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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早,孟观澜和千影就乘坐马车,带上书匣子,往皇宫行去。
马车里,孟观澜倚靠在软垫上,蔫呼呼的睡着。等到宫门前,千影扣了扣车垣,叫他下车,宫里是不允许马车行走的。
“千影,我们的咸鱼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孟观澜摇头轻叹。
“少爷,是您,不是我们。”一如既往的强迫症使他说道。
“注意形象,少爷”
孟观澜就站在那儿,任由千影整理微皱的衣袍。唉,千影终于被我逼成老妈子了,孟观澜如是想。
辰时,天空蒙了一层雾色的纱,只边际画了一抹朱红。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长长曲曲的宫道里,地上拖起悠长的斜影。
两刻钟后……
刚到上书房门前,就碰到了结伴而来的三位皇子。
“请三位殿下安。”孟观澜身体前倾,弯下腰来,行揖礼。
不及礼成,五皇子霍奕辰便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观澜,我先前不知晓,父皇点了你做伴读。”六皇子有些不好意思,中秋节时,孟观澜还向他分享(炫耀)自己悠闲的生活,没成想,后脚自家爹就把人家拽到宫里来了。六皇子这不是赶着来道歉了。
“六皇子无需解释,成了您的伴读也是我们孟府的福分。”孟观澜客气道。
啧,观澜这小子连六哥都不叫了,看来是气的狠了,六皇子暗想。
事实上,孟观澜如今立在宫墙之内,明白谨小慎微才是周全之法。六皇子是君,他为臣,保持些距离才好。
“你两个就别客气了,快些走吧,马上邹太傅要来上课了。”四皇子霍宣辰打圆场道。
“今天是那个老古董?”六皇子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邹老头的课忒严了,被抓到小辫子就惨了。”
听了这话,几人迈开脚步,跟在霍宣辰身后入了课室。
一进门,六皇子就转了个弯,坐到了靠门的第一桌。里面还有一人,六皇子的另一个伴读礼部郎中之子,霍睿辰的表哥宋逍。
宋逍瞧着他,眼神里全是审视。
霍睿辰紧挨着宋逍坐下后,就拉着孟观澜的袍袖,将其拽到了自己左边的位置。
第一桌靠走廊,俗称第一等容易被提问的、令众学子闻风丧胆的位置,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孟观澜抽了抽嘴角,眼神瞟向旁边的主儿,那人早已翻开书温习课业了。唉,天大地大,主子最大。罢了,大不了以后勤勉点。
他刚翻开自己手中的《周易》,一个风风火火的小姑娘就“duang”地扑到了他桌子上。
“表哥,你来啦。”四公主霍清辰在他面前喊到。
那一水的唾沫星子全灌到了他脸上,孟观澜面无表情,从怀中抽来了巾帕。
霍清辰可比他手快,拿着块绣着芍药的粉帕子就往孟观澜的脸上怼,极快的搓了下。
孟观澜非常确认,这妹子就是来讨债的,能把脸都给他搓红了。孟观澜脸上青白交错,又泛着红意,脸色变了又变。
“三公主安。观澜如今进了宫,上午下学后便去钟粹宫问姨母安。”孟观澜不急不缓地吐出来这句话。
霍清辰这个小丫头马上蔫了下来,双手叠在桌子前,捧着脸颊道“表哥,我不敢了。你别告状啊。”
“观澜只是去和姨母叙叙旧,三公主误会了。”孟观澜嘴角含笑。
霍清辰被噎了一下,维持好自己一贯的笑容,丢了一句“那便好”,就离开了他的座位。
不多久,邹夫子臂弯里夹着两本书,迈着蹒跚的步子,进了学堂。
“今天,我们先提问上次讲过的《大学》篇。”
“何昶先来吧。”
何昶,七皇子霍熙辰的伴读,翰林学士嫡孙。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好,停。”
“夫子,今天来了一位新伴读,不若让他借着背吧。”何昶说。何家和孟家都是儒学渊源深厚的大家,不同的是孟家被尊为簪缨世家,而何家却是后起之秀,差了底蕴。
何家最出色的孙辈,自幼有神童之名的何昶心里极希望能和孟观澜一较高下的,机会来了自然要抓住。
孟观澜今日一出现,就有很多人在暗梢梢盯着了。孟家、长公主、淑妃这三座金山是他强有力的后盾。整个学堂里除了龙子凤孙,身份比上他的也不过两三之数。比家世更美的是他的容色。
双眉似刚摘的新柳,浓而密长;一双丹凤眼中,盛满了含烟的秋水。浅棕色的瞳孔中水波荡漾,剔透琉璃。鬓边的短绒发扫在额前,自有一番风流之意。未动情而嗔笑,意态疏离。若添了真意,局势瞬时翻天覆地,一派春风徐来,春华盛开,春景无限的浩汤。
眉宇间,稚气未脱,仍能堪出那惊世之貌。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加上之前病弱体虚的传言,孟观澜堪称当代美强惨的杰出代表。
大家碍于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没敢上前说话。然而表面的平静被何昶打破了。
“好,你接着背。”夫子扣了孟观澜的桌子。他对这个新生也有几分好奇,决心试试孟观澜的水平。
孟观澜从容起身,接道“康诰曰:……”
清朗若投湖击水的声音透过空气环荡了整间学堂,传进了每一位学子的耳中。
夫子没叫停,他便一直往下背。孟观澜有过目不忘的buff,《大学》五岁时便能倒背如流了。
等到孟观澜落下了最后一个音,邹夫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敲着桌子说:“好!”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两个度。台下轰鸣的掌声也随之而来。
孟观澜太让他惊喜,八岁之龄能达到这般的熟练程度,属实不容易。更难得的是,这个课堂任务是之前布置的,他根本没有做准备。换句话说,《太学》这篇文章对他来说,已是信手拈来之物了。
掌声经久不绝,之前对他有戒备的宋逍也参与其中,眼带欣赏。
“孟家公子好厉害啊,辣么长,辣么长的文章他都能背过,比何昶还厉害呢。”四公主的伴读梁浅说。
“那是,也不看是谁家表哥。我这个表哥早慧,那些课业对他来说轻松的很。你还记得之前我交的那首诗――《浣溪沙》吗?”
“当然了。王夫子把你那首诗评了第一呢。”
“那就是我请表哥帮忙写的。”
经过霍清辰长达半个时辰的科普(吹捧),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梁浅已经不知不觉间一脚伸进了那个叫做“孟观澜”的坑里。
而何昶却是学堂里唯一的异类。他梗着脖子,满脸通红,他能感觉到周围人不怀好意地目光,心里充斥着羞恼、无助,和一丝丝的后悔。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少年人的骄傲意气隐没在着雷鸣掌声中,悄悄地折了一节。。
一上午就在诗书经史中磨过了。下课后,孟观澜和四公主一道去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