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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话之人却是王蝉儿。只见王蝉儿站在三十步开外,悄立风中,面无表情。李元霸久不见她,乍见之下,但觉她身姿绰约,更显娇美,只是脸上已带风霜之色。她冷眼瞥了一眼乌蓝达公主,对李元霸视若不见。身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却是大师兄程元。
李元霸心中突突而跳,暗道:“冤家到了。”不等李元霸出声,乌蓝达公主已然开口,喝道:“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搭起弓箭,便要射去。
王蝉儿一动不动,目光只望着远方,似对周围之人,浑然不觉。李元霸看见她右手微拢袖中,心知小师妹若要动手,她的“天女散花针”可不是闹着玩的,忙抬手拦住乌蓝达公主,低声道:“且慢!他两个却是我的朋友。”
乌蓝达公主正要射箭,听见李元霸说他朋友,不禁奇道:“甚么?你认得这个野丫头?”可是她心中恼恨王蝉儿出言无状,搭起的弓箭不肯垂下,依旧瞄准了王蝉儿。
李元霸翻身下马,走过去,笑道:“小师妹,大师兄,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王蝉儿红唇紧咬,听若罔闻,看也不看李元霸一眼。程元拱手道:“李少侠,久违了。想不到在这漠北之域,我们又碰上了,真是有缘了。”说着,干笑几声。
王蝉儿突然大声喊道:“大师兄,你怎么还跟他啰里啰唆的,快将他杀了。”
李元霸乍听王蝉儿要程元杀了自己,不禁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也不足为奇。自己多次有负于她,她心中对自己实是怨恨得紧,几次遭遇,她动不动就要师兄们杀了自己,也不是头一遭了。当即笑道:“小师妹,咱们两个久不见面,怎么一见面你就要大师兄杀我?”
王蝉儿扭过头去,却不看他,向他伸出一只手,冷冷道:“你若不想死,就快点拿来。”
李元霸见她的手臂雪白如旧,不觉一怔,笑道:“拿甚么?”
王蝉儿忽然转过身来,几步走近他,伸手去搜他身,口中嚷道:“少跟我装蒜,玄武秘笈藏在哪里?趁早交出来,省得我动手。”
李元霸才想起她想要的是龟蛇二仙,嘻嘻一笑,道:“小师妹,你这不是已经动手了么?”
这时乌蓝达公主纵马过来,大声道:“达达奴,不许你跟这个无礼的丫头说话!快上马,我们走罢。”她看在李元霸面上,暂且放过王蝉儿,可是她见王蝉儿生得美丽动人,却不愿李元霸多和她说话。
王蝉儿见乌蓝达公主阻止李元霸跟自己搭话,冷笑一声,顺手一扬,袖中顿时飞出两枚银针,径向乌蓝达公主面额射去。
李元霸早见了,也不及说话,侧身往后一翻,去拉乌蓝达公主。乌蓝达公主被他一拉,仰面倒下马去。李元霸早伸出右手,拦腰将她抱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乌蓝达公主这一个仰身,恰好躲过了王蝉儿的银针。
王蝉儿见李元霸出手救护乌蓝达公主,更不搭话,另一只手微扬,又射出一枚银针,径向李元霸飞去。
李元霸早料到王蝉儿会连环出手,当时抱住乌蓝达公主的同时,顺势往地上滚去,王蝉儿另一针射出,也落了空。
王蝉儿两次出手不中,又见李元霸怀中抱着乌蓝达公主,想起适才听到他二人对话,心中妒恨交加。轻叱一声,冲了过去,顺手挥出白羽扇,击向李元霸。她知道这小子武功甚为怪异,想趁他手忙脚乱之际,速战速决。
李元霸见王蝉儿来攻,忙将乌蓝达公主往旁边一推,自己轻轻一闪,躲过了王蝉儿这一招。
