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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急匆匆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吉伯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一幕,站了许久。
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是什么样的爱情?
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要讲究那么多?
回到酒店,离覃直接把门锁上,躲在被窝里轻轻哭诉。
徐流站在门外,僵直着身体。
刚才,他说的话确实过分了。
他原本也不像这样的,可是她做的那个举动,完全乱了他的心智,控制不住的,他就说出了那些话。
现在后悔了,他却说不出道歉的话。
要是一服软,她的心里恐怕会衍生出其他更荒谬的举动。
站了好多分钟,身体的血液凝住,他终于一瘸一拐地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离覃哭了很久,眼泪已经流干了,她摊开了被子,走到了门边。
透过监控,外面却是空无一人。
走了。
眼泪又不值钱般地落下来。
她的身体滑在了地板上,靠门僵着。
嘴中还有他的温度,她伸手抚着,却没有开心的感觉。
明明纠结着,向往着,那人的心然而无法辨清。
环境再冷,终是没有心冷。
……
视频里,苏泠在书房。
徐流用手掌不经意地遮住嘴唇,耐心地讲着:
“苏总,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米洛可以把这边处理好了,我……可以回来了吗?”
“回来吧!时间拖得越久,苏家那边会起疑。她呢?”
徐流的神情一黯,低垂了眼,平静地说道:“在酒店。”
苏泠瞄了一眼他身后的布景,询问他的意见。
“你呢?想回来吗?时间可以缓个一两天。”
“明天就回来。”徐流不想再耽搁下去。
如果时间延长一些,他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她的心思,实在复杂得很,有时候他也猜不透彻。
就比如刚才那会儿一样。
“那好!你的嘴?”苏泠眯了眯眼,问道。
徐流自然不好胡诌借口,避重就轻:“出去玩儿,不小心弄到的。”
“好,就这样。”苏泠也没有探测的意思,挂掉了视频。
腹中纠结,苏泠滑着轮椅去了窗边。
午时了,她应该要过来了吧!
窗户半开,传来了摩托的响声。
那人停了车子,脸色淡漠地走进铁门来。
将门关了,她提着手里的东西进了门。回身开了监控,里头的画面,是她进了厨房的样子。
在这里待久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顺手拿起柜子上的围裙穿上,她洗了菜刀和砧板,拿出提回来的鸡开始清洗。
她的样子极为认真,不苟言笑,似乎完全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要说,变故也是从那日后。
视频一出,再次见她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远了。这应该和视频中那个男人有关。
托李傕调查,他也终于知道了两人间的关系。
原先是朋友关系,后来就是忽然的生疏。
那日他们争吵之景也被李傕看到。
苏泠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大胆,那么嚣张地欺负他的人。
所以,现在他已经在局里蹲着了。食物中毒,多么好的一个借口。
没有出人命的话,他会面临一系列的赔偿。稍微调解不当的话,所面临的金额也不会是少数。
如果林取想到这事儿会和江左有关,去找她的麻烦。那么,李傕也会暗中阻拦,让他的计划落空。
那晚在阳台上,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人暗中观察着这里。
自然而然,他有预感,江左的反常绝对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他一直由着她冷落他。
也许这样,他们之间分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既高兴她的身边没有具有攻击性的男人,又会责怪这样的自己,只为自己考虑。
视频里的人忽然一跳,他的心里一慌,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他听着那人垂着头吹着手背,小声地说道:
“我去……这什么油,居然不长眼睛,敢欺负到大爷我的头上。哼,看我不热死你!”
说着,她拿着铲子捏着鼻子快速翻炒着菜。
面上疯狂地卷出笑容,苏泠松了气,食指悠闲地扣着椅子敲击。
胳膊上和腿上的伤口重新弄了一遍,医生说可能还需要半个月才能下地走路。而肩上的伤口早就开始结痂,没什么大碍了。
如果徐流回来,那就意味着她要离开。
打心里的认知,他希望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她做饭,他工作,再养着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些美好的想法会在现实里破碎。
做好一切,江左端着饭菜上了楼。苏泠的房门大开着,她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桌边的人。
将一切布置妥当,她正要离开,却听到这久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的人倏然开口:
“徐流可能要回来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的心乱了乱。
他的意思是说,徐流要回来了,她可以走了是吧?不需要她了是吧?
是的。她只是受了徐流的嘱托,要照顾他一段时期。身边有人了,那么她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嗯,知道了。”
她转身就走。
苏泠看着那人关了门,默默地开始吃饭。
回去的路上,江左一直在想,如果徐流回来了,她该怎么办。到了店里,她茅塞顿开,敲着自己的脑袋。
“江左,你是不是傻了?既然事情都结束了,那就离开吧!
到底是纠结什么?你有那个必要吗?你这个榆木脑袋!”
这样麻痹自己,她觉得心头好受多了。
琴里。
昨夜想了一晚,徐流还是决定今天先不回去。
在网上搜了吉伯特和她口中说的地方,他选择了最近的目的地——卜卡顿的雪山。
准备好早餐,他敲响了房门。门响的时候,离覃早就起了床,正在拿着手机观看一本名著。
不用过去看,她也知道外面那个人是谁。使着性子让那人等了近十分钟,她也出了气,起身开了门。
徐流看着面前这张脸,出现一瞬间的怔愣,继而若无其事地说道:
“吃早餐吧!刚去外面买的,还热着。”
这是他亲手煮了拿过来的粥,当然想要给她吃。昨夜她生气,他睡得也不舒坦,倒是起了个大早。
离覃胎眸,刚巧看到他唇上的伤口,竟然觉得脸有些发烫,急忙垂了头,示意他进去。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门神吗?”
徐流进了门,她关上,跟着走了过来。
他将粥拿了出来,放在她面前,用勺子搅了搅,递给她。
离覃心头有气,不想接。
“不吃?想要我喂你?”徐流竟意外地笑了笑,话语温柔地问。
离覃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这样,赌气地哼着:“对,就是要你喂。你不喂,我就饿死算了。”
“说什么胡话?”徐流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心一弹,无奈地说:“放心,不会饿死你的。”
那根手指的触碰仿佛从额心一直蔓延到心脏。她的心陡然砰砰直动,没有规律。
“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喂我?”她试图用凶恶的语气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徐流长吸一口气,还是让着她,温和的语气跑了出来。
“好!乖!我喂你!”
离覃的心里冒出阵阵欣喜的情绪。
虽然隐隐猜到,他这样柔软的态度,可能还是因为昨晚自己生气的缘故,但那不是重要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对她好,那就够了。
徐流一边喂她,一边说道:“我们明天回去吧!等一下,我带你雪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