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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昨夜潜入公主房中作案,拿了地图,担心虬髯刺客破门而入,靠在床头,不敢深睡。直至凌晨时分,不见动静,才放心睡去。正睡得沉,忽闻屋外人声喧嚣,睁眼醒来。
正疑惑间,又听拍门之声,一时惊起。问道:“是谁?”有人答道:“李靖。”这才过去开门。
打开门来,只见李靖站在门外,却不进来,正微笑看他。
李元霸睡眼惺忪,手支门框之上,打个哈欠,道:“大哥早。”伸出头去,往对门看去。不见虬髯刺客身影,公主房门半掩,房中似已无人。
李靖上前一步,道:“还早吗,都日上三竿了。嘿,三弟,你昨晚干的好事?”一边说,一边跨入门来。忽瞥见他的手,不禁失笑。
李元霸闻言一惊,道:“大哥,此言何来?……”
李靖道:“不用瞒我。你看看自己的手。”
李元霸抬起双手来上下翻看,看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右手掌边,赫然有两排细碎的齿痕,暗道:“难怪昨晚睡时,却不知哪里隐隐作疼,原来是公主咬下的……”将右手缩回身后,窘道:“大哥,我……。”
李靖回身将门关上,对李元霸道:“昨晚我和魏兄夜话,正巧出来小解,抬头一看,见有个人影飞檐走壁,身手了得。愚兄想若非三弟,观中还有谁有这本事?当时我还疑惑,谁知果然是你。哈哈。”
李元霸笑道:“嘿嘿,正要告知大哥,原来大哥早有察觉。”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几卷地图,递给李靖。
李靖接过一看,惊道:“你哪里得来的谍图,上面画的全是我中国形胜……。”
李元霸叹道:“昨晚大哥自去和老友畅谈,把小弟一人撇在房中。我一人不惯寂寞,便出去走走,不想误入那美人儿房中,无意间发现几卷地图,便顺手拿来。唉,所幸我走得快,不然险被她害……。”
李靖哈哈笑道:“你小子倒会说风凉话。昨夜你自去作案,潜入人家女儿闺房,得近芳泽,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如今反说大哥不是。”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三弟,你进入房中,莫非蒙面行事?”
李元霸笑道:“大哥,小弟我行事一向磊落,不喜蒙面……”
李靖奇道:“你到人家房中呆了一个多时辰,难道那美人儿始终和你背对,竟认不出你是谁?”
李元霸笑道:“我和公主早就见过,她自然认出我是谁。”
李靖摇头道:“这就奇了。”
李元霸猜知李靖心中疑惑,为什么公主未将自己潜入房中盗图之事告知虬髯刺客。便是他自己,也弄不清为何公主隐瞒真相。
这时,房外人声又起,李元霸便问:“大哥,怎么外面突然来了许多人,却是怎么回事?”
李靖笑道:“魏兄得获奇书,才放出些风声,江湖上已然到处风传。这几天陆续来了不少人,如今观内观外都住满了人。只是不知何故,一大早那虬髯大汉和你的美人儿一早却不见了人影。哈哈。”
李元霸心中疑惑,哦的一声,并不说话。暗道:“莫非她不想再见到我,因此早早离了道观?”
李靖忽问:“昨夜你惊动了虬髯大汉,他破门而入,你们未曾照面交手?”
李元霸道:“嘿嘿,做贼心虚,自然跑得快些。”
李靖沉吟道:“你昨夜潜入人家闺房,难道便只得了这几卷地图?”
李元霸从怀里掏出公主的玉佩,笑道:“还有,我捡到这块玉佩,后来得知乃是美人儿随身所带。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来自高丽国,美人儿却是高丽国的七公主,虬髯大汉对她恭敬有礼,定是她的随身卫士无疑。”他未将公主赠玉佩情节告诉李靖。
李靖道:“果然便是他们。”
李元霸道:“莫非大哥早有所闻?”