程元一直站在一边不动手,这时看出李元霸和乌蓝达公主关系非同寻常,因此早定了计策,要先制住这个美艳女郎,令他制肘,然后才作打算。他待小师妹和李元霸动上手,看准了时机,趁李元霸将乌蓝达公主往旁边一推之际,突然出手,斜刺里跃出,伸出左手将乌蓝达公主的右臂抓住了,右手一点,乌蓝达公主肩上一处穴道便被点住,顿时动弹不动。
乌蓝达公主虽被点了穴道,心中甚是明白。她被程元紧扣手腕,拉过一边,对程元怒目而视,口中骂道:“一个大男人,却来偷袭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元霸一心要对付小师妹,不想忘了防备程元,见他偷袭得手,将乌蓝达公主制住了,自己投鼠忌器,未免缩手缩脚。可是他知程元为人卑鄙,最喜偷袭,自己须使出绝技,几招之内,救得乌蓝达公主,不可与他们纠缠。时辰一长,其他白羽士赶来,使起七星剑阵,自己虽冒名李靖,却无李靖之高强武功,如何逃脱得了。自己落入小师妹手中倒还罢了,若落入白羽士手中,他们个个均知小师妹对我情有独钟,还不把我卸成七块八块的。想到这里,手脚陡然加快,不及细想,伸出一指点向小师妹的小腹。
王蝉儿和李元霸缠斗,使出的是白羽扇法,她早有战胜李元霸之意,自上次一别,日夜加紧练习,这一次,李元霸和王蝉儿动手,她的扇法愈演愈精彩,李元霸讨不到半点便宜。王蝉儿见大师兄已然出手制住那个妖冶女郎,自己扇法精妙,李元霸无计可施,她胜券在握,心中不禁得意。
可是,突然之间,李元霸这个小子,居然伸出一指,直接指向自己小腹之下,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从未有人使出如此下流之招,见李元霸出招之际,不禁大吃一惊,口中羞道:“啐,下流胚!你敢……”
趁她惊慌失措之际,李元霸伸出的手指中途一转,往旁边挥去。王蝉儿正要张口骂他,谁知他中途变招,才知他是声东击西。可是这时已晚,李元霸手指已点中了她大腿外侧一处大穴。腿上一麻,顿时支持不住,跪了下去。
李元霸嘻嘻一笑,口中道:“小师妹,得罪了。”不等一招用老,伸出另一只手,夺过了王蝉儿的白羽扇,也不回头,扇指向后,扳动机关,白羽扇中暗器连发而出,射向程元双脚。
程元不想李元霸转眼得手,反向自己射出暗器。,他深知师傅白羽扇暗器厉害,大惊失色,不及细想,只能松开乌蓝达公主的手臂,一跃而起,往后一个空翻,躲过了羽扇暗器。
李元霸正要他翻个斤斗,一个箭步冲上去,拉起乌蓝达公主,转身跑向乌蓝达公主的座骑,将她往马背一推,自己一跃而上,双刺一夹,马疾驰而去。
程元深忌李元霸,知他狡诈之极,怕他另有毒招,后翻之际,索性连翻三个斤斗,远远退去。待他站稳脚步,只见李元霸已和乌蓝达公主纵马而去,小师妹半跪在地,站立不起,口中不断骂道:“臭小子!你为了救那个小骚鞑子,竟敢如此戏我,你…你不得好死!”骂着骂着,语中竟带哭腔。
程元忙跑过去,伸手扶她。王蝉儿却不起来,索性坐在地上,想起李元霸居然又和一个突厥女郎勾搭一起,将自己点跌在地,心中伤心之极,呆得片刻,突然哇哇大哭。
程元见小师妹如此,知她性情古怪,更兼被李元霸那个小子迷惑,早将自己对她一腔情意置之脑后,心中对李元霸更加痛恨,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将李元霸杀死而后快。这是后话。
却说李元霸和乌蓝达公主抢上马背,急向马邑城中奔去。乌蓝达公主被点了穴道,身子软绵绵的挨在李元霸怀里,心中竟是十分欢喜。李元霸伸手要帮她解开穴道,谁知她居然出口阻止道:“不,不许你解开穴道,我就是要这样挨着你,让你抱着我,嘻嘻。”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不可理喻,也无可如何,心想小师妹和白羽士为了玄武秘笈,追踪自己居然到马邑,虽然自己暂且逃脱,可是他七八个凑到一起,若联起手来,自己寡不敌众,先带乌蓝达公主逃回突厥帐营再说。乌蓝达公主坐骑乃突厥骏马,虽驮了两人,足下却不见减缓半分,因此不到一柱香功夫,便驰回了突厥驻扎营地。
