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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一早,无暇照常讲经过后,圣上就开口邀她同去娇阳宫。
既然圣上开口,无暇总是要走上一趟的。
到了娇阳宫门外,无暇就见舒贵妃一身华服似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一般。
见她来了连忙将圣上和她迎进了娇阳宫的荣华殿中。
刚一进殿门,无暇就看见舒贵妃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素菜和果酒。
一起在屋子里的还有两个男子,不过他们二人眉眼之间长的很像,应该是丰和帝的皇子。
两位皇子长得很像,但是两人身上的气度却不同,一个眼睛更长些的更阴郁些,另一个则是冷漠些。两人看见无暇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朝着圣上行了礼,完全不理会无暇。
丰和帝刚想说什么,就见舒贵妃捧起果酒起身对无暇说道:“是臣妾那日不小心得罪了国师,所以今日特地求了圣上将您请来陪个不是。”
无暇听她这么一说,到是一笑道:“贵妃娘娘言重,应该是初薰冲撞了贵妃娘娘才是,实在不敢当贵妃娘娘陪不是。”
站着的舒妃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受用,可她知道,只要圣上不发话说这事情了了,她还是要将样子做足的。
于是莲步轻移的走到无暇的身边,作势便要俯身行礼,无暇心里明白,这一拜她受不得。
于是便也起身连忙托住了舒贵妃道:“贵妃娘娘这一桌的素菜初薰很是喜欢,多谢娘娘,但娘娘的一拜,初薰实在受不得。”
一旁的圣上很是满意无暇这般遵规守矩,于是他便满意的打起圆场。
“好啦爱妃,你看国师都已经说了她很喜欢这菜,就是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快快坐下,永儿和明儿也一起吧。”
等丰和帝坐下,几人也都一起坐了下来,无暇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这素菜做的太过口重,失了本来的味道,便不在动筷。
一边的云崇永见她不在动筷,便开口问道:“国师怎么不吃了?”
“我不饿,圣上和娘娘还有皇子们慢用便好。”
云崇永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心里直想着面纱下的容貌到底是何样子?
于是又说道:“国师一直带着面纱,难道是有什么规矩不成?”
无暇闻言,抬眼看向云崇永,见他一脸疑问,便随手将面纱摘下道:“倒也不是什么规矩,不过是我习惯而已。”
在场的人见无暇摘下面纱都是一惊,不想这位平日里严肃的国师竟然长的天人之姿。
凤眼柳眉,她年纪小还未长开,小脸莹白如玉,如巴掌般大,琼鼻樱唇,美目流盼,纯然美好的实在叫人望之侧目。
一旁坐着的丰和帝没想到无暇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美貌,一时之间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云崇永到是满意的看着无暇的小脸说道:“没想到国师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容色。”
这话听来便是轻浮了,无暇看着他,只冷笑着说道:“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皇子应看破众生相才是。”
云崇永听了无暇的话轻笑了一声,他看着无暇冷脸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这冰美人实在人间难寻,虽然小了点,可大了就怕没了这弱弱的滋味了。
他略有些慵懒的倚在那里道:“国师所言不无道理,可若是本皇子看不破要如何呢?”
他说完这话对着无暇便是魅惑一笑,直看的无暇想拍案而起将碗扔到他那张妖冶的脸上去。
“看不破简单,照着金刚经抄个千八百遍,自然就看破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听得无暇在心里直叫好。
回过身看去,那人竟是擎王,虽说那日夜里两人闹了不愉快,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么及时出现说的这句话还是很中听的。
这时候丰和帝一看是他来了,立刻笑道:“云澈,你小子,宫宴就没见你,这次又去哪里了,怎么如今才回来。”
擎王听了这话到是先施了一礼才起身回道:“是云澈贪玩了,望皇叔见谅。”
丰和帝笑着将他拉到了席上说:“正好今日爱妃准备了素宴,款待国师,正好你也一同用些。”
虽说这云澈比不得正经八百的皇子,但他手握兵权不说,如今更是自己挣了个擎王的名号回来,通常在这天下间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
所以他到很是自然的就做了下来,等他坐下,云崇永和云崇明两人也是一改刚刚的冷脸和轻浮,不停地对着他套近乎。
他一边应付这两位皇子,一边还偷偷的看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无暇。
正打算敬酒给云澈的云崇永见他总是往无暇那边看,心中冷笑,这云澈向来不近女色,这如今瞧见了国师不也一样动了凡心?
见此,他端起酒杯冲着无暇说:“国师大人,来本皇子敬您一杯。”
无暇一见他就厌烦,于是冷着脸回绝道:“请皇子见谅,清月国师仙逝不久,初薰按礼不可饮酒。”
云崇永听了连忙赔笑说道:“哟,看本皇子这记性,竟然忘了清月国师病逝了,真是对不住呢。”
无暇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能无暇的摇了摇头,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正想起身告退,不料这时候一旁的一直为说话的云崇明突然问她。
“不知国师俗家是哪里?在本国,玉氏姓可是从未听过的。”
听他一问,无暇倒还松了一口气,于是温声回道:“初薰并无俗家,是师父捡来的,姓氏和八字都是师父在我的襁褓里找到的。”
“原是这样?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人家,竟将国师如此般的人丢弃了,真是该死。”
云崇永说这话时语气轻快,轻佻的样子,连舒贵妃都侧目看她。
无暇眉头一皱,拿着眼睛盯住他道:“皇子此番犯了口业,您自己倒是无妨,可牵连了圣上的福报,该当如何?”
云崇永被她盯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听了她说的话更是冷汗直流,要说当今天子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长生,皇位都要排在第二。
别看他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和蔼可亲,可是谁要是威胁到他追求长生那可就是触了大霉头了。
这无暇的话音刚落,就见丰和帝脸色变了,他狠厉的盯着云崇永说道:“平日里不知道轻重就罢了,你这孽子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快跟国师请罪!”
他说完话便急忙的看向无暇小心翼翼的问道:“国师,你看,这孽障说的话可能补救?可会影响朕的长生之事啊?”
无暇起身带好面纱,声音平静的说道:“我现在要回玉霄宫未圣上祈福,至于皇子的口业就要他自己消除了。”
舒贵妃也是一脸担忧的起身问道:“那,那要如何消除啊?”
无暇淡淡的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云崇永道:“就去上清殿里跪着吧,什么时候祖师显灵,什么时候便算是消了口业了。”
舒贵妃听了还要说些什么,可是一边的丰和帝确像是得了特赦一般,忙吼道:“还不快去跪着!还坐在那里干嘛!”
云崇永听了惊得立即起身往外走去,几人也都没了在吃下去的兴致。舒贵妃扶着丰和帝往寝宫走去,虽恨得咬牙想说这根本就是那个玉初薰在胡诌,可她又怕圣上一激动连她也一起罚了。
只能佯装笑脸的扶着丰和帝,小心的哄着。
而走在后头的云崇明到是还留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菜。
他看着远走的初薰和云澈,嘴角浮上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想不到这国师也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