李靖压低声音道:“是。几个月前,今上亲率三军远征辽东,驻扎涿郡,不料在六合板城遇刺。若非顶尖高手,岂能于百万军中行刺皇帝,且来去自如?刺客乃一男一女,他们刺帝不成,却滞留中国,定然另有企图。三弟,不瞒你说,愚兄受涿郡张太守之请,一直在追拿刺客钦犯。愚兄从马邑过来,到处探查他们行踪已两月有余了。”
李元霸惊道:“原来大哥早知他们底细,大哥有何打算?”
李靖笑道:“三弟也看出,那虬髯刺客武功深不可测,愚兄若与之交手,也无胜算。要将他们拿下,须得用计。”
李元霸道:“原来大哥邀虬髯刺客上龙山,乃是另有所图。只是魏道长究竟有什么奇书?”
李靖哈哈笑道:“我也不知魏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眼看李元霸,忽问:“江湖风传,世有《玄武秘笈》传出,愚兄也听说你身有秘笈,正要问你是真是假?”
李元霸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大哥也信江湖传言?”
李靖笑道:“哈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我想三弟与此一定有重大干系。”
李元霸叹道:“江湖传言,捕风捉影,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更有什么‘非李不解、遇袁而明’,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如说在我身上,那魏道长的奇书又从何得来?”
李靖点头道:“此事甚可疑。昨夜我与他长谈,他也未明言,只说等今日江湖各路朋友会齐了,自然会有分晓。”
正说之间,只听观外人声更为喧闹。李靖笑道:“魏道长要在观外摆乌龙阵了,咱哥俩一起瞧瞧热闹去。”
李元霸笑嘻嘻道:“好,小弟最喜欢瞧的就是热闹了。”说着两个一起走出客房。
李元霸和李靖走出观外,才跨出大门槛,只见台阶之下,黑鸦鸦站了一大群人,皆江湖人物打扮,形形**,多半是强壮汉子,其中也有几个女子。李元霸眼尖,早看见一个灰衣大汉站在人前,如铁塔一般,手持一柄黑色长剑,却不是黑木剑客是谁。旁边还站着琅琊五鬼中的“白面鬼”蔡庭伦和“饿痨鬼”吴闾二人。心中暗惊:“怎么黑木剑客也来了。”左右环顾,又见众人中也有几个颇为面熟,都是洛阳城黄龙教开坛收徒会上见过的。这时,人群中有几个人对着台阶上的静居观大门指指点点。
静居观大门槛外,早有道士抬出一张桌子放在门前,更有两个道士徒手分立桌子两旁,只不见魏征。众人议论纷纷,似躁动不安。
正在这时,只见静居观内一声吆喝:“请让让道儿,魏道长到了。”众人闻言,都把目光齐投向大门。
不一会,只见魏征从大门里走出,站到桌子前,两只手支在桌面上,环顾一圈,向众人抱拳作礼,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缓缓道:“各位朋友,贫道魏征举手了。静居观向来名不见经传,却劳各位风尘仆仆赶来,真是辛苦了。敝观现有一物,乃前辈留下的宝物,便是贫道也未知何物。只因观中无人识得,才请各位前来会同观看,看看里面究竟深藏什么玄奥。”
一抬手,朗声道:“大家请回头看。”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皆回过头去。只见静居观门前东侧,有一山耸立,离地高约二三十丈。山壁之上,离地十五六丈,赫然凿出一个石窟,入口处宽长均约丈余。
众人不解其意,又纷纷回过头看魏征。魏征又缓缓道:“各位看清了。敝观山壁之上,凿有一个石窟,内有本教元始天尊雕像。今日到此的客人,皆江湖武林中的杰出之辈……”
人群中早有一人大声嚷道:“魏道长,你请我们这些弟兄来,难道就让大家瞧瞧这甚么石窟,这不是寻咱兄弟开心么?”众人听了,纷然附和,有几个忍不住窃笑出声。
魏征寻声看去,只见一个高瘦汉子,抱臂侧立,正对他斜看过来,神态甚为不恭,旁边还站了一个和他身材相貌一模一样的汉子。魏征不紧不慢,冷笑道:“这位兄弟言重了。今日到此的都是受到敝观邀请的武林名流,岂会拿大家寻开心。只是请恕贫道无识,但不知老兄乃是何方高士?”