乌蓝达公主骑在马上,身后靠着李元霸,她浑身软绵绵得,反手勾住李元霸脖子,十分满足。坐骑老马识途,直接将两人驮至乌蓝达公主帐篷之外。
乌蓝达公主的侍卫们找不见公主踪影,正在着急,忽见她转回来,都喜出望外,见她无碍,才松了一口气。又见乌蓝达公和那汉人少年同乘一骑,慌张而归,又不敢乱问。但见乌蓝达公主不肯自己下马,只要那汉人少年抱下马来。下得马来又不肯松手,居然要汉人少年扶回帐篷。
迎上来的侍女根本插不上手,众侍卫也是远远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只见乌蓝达公主走到帐篷前,忽然张口道:“今日达达奴英勇救驾,从恶人手中将本公主救出,立了大功,你们快去烤了鹰肉,捧上马奶酒,本公主要好好犒劳一下达达奴。”待众人应声而去,乌蓝达公主微微一笑,在李元霸耳边道:“达达奴,本公主手脚无力,不能再走,快抱我进去。”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竟要自己抱她进帐,却喜她妖媚迷人,见四周无人,一咬牙,横腰将她抱起,跨步进入帐中。走近床铺,将她往床上一放,谁知乌蓝达公主双手顺势一勾,将他也拉倒在床。两个顿时滚在一起,乌蓝达公主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个翻身,居然压在李元霸身上。
李元霸哪里见过这个阵式,见乌蓝达公主趴在自己身上,眼媚如丝,与她软绵绵的身子相触,心中不能无感。见乌蓝达公主两只手不时在自己身上摩挲,一脸春色,大有缠绵不尽之意,心下慌张,不禁伸手推开她,可是哪里能够。乌蓝达公主早抱住他脖子,死死搂住不放,整个身子都贴在李元霸身上。
正当李元霸几乎要缴械投降之际,谁知她突然又推开他,满脸通红,嗔道:“坏达奴,你想干什么?咱们先喝酒吧,本公主有话对你说。”向外喊道:“外面听了,快上酒食!”帐外应声而动。
不一会,走进两个侍女来。其中一个身材稍高的侍女,双手捧着一个大盘子,上边堆满香喷喷的烤肉。原来李元霸射杀的鹞鹰足有小羊羔般大小,烤了之后,居然盛满一个大盘子。另一个侍女双手则捧着一个细腰凸肚的突厥酒壶和两个大酒杯。两个捧着酒肉,匆匆走到乌蓝达公主和李元霸跟前,往床铺旁边一张矮桌放下。两个侍女将酒肉摆好后,捧酒侍女往酒杯倒满酒,对乌蓝达公主恭恭敬敬说声:“请公主慢用。”躬身往后退出帐篷。
乌蓝达公主从床上坐起,挪到矮桌前,笑盈盈的捧起一杯酒,递到李元霸跟前。李元霸眼看酒杯,却不去接。乌蓝达公主咯咯一笑,道:“你怎么不接,莫非怕我在酒里放了蒙汗药么?”
李元霸微笑不语。乌蓝达公主双眉一弯,笑道:“就知你们汉人生性多疑,从来不肯相信别人。好罢,这杯酒我先喝下,然后你再喝。”说着,将酒杯放到唇边,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拿起另一个杯酒,递到李元霸面前,又是咯咯笑道:“傻达奴,你放心罢。你今日救了本公主一命,我们已有生死之交,我怎会还用蒙汗药给你吃呢?”李元霸迟疑片刻,这才接过,口里早就渴了,当下也不及多想,仰脖喝下,只觉甘美之极。
乌蓝达公主见李元霸放心喝下酒,心中高兴,又倒满两杯。李元霸主动拿起一杯,乌蓝达公主也拿起一杯,两个碰杯而饮。两杯酒下肚,乌蓝达公主面色如春,兴奋异常。
伸手撕下一块鹰肉,塞入李元霸口中。李元霸张口一咬,几乎咬对她的手,她缩回手去,嗔道:“哎呀,达达奴,你好猴急,差点咬着本公主的手,难道想吃人家的手么?”
