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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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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姣。”

    阿炫再次开口,脸上已经不仅仅是不悦那么简单了。

    “你虽是守护者,但这话不该说。”

    他的样子,更像是难堪。

    只是这片刻的停顿,左丘凉又继续拨弄着饭菜,虽然她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些,虽然谈不上见不得人,但也不是什么符合皇室威严的事情。

    面子上满不在乎,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飘荡了起来。

    自己想要从凤翎抓紧离开的理由,不想在阿炫面前晃来晃去占了绝大部分。

    虽然解决这件事一走了之是最简单的,但是他可是与自己相伴了十五年的人。

    十五年啊……又怎么能是说不见就不见这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呢?

    阿炫看着还在吃着饭菜的左丘凉,无奈的对着还跪在原地的令姣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到席位上。

    “诸位,今日是我凤翎燕灵儿继位守护的日子,本就是幸事,不要让其他的琐事影响了。”

    阿炫说话之余,将酒杯举了起来:“诸位开宴吧。”

    说是为了燕灵儿继位,其实也是找个由头,平日里继位礼是不需要这般兴师动众的,所以前面自然是吃吃喝喝。

    等燕灵儿打理好自己的继位仪式,差不多还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宴会开始,各族的首领都在规规矩矩的闲聊着,乐师奏乐,歌姬吟唱,舞姬舞动,凤翎的习俗和舞乐都是与别的地方不同的,倒是颇有一番韵味。

    就好比这羽族的姑娘,一对有力的翅膀上缠绕着点点花蔓以供装点,身穿长袖飘带的衣裙,灵动妙曼,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再比如兽族人,舞剑弄狮,好不热闹。

    溪鹊津津有味的喝着桌上早早备下的小酒,一对清亮的眼睛时时刻刻的看着下面的歌舞,除她以外,坐在她对面的逐涯也是丝毫不顾周围的情况,也看着下面的歌舞。

    整个上座区域,就只有这两个人的心思在这些载歌载舞的女子身上,其他人都各怀各种心绪,甚至连心情都显得不怎么好。

    令姣就不用说了她恶狠狠的盯着还在闷头吃膳食的左丘凉,美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面灌,完全不顾及会不会喝过。

    而对面的左丘凉呢,虽说是在低头认真的吃着饭,但是脑子里面几乎是要一团糟了。

    寰尔尔看着她对夜宴毫无波澜的样子,自然也知道她的思绪不然,根本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再去欣赏什么乐舞。

    还有坐在宝座上的阿炫,他边吃边喝,有条不紊的……只有最后剩下的凤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总觉得自己不理也不是,理也帮不上忙。

    沉闷的气氛在大殿的上层渲染开来,时间久了些,几个人都各自不自在了起来,古典的乐声在大殿中回荡着,虽然是轻快的,但是却让左丘凉的心绪更加紊乱起来。

    知道实在做不下去了,她将筷子放到桌上,随手拿了一罐酒,这么拎着就站起了身。

    还在无意挑拣着吃饭的阿炫留意到有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愣是看着左丘凉从原位走了下去。

    自己还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呢,另一边就又气势汹汹的站起来了一个。

    阿炫又将目光望向刚起来的令姣,眉毛浅浅的皱了皱。

    ……

    左丘凉一走出大殿,整个世界都瞬间变得清净了起来,静的,就连夜晚的风声自己都能听得到。

    远处林子被吹的沙沙声一阵一阵响起,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月光照亮着整片大地,打在她精致的脸庞上,这一身华贵的饰品都被照的熠熠生辉。

    左丘凉找了一处风口,结界内的冷热程度依旧是那么令人舒服,风吹到自己身上,有些丝丝凉凉,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她扶着扶手慢慢做到了台阶上,面颊有些微醺,染上了一圈圈的红晕。

    正在她准备将带出来的这罐酒开启的时候,身后又多了个脚步声。

    “左丘凉!”令姣不减火气的声音也随着她局促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左丘凉回头看着她,用有些迷离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找我?”

    令姣可不像她,发生这样败坏自己的事情居然还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吃那么多东西,喝那么多酒,见她这般无所谓,自己却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本滚就就是来找你的!”令姣无礼的指着她的鼻子,嘴里面的动静又高了几分:“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左丘凉打了个小嗝,两个眼皮就像是在打架一般,明明生了一双妩媚的凤眼,此刻却眯成一条缝,生怕就那么闭上了。

    “交代什么啊……”

    令姣看着她这副样子,顿时更加来气了:“当然是你跟殿下!就你这个样子,凭什么得到殿下的宠爱!”

    “宠爱……”左丘凉想了片刻,又将已经被撕开的酒坛搬了起来,猛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酒!”

    令姣皱了皱眉,又紧凑着朝她身边走了两步:“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啊?”

    “嗯?”左丘凉对上她不满的眼神,傻呵呵的笑了笑:“才没有宠爱,我……我只有……只有…”

    看她傻傻的模样,令姣的情绪不由得缓了缓,嫌弃的又问:“只有什么?”

    “没有了……”左丘凉上扬的嘴角突然就降了下来,抱着那酒罐子,支支吾吾了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都不会有了……”

    令姣挑了挑眉,撅了噘嘴,看着靠在扶手石柱上的左丘凉:“我告诉你,我令姣虽然现在不会趁人之危,但是殿下只能是我的,你是抢不走的!”

    左丘凉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面,整个人都缩在一起,怀里紧紧的搂着那个酒坛。

    她没回答令姣,就那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一个宿醉之人,又能多说什么呢?

    令姣冷哼一声,也不再管她,招呼也不打就将她晾在原地,自己直接朝着会金銮大殿的方向去了。

    ……

    待她走了以后许久,左丘凉的眼睛可算是动了动,她将酒坛又碰到自己嘴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