早有人答道:“魏道长,这是武陵郡过来的方氏兄弟,乃是道家修真派的掌门人。”原来说话的是哥哥,名叫方规。弟弟名叫方矩。
魏征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方氏兄弟,久仰久仰!请恕魏某孤陋寡闻,不识尊面。”又扬声道:“魏某也知今日到此的有不少人是自行前来为敝观捧场的朋友,无论有无收到邀请,凡是到来的皆是敝观上宾。只是,既来之则安之,各位朋友少安毋躁,请耐心听魏某先说几句如何?”
人群中传出一道洪亮声音:“好,魏道长,快请说”。说话的是一个生得孔武有力的大汉。
魏征微微一笑,继续道:“大家请看这个石窟,乃是敝观自建观以来开凿的虚皇龛。今日请各位前来,便是请大家观看藏在石窟里的一本古经秘籍。秘籍上写‘玄武’二字,而秘籍字体古怪,所载何意,敝观历代前辈及贫道皆不能识。秘籍既传到贫道手中,贫道本着参道修真的初衷,邀请天下各路高人前来,共同参研。几百号人同来观书,场面固然宏大,可是敝观仅有一书,岂能个个同看,因此观书之际,最好先分出先后……”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躁动。
李元霸站在台阶之上,早见人群西边一侧,公主和虬髯刺客也在其中。虬髯刺客身穿灰衣,身材高大,站在公主身边,更显出公主娇弱纤细,楚楚动人。他忍不住拿眼瞟向公主站立的方向,才看了两眼,只见公主也转脸朝这边看来。两个对视之下,不禁都是一怔。李元霸冲公主眨了眨眼,嘴角微笑。公主樱唇紧闭,颊浮红晕。瞪了他一样,慌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李元霸又去看虬髯刺客,见他神情依旧,冷峻非常,似尚不知自己便是昨晚潜入公主房中的“飞贼”。心神稍安,又不禁狐疑。
正寻思间,忽听一人高声喊道:“魏道长,你说这玄武秘籍便在石窟之中,山高壁陡,却叫大伙儿如何上去?”
众人也都附和发问,七嘴八舌。人群中又有笑声传出,接着有人说道:“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以为玄武秘籍便是什么人都能得见的?魏道长的意思还不明白吗?你们谁若想瞧一瞧龙山静居观的古传秘籍,便请移步,上得了石窟再说罢。”
此言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竟都咂舌。魏征闻言,微笑不语。突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李元霸看去,却是黑木剑客。
只见黑木剑客将长剑往背后一插,转头仰望石窟。众人似已明白其意,都自动往两边闪开,腾出一条道来。
黑木剑客一个箭步上前,众人尚未看清,他已然离地一丈,蹿上了石壁。龙山石壁上下遗有当初凿窟时用于插木支足的十几个小凿孔,黑木剑客的双手不断交换,紧扣凿空借力,居然徒手攀沿而上。只见他如一只大猿猴一般,在石壁上几个跳跃,转眼便攀上了虚皇龛石窟。众人在下面仰头看见,不禁发出几声喝彩。
喝彩声未止,紧接着又跳出两个人影,也奔向石壁。众人看出抢先一人便是打断魏征说话的方规。弟弟方矩紧随其后,两个也如黑木剑客那样,徒手上了石窟。
黑木剑客站在石窟底部,朝下一看,见方氏兄弟也学爬了上来,便知他们用意。一时间,方氏兄弟也登上石窟底部,与黑木剑客相距二尺,对视不动。
魏征忽然高声道:“石窟神像顶上嵌有一盒,既然三位朋友已捷足先登,便请取下……”话音未落,黑木剑客和方氏兄弟二人同时转身,一齐扑向神像。
转眼间,但听石窟里传来打斗相搏的声音。众人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花,石窟里飞出一条人影,往下直坠。先落下的人影犹未落地,石窟又飞出一条人影。