李元霸歪坐在床,见乌蓝达公主言笑不拘,风情万种,也不禁心旌摇荡,可是他毕竟心有所属,不肯因此而放任自己。忙收摄心神,心道:“这小骚达子毕竟非我族类,她如此待我,也不知她意欲何为,切不可大意。”
乌蓝达公主见李元霸两只眼睛不住闪烁,猜知他心有疑惑,再捧起一杯酒,叹道:“达达奴!虽然你我喝了两杯酒,可是我知你心里还在猜疑,不肯放心陪本公主尽兴。其实,你却不知,我乌蓝达长了这么大,从未跟哪个男子如此亲热,你却是大大的例外。我虽为突厥公主,可是身上却有汉人血脉,我终究是大隋皇室后裔。如今天下方乱,可恨那咄吉心怀不轨,故意和隋室作对,到处封许各路豪杰可汗之名,一心要灭了杨隋天下才罢。本公主早有志扶隋,可是身在突厥人中,身边难有知己之人,无人可替我解忧。虽然你我相识日浅,可是我自遇见你,就如遇到故人一般。经这两日相处,我心中对你已是喜欢得紧。我心里话都对你说了,却不知你心中对我究竟如何?嗯,你对我,若喜欢就说喜欢,若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望着李元霸,火辣辣的眼光。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对自己忽有这一番表白,大出意外,饶是他生性无拘,也觉得这个突厥女子的率真可爱。愣了片刻,突然哈哈一笑,道:“你是个美丽无比的突厥公主,我现下只是你的一个奴仆,贵贱有别,岂敢与你言爱?多谢你对我如此厚爱,令在下受宠若惊。也罢,这一杯酒,在下敬你。”说着自己拿起一杯,一饮而尽。
乌蓝达公主耳中只听见他夸自己美丽,早已心花怒放,后面的话却不用心去听,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当即笑盈盈的又拿起酒杯,喜滋滋的喝了一大口。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没听全他的意思,竟自兴高采烈的喝起酒来,对自己全无防范之心,本色率真,心中不禁感动,便不肯拂了她的兴致,索性陪她多喝几杯。
其实,乌蓝达公主不胜酒力,才喝到第三杯,已有微醺之态。当初她与李元霸斗酒,后来竟将他带回自己帐篷之中,又与他共枕而眠,也有酒醉之故。
这时她目光迷离,眼看李元霸,伸手紧握他手,口中喃喃道:“达达奴,你可知道,在见到你之前,本公主滴酒不沾,只因见你欺负萨都王子,我一时气愤才和你斗酒的。可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谁知本公主才喝下几碗,自己也醉了,要不然,你…你岂能……”说到这里,一时红了脸,后面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李元霸才想起那晚她的确有醉意在身,不然怎么会让自己与她同床而眠。可是当晚自己究竟和她做了什么,居然记忆模糊。
两个喝了酒,四眼对望。乌蓝达公主突然咯咯一笑,将上身挨在李元霸身上,脸贴在他耳边,昵声道:“达达奴,你可知你…你对本公主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见李元霸一脸茫然,伸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嗔道:“莫非你竟忘了么,你那晚,那样对本公主,令本公主至今想起也感难堪……你说,你该当何罪?”
李元霸几杯酒下肚,略有酒意,见乌蓝达公主提起那晚之事,自己正想求证,嘻嘻笑道:“你用蒙汗药将本公子蒙倒了,我…我当时哪里还记得做了什么?我只记得……”
乌蓝达公主不等他说完,不禁伸手捂住他的嘴,口中却问:“你还记得什么……快说!”
