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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坦皮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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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滕雄飞哪里受过这种气啊,来不及捂着火辣辣的脸,一个小勾腿正正的踢中费尔南多的下腹部要害之处,盖因费尔南多人高马大,比滕雄飞要高出半个头,直接肉搏肯定要吃亏。

    常年在海上混的人打架,哪还讲什么规矩,怎么阴损怎么来,这小勾腿也真够阴损的,只看见费尔南多痛苦的捂住了要害,双膝不由自主的弯曲下来,往地上蹲去。

    而滕雄飞手一伸,抓住了费尔南多的头发,然后闪身站在了费尔南多的身后,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费尔南多的咽喉处。

    “通达行”船上的船员们一看局面变成了这个样子,也纷纷拿出火铳等武器,也不管装没装弹药,齐刷刷的对准了西班牙士兵,给他们的船长压阵。

    这电光石火般的变化让给费尔南多壮胆的西班牙士兵们傻眼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港务官被船长用匕首指着脖子,脸上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得厉害,冷汗直往下流,而船上的船员都举着黑洞洞的火铳对着他们。。。

    “直娘贼,爷爷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耳光,谁知被你个红头佬给破了戒,今天不给个说法,捅死你这个直娘贼。”滕雄飞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抓着费尔南多的头发往船只的方向拖,另外几个船员站在前面掩护,“娘的,你个狗娘养的有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浑身臭死了。”

    十几个撑场子的西班牙士兵变得六神无主,有想往前营救费尔南多的,有后退去找更高级官员的,还有站在原地和船上人拿火铳对峙的,场面一片混乱。

    费尔南多吃不住疼,捂着要害蹬着腿被拽到码头边缘,滕雄飞厉声问道,“你个狗娘养的,你不让我卸货也就罢了,让你给个文件,你他娘的不但不给,还打我一耳光,今天要不让你们的头头给我一个白纸黑字,要不你就跟我走一趟,找我老板解释下。”

    “好汉,好汉。。。轻点。。。轻点,”费尔南多虚弱的声音传来,“我写。。。我写一个。。。你把我放了吧。”

    “呸,让你们的头头来。。。”

    最终,此事惊动了当地的殖民主官桑迪,桑迪带着更多的人到来,跟“通达行”号的人继续对峙。

    “对面的船长听着,你们马上放了我们的人,我们同意贵船在坦皮科卸下船上的货物。”桑迪对着滕雄飞喊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把戏,爷爷我还不稀罕卸船了,你不是头头吗?给我一个函件,证明是你们的原因不能卸船的,爷爷我好回去跟老板交代。”滕雄飞当然不能卸船了,好不容易挑事,哪能就此平息呢。

    “船长先生,港务官员不明白事理,粗暴对待客户,错误理解上级官员的指示,回头我一定要追究其责任,此事是一个误会,您可以正常在坦皮科做贸易。”桑迪的级别比较高,而且是从别处调过来的,对社团比较了解,所以态度就和蔼多了。

    他在坦皮科的根基不深,庄园的利益他得不着,但是社团的货物销售他则能分点羹,所以桑迪对禁止社团的货物进口持反对意见,但是架不住当地的主教还有其他官员的舆论,所以在此事上含糊其辞,没想到费尔南多真的执行了,让桑迪的心里也颇为不满。

    如今费尔南多竟然敢打了团社的船长一耳光,一下子把事情闹大了,让他心里更为光火。

    现在团社的船长借机生事,如果不安抚住,酿成政治事件,得罪了嘉华国的洋大人,他这个坦皮科主官搞不好就会被摘了帽子,那哪行啊!

    滕雄飞在码头边听得桑迪一席话,还有点为难,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主官如此低三下四的,自己也得给点面子啊。

    正在迟疑之中,有一个教士模样的人来到桑迪的身边,咬着桑迪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桑迪的脸上瞬时就变得难看起来。

    接着他跟随着这个教士离开了现场,走的时候还气冲冲的,滕雄飞见状心里还踏实些,气定神闲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桑迪拿着一张纸回到现场,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着滕雄飞说道,“尊敬的船长先生,我收回刚才我说的话,您的船不能在坦皮科卸货,这个是您说需要的函件,上面有古兹曼神父和我本人的联席签名,应该能够满足您的要求,请您遵守诺言,释放费尔南多,本人保证您安全离开坦皮科。”

    滕雄飞一听,心里也有些失落,不过完成了任务不是,也没有继续刁难躺在地上的费尔南多,让船员过去取来函件,仔细的看了看内容,然后转身攀着绳网上了“通达行”号。。。

    此事发生半个月之后,社团的反应很迅速,忐忑不安的桑迪迎来了嘉华国的海军陆战队。

    海面上足足有十余艘船只,其中大一些的明珠级有三艘,剩余的都是北港改级,这些船只多数在入海口巡弋,只有两艘船进入帕努科河,缓缓的接近了坦皮科。

    “该死的洛伦索,混在教士队伍中的吝啬鬼,还有那一群土包子,他娘的惹出事来了吧。”站在岸防炮台上的桑迪咬牙切齿的骂道,“去,把古兹曼主教给请来,让他用嘴把这些船给骂回去吧。”

    一名传令兵一溜烟的走了,应该是去请那个名叫洛伦索.古兹曼的当地主教去了。

    海上的两艘船在逐渐的接近当中,最后在离炮台一公里以外的水域放下了一艘小艇,一名穿着白色中山服的使者坐着小艇,朝炮台划过来。

    坦皮科的这一个炮台是建立在一个沙洲之上的,坦皮科是入海口附近的港口,港口条件并不是很好,没有带岬角的海湾,所以岸防炮台设置在一个突出的沙洲上。

    西班牙人在坦皮科盘踞已经有一百年之久了,所以坦皮科算得上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岸防炮台的根基都是帕努科河上游的赭色岩石,但是年月已久,岩石上全是青苔和盘踞多年的树根,显得炮台的形象非常的厚重。

    炮台就在坦皮科城的北方,跟坦皮科城挨在一起,那个传令兵不一会就从城内返回来了,不过看他失望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完成任务。

    “报告总督,古兹曼主教说此事与他无关,拒绝前来,请总督阁下独断即可。”

    坦皮科的主官也就是一个城主的头衔,不过这么个小地方,对城主的尊称都上升为总督了,就象古兹曼主教,在教会的职位也就是一个神父的头衔,不过大伙也习惯称之为主教。

    “这个卑鄙的胆小鬼、吝啬鬼、土包子,还沉浸在中世纪的神棍,敌人的战舰都顶到脑门上了,他却吓尿,让我们来顶雷,不知羞耻的蠢猪。”桑迪把所有能想到的脏话一股脑的堆到古兹曼神父的身上,然后骂骂咧咧的让士兵去迎接使者。

    使者的小艇慢慢靠近炮台的码头,等船停稳以后,才慢条斯理的从小艇上下来,手里举着一封信件,跟接待的士兵行了一个抱拳礼,然后缓缓说道,“本人是嘉华国美河保税区商贸特使冯世玉,特来面见贵城城主阁下,还请行个方便。”

    西班牙士兵检查了冯世玉身上的有没有暗藏武器什么的,然后就把他带进炮台里面,见到了严阵以待的桑迪城主。

    “贵使快请坐,不知贵使前来,所为何事啊?”桑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见过城主阁下,本使是专程提交抗议信而来,根据我国与墨西哥