李元霸暗道:“看来这方氏兄弟要遭殃了。”原来方氏兄弟才与黑木剑客交手不到十招,已被踢出石窟。石窟离地面足有十五六丈高,方氏兄弟先后被踢坠下。两个都是当今武林中的高手,自然身手不凡,临危不乱。先落下的是方矩,只见他身子坠落将近地面,猛然一个翻身,身子向上一跃,双足猛然踢出,减缓了坠落之势。脚将触地,全身顺势向前一滚,一连滚出七八个圈才停下。哥哥方规也如弟弟方矩一样,一前一后,滚落在地。兄弟两个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总算保全了性命,手足已软,一时竟站立不起。
黑木剑客将方氏兄弟二人踢飞落地,朝下看了一眼,正要转身进入石窟,只见人群中又有一人越众而出,直扑石壁。
众人见此人身材瘦小,身手却敏捷之极,几个纵跃,转眼之间,便上了石窟。
黑木剑客以逸待劳,站在原地不动。待来人登上石窟站稳了,看清来人面目,不禁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渤海飞猿岛的黄岛主!咱们可是近邻,平时老死不相往来,不料却在这石窟上见。哈哈,有趣,有趣。”
黄岛主身材瘦小,站在黑木剑客面前,个头虽然才到黑木剑客腰间,可是气宇轩昂,神气十足。他听见黑木剑客打趣自己,也干笑两声,道:“公冶长,你号称什么天下第一剑客,平时你眼角甚高,眼中哪有我飞猿岛的人。嘿嘿。”声如石落空井,闷声闷气。
黑木剑客冷笑道:“哈哈,并非我眼角太高,而是黄岛主身材太矮,便是平视出去,也难看得见…….”话音未落,只见黄岛主已扑了上来,口中怒道:“公冶长,今日便叫你见识见识我黄承寿究竟是何等样人!”黑木剑客道声:“来得好。”两个交战一起。
众人站在石壁下面,只见石窟边上两个人影一来一去,斗得正欢。转眼之间,两个已斗了五六十个回合。
大家仰头张望,正看得入神,只听一声大喝,黑木剑客一脚飞起,直踢黄承寿后腰。黄承寿身子一闪,躲过了这一脚,不及退开,又见黑木剑客的另一只脚踢来,疾如闪电。黄承寿暗叫:“不好!”不及躲闪,当胸被踢中,惨叫一声,仰身倒下石窟。身子直坠而下,嘭的一声闷响,重重落在地上。人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叫声,早有两个青年汉子抢出来,扑上前去,围在黄承寿身边,失声痛哭,原来黄承寿已然断了气。转眼之间,黑木剑客便将一个顶尖高手从石窟上打落下来。虬髯刺客面色越来越冷峻,公主看见这一幕,不禁变色,心似不忍。
李元霸叹道:“唉,两个武林中人,一个在东海,一个在渤海,也算两不相干,却因一部什么秘籍,落得如此了局。”
两名青年汉子冲着黄承寿的尸身喊道:“师傅,你快醒醒!”眼看师傅没有救了,两人顿时愤然站起,拔出剑来,仰看石窟,出口指骂:“黑木剑客,公冶长,你有种的便下来,渤海飞猿岛从此与你势不两立,咱们与你拼了!”怎奈武功不济,石窟尚且攀不上,如何能跟黑木剑客比拼呢。一时便有好心人出来劝道:“既然比武,死伤难免。眼前之事,你们两个也无能为力,还是赶紧将你师傅抬走善后罢。”
飞猿岛的两名弟子也知以师傅功力尚且被黑木剑客踢下,自己更加不济,说要报仇也只是气愤之语,两个只得忍气吞声,将师傅黄承寿抬走离去,自去善后不提。
黑木剑客黑着脸,站在石窟边上。其时日已西斜,照在他身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映在人群中间,更显狰狞诡异。当此之际,人群躁动,议论纷纷,可是一时竟无人站出说话。
魏征仰头看一眼居高临下的黑木剑客,忽然高声道:“公冶先生,各位在场的朋友,请大家再听贫道数言相告。”众人见魏征又有话说,便渐渐安静下来。
魏征待众人安静下来,缓缓道:“敝观邀请天下朋友今日前来,旨在观书,同参大道,却非要大伙儿彼此相争,甚至以性命相搏。公冶先生与黄岛主交手,黄岛主不幸失足,从石窟落下,徒然害了性命。方才一幕,贫道也和各位朋友一样,甚感震惊和悲痛……”众人听见魏征如此说,都不觉点头。
魏征又道:“敝观古传秘籍只有一本,今日到此朋友却有二三百人之多。观书之时,若以武功论先后,难免相争。若彼此争斗不已,不但伤了和气,也没个了局。不如这样,便请公冶先生从敝观石窟中将装有秘籍的黑匣取下,待贫道将秘籍取出,大家再议观书之事如何?”