李元霸两眼茫然,道:“只记得你我同卧此床……”
乌蓝达公主闻言大羞,突然拦住他,啐了一口,道:“不许你再说下去了。哼,那晚若不是本公主可怜你一人睡着没有被子盖,才不肯让你钻进人家被窝里呢。唉,都怪我心软,让你占了大便宜……”
李元霸道:“什么大便宜?”
乌蓝达公主两眉一挑,佯怒道:“你还假装不知道么?你这坏达奴!其实本公主原来早瞧出你两眼灼灼,不是个好东西!恨只恨我自己引狼入室……”
忽一瞥眼,见李元霸虽然生得瘦小,可是眉清目秀,倒也算个英俊少年,顿时媚眼一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正色道:“达达奴,本公主想好了,谁叫咱们两个是天生有缘呢。既然本公主已然失身给你,索性只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要像汉家女儿一样从一而终,明日我去跟可汗哥哥说去,从今往后你就做本公主的金刀驸马……”
李元霸闻言一惊,望着乌蓝达公主,一时说不出话来,突然间忍不住笑出声,越笑越大声,不能自禁。乌蓝达公主见他忽然大笑,以为他是开心之故,谁知笑到后面,却是不象,顿时沉下脸,怒道:“呸,臭达奴,你笑什么,你敢取笑我,莫非你不肯娶我为妻么?”
李元霸见她生气了,这才止住笑,忙摇头道:“达达公主,世间若是哪个男子能娶你这样美丽能干的公主为妻,却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不是我不肯,只是我不敢。”
乌蓝达公主见他这样说,才舒了一口气,转怒为笑道:“你为什么不敢,难道你怕本公主么?嗯,你放心罢,虽然本公主平日显得凶巴巴的,可是我从小也跟母亲学过妇德的。你做我的金刀驸马后,在外我是公主,在家我就是你的妻子啦。你瞧瞧,我也会温良恭俭让呢,咯咯。”
李元霸闻言,又是哈哈一笑。
乌蓝达公主道:“你不信么?不信我学给你看。”说着站起身来,对着李元霸深深道了个万福,仪态竟是温柔和顺之极。李元霸看得一呆,只见乌蓝达公主款款靠过来,柔声道:“夫君,时候不早了。酒也喝过了,肉也吃过了,咱们夫妻该歇息了。”说着动手去解李元霸衣裳。
李元霸见她真的动手来解自己衣带,不禁笑道:“喂,我说娘子,咱们夫妻怎么还未拜堂,就要先进洞房呢?”
乌蓝达公主掩口笑道:“哎哟,这你就不知了。如今咱们却是在这突厥帐中,入乡随俗,自然是拜堂在此,洞房也在此,哪里还有那么多罗嗦呢。”说话之间,李元霸的外套已被解下。
李元霸本是惫懒无赖性格,见乌蓝达公主佻达无忌,自己不肯输了给她,忍不住张口道:“哈哈,怎么你倒来替夫君脱衣,自己却不肯先脱了?”
不想乌蓝达公主听了,柔声道:“是,夫君。”转过身去,两手在胸前轻轻一拉,衣裳居然从身上滑落而下,又缓缓转回身来,面对李元霸。
李元霸看得目瞪口呆,但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薄纱,色呈淡黄,款式却是汉人服饰。
乌蓝达公主见李元霸不知所措,心中大乐,樱唇一咬,嗔道:“你眼瞪瞪的做甚么,难道你没见过人家的样子么?”
李元霸脑海里顿时浮现那晚绮丽之境,方才记起自己和乌蓝达公主缠绵缱绻情形,不禁面红耳赤。乌蓝达公主咯咯一笑,走上两步,缓缓跪伏在他面前,吃吃笑道:“夫君,天色不晚,待奴家服侍你歇息罢。”
李元霸哈哈大笑,正要张口调侃两句,忽然帐篷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一个粗野横蛮的声音吼道:“哪个汉人小子躲在哪里,快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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