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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情迷西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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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依林初次进郑晓文住的西厢房,他心里很乱,早把郑晓文说的‘兄弟’忘干净了。

    恍惚中,杨依林只觉得屋里很暖和,还闻到了一阵阵清香,其它的,他都没有顾上注意。

    他坐到靠门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定定神,才看清屋里摆放的东西。他故作镇静地说:“我说这屋里怎么这么暖和,原来是生着炉子啊。”

    他说着话站起身,脱掉两星期前才买的新呢子大衣,把大衣挂到,三人沙发西边头儿的那个衣架上,转回身又去坐了门边的单人沙发。

    郑晓文接过杨依林的话说:“现在都十一月下旬了,我爸爸一回来,就让我们把各屋的采暖炉都生着了。这次的天气预报可真准,说今天有寒流,你看,还真有点冷呢。”

    郑晓文说完话,她从屋子西北角的挂衣柜里,拿出给杨依林织的毛衣、毛裤、围巾,对杨依林示意着说;“依林,你看这是什么?”

    杨依林一看,郑晓文不只是真的给他织了毛衣,还给他织了毛裤,而且还有一条围巾。

    他看着这三样东西,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当然,郑晓文给他的,他接受到的,他心里感触最多的,还是感动!

    在这么高兴的事面前,在郑晓文面前,一向能说会道的杨依林,此时此刻,他竟感动、激动得,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他只“哦,哦,”了两声,就傻愣在沙发上,没有站起来。

    郑晓文把毛衣、围巾搭在椅子背上,手中拿着毛裤说:

    “我把毛衣织成了,看还有时间,就又给你织了一条毛裤。

    “依林,来,站起来让我给你比比,看大小合适不合适。”

    杨依林站起身,仍然没有说话,他只抬着两只手臂,让郑晓文为他比量。

    郑晓文两只手提着毛裤的裤腰,放在杨依林的腰间,比比看看裤长,看正好到杨依林的脚跟地方,她高兴地说:“好,好,长短正好合适。”

    她说完放下毛裤,又拿了毛衣在杨依林身上,比身长、比袖长、比肩宽。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依林,这会儿看郑晓文又拿着毛衣,在他身上比过来,比过去的,他很想拉住郑晓文的手,对她说:

    别比了,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坐下来吧,坐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也稍微减轻消散一下,我对你的浓郁思念。

    杨依林也就是在思想里,这样想了几想,可现实中,他不但没有说出话,连手也没敢动一动。

    郑晓文比量过后,她高兴地说:

    “兄弟,我就知道,你和咱姑姑家二哥的衣服尺寸差不多,我织的时候,一直想着你的身高,总是怕织得小了,就织长了一寸。

    “你看,还挺合适的。咱二哥的身高是一米八0,你呢?”

    杨依林听着‘兄弟’,心里别扭着。听着毛衣尺寸,心里激动着。可他脸上没有露出表情,和平时一样冷静平常,只说:“我也是。”

    郑晓文有点疑问,说:“你也是一米八0?我看你现在像是。我记得你刚进厂的时候,你那会儿好像是,没有现在高啊?”

    杨依林知道这段时间自己长高了,他前天在在县城大哥家时候就量过了,差不多是一米八一。这会儿,他想起了家里人说的话,他说:

    “我听乡下人常说:二十三,猛一蹿。这说的是虚岁,我可能是蹿了一下个头儿。”

    在郑晓文心里,她感觉自己和杨依林,就是金兰兄弟,就是哥们儿,弟们儿了。

    她手里还拿着毛衣呢,赶紧往杨依林身边站站,看着杨依林的脸,看着杨依林的头,和杨依林比着身高,说:

    “就是,就是,以前你站在我身边和我说话,我看你没有这么高。现在,我看你差不多有一米八一了。”

    郑晓文说着话,她还看着杨依林身上穿的毛衣,心里不由思索了一下。

    她把手中的毛衣往杨依林的怀里一放,伸手又拿了椅子背上的毛裤,又把毛裤往杨依林的怀里一放,抬手指着里间门,推一下杨依林说:

    “兄弟,去吧,去里间把你穿的旧毛衣全换下来吧,天都这么冷了,你穿的也真是有点薄了。”

    杨依林听了这话,他没有犹豫,怀里抱着毛衣毛裤,立时迷着飘着,赶快朝着郑晓文指的里间门,走过去了。

    他刚踏进里间门,听到外屋的郑晓文又说:“刚才比的看不出效果,你换好了出来让我再看看啊!”

    杨依林有生以来,第一次进了女生的卧房,第一次进了他那么爱的姑娘的卧房。此时此刻,他的身心已经是慌慌地、迷迷地、奇奇地、飘飘地了。

    他稳稳神,看看屋里,把怀里的新毛衣,搭在窗下写字台前的椅子背上,随即抬起双手搓了搓脸,又理了几下头发,这才感觉自己的神志清醒了一些。

    他向四周看看,见郑晓文的卧房非常清新、非常干净整齐。

    他见写字台上放着一盆寒兰,寒兰的花葶上开放着六朵紫色鲜花。他上前探着身子闻闻,闻到一股清香:

    哦,这屋里的清香气,原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啊!他转过身,这才清楚地看到了郑晓文的床。

    杨依林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郑晓文的床,他有点迷的,极小声自语着:

    “刚才我是怎么走到写字台前的?我往写字台这边来,必须得经过床尾和隔间墙之间留下的路啊,我怎么不知道走过这段路呀?

    “我又不会飞,看起来呀,刚才一定是晕着、迷着走过来的,才把这段路给忘了!

    “哎哟哟哟,杨依林,你这个高才生,你这个学校男生大干部,你这个木器厂大车间的副主任,你还没有娶媳妇呢,你怎么就让女生之气给你熏迷了?!

    “杨依林啊杨依林,你看看你在这里迷得,连自己走过的路都给忘了,你真让我可笑!哈哈,杨依林,你也真让我恶心,嘿嘿嘿嘿!”

    杨依林心里正说笑着自己,他抬眼注意起,郑晓文的床头风景来。

    他见床头靠着南山墙,这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台灯,有一个带支架的小相框,相框里是郑晓文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伸手拿起相框,朝着郑晓文的照片吻了一下,又把相框放回了原来位置。

    杨依林又看着那边的床头柜,见上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微开而正在开放的月季花。月季花那边,靠后墙是一溜儿高低柜。

    月季花近后墙的低柜子上,放着郑晓文的,比她真人还大一些的半身艺术彩照。

    他看着这张彩照,心里激动着、感叹着:啊,好美啊!我心爱的女孩好漂亮啊!

    他见照片上这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看,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感觉一阵羞涩。

    他转念一想:咳,那又不是真人,你害哪门子臊啊!他立即对着照片,给‘她’来了个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