“好,先让那黑木剑客取下什么黑匣子来,看看里面藏有甚么东西,然后大家再说不迟。”在场各路江湖豪杰眼看黑木剑客武功了得,一时也无人出头,便也顺水推舟,纷纷发言同意让他取下黑匣子再作道理。
黑木剑客站在石窟之上,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老子便先行取下,拿到下面,看看又有谁能从我手中夺去。”于是进入石窟,抬头一看,果见元始天尊顶上嵌有一个黑色铁盒子。他看准方位,几个跳跃,上了神像头顶,将沉甸甸的黑匣子取下。本想当即打开,可见黑匣子却无锁头,也无缝隙,竟是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暗自吃惊:“这姓魏的牛鼻子老道倒会弄玄虚,居然将铁盒子浇铸成这样。”只好拿起,走到石窟边上,突然一跃而下。
众人在下,但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竟是头首朝下,直坠而下,不禁发出一阵惊呼。眼看黑木剑客人头撞到地面,只见他双腿一曲,头首抬起,陡然间一个翻身,手中长剑朝地上轻轻一点,坠落之势锐减。人头向上,双足朝下,身子居然稳稳落地,一手捧黑匣子,一手执长剑,气定神闲,威风凛凛。如此惊险绝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人群中又发出几声喝彩。
虬髯刺客在旁抱臂而观,也不禁微笑点头。李元霸暗道:“想不到这黑木剑客身手如此了得,当初他几次拦我,我居然能够脱身而去。当初还以为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言过其实,如今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对李靖道:“大哥,你看这黑木剑客武功,却比虬髯刺客如何?”
李靖一直静观不语,这时见问,沉吟道:“难分伯仲。不过……”
李元霸问:“不过甚么?”
李靖笑道:“再看看便知了。”
正在这时,只见魏征哈哈大笑,急步从台阶走下来,向黑木剑客抱拳道:“黑木剑客果然名不虚传,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真乃名至实归。”
黑木剑客不动声色,冷冷道:“魏道长,你这甚么黑匣子,我是取下来了。你看如何将它打开?”此言一出,众人便把目光齐刷刷投向黑匣子。
但见黑匣子呈长方形,长宽各有一尺多,竟是浑然无缝。众人哪里见过,一时又议论纷纷。
魏征哈哈笑道:“盒子既能弥合,便能打开。”伸出手去,要从黑木剑客手中接过黑匣子。
黑木剑客略为迟疑,才将黑匣子递给魏征。魏征接过黑匣子,转身对众人道:“铁盒乃用火浇铸,也须用火熔化。”将手一挥,早有两名道士抬出一个火炉,火炉之中盛满燃烧的柴火。
魏征走上前,一出手,竟将黑匣子投入火炉中。人群中又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但见黑匣子在火炉中焚烧有时,匣子慢慢变成青铜色,原来外面浇铸了铁漆,里面原是一个更小的铜盒子。又有一名道士捧出一大盆水来,放在桌上。
两个道士用铁钳将青铜盒子夹住,抬至桌边。铜盒子往水中一放,只听噗的一声,盆中顿时腾起一片水雾,弥漫四周。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声。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灰影,如风飘至,转眼已到了魏征和黑木剑客跟前。
黑木剑客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不觉倒退两步,原来是虬髯刺客站出来了。魏征见眼前突然冒出个大汉来,微感吃惊,也退开了几步。
李元霸和李靖相视一笑。李元霸心道:“虬髯刺客终于要出手了,这一下有好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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