豹今日没有来，说不定明日就来了呢。”程慕言故作轻松的说道，并用手推着二人。
她知道，她们二人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肯定不会以为她是真的轻松，真的不在乎。
两人被推着出了屋门，无奈的回到了厢房。
关上门后的程慕言，背靠着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后又轻松的铺了被子，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她就是这样，伤感也只是一时，过去就过去了，只要日子还在继续，她就得继续，若是每天都为这些事烦心，她早就不想活着了，那些烦心事也只是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丝色彩罢了。
刚刚躺下的程慕言，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吓的坐了起来。
“紫……”
“紫苏”的名字还未说出就被捂住了嘴。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程慕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是谁，为何深夜来程府。”程慕言强装镇定的说道。
“我是谁你无需多管，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
“哼，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害我？”
“若是想要害你，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对话吗？”说着黑衣男子指了指窗户。
看着未掩实的窗户，程慕言满脸惊愕。这人竟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在窗户中进来。早知道她这个院子的门窗若是开关肯定会发出“吱嘎”的声音。
虽说在双喜村回来后，柳氏给了她自己的院子，但这个院子的门窗都老旧了，一开一关都会发出比平常声大的“吱嘎”声。像程慕言这种睡觉轻的人在睡梦中也是可以听见的。更何况她刚才只是刚闭上眼睛。
“你既不想害我，也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你来干什么呢？”这下程慕言疑惑了。
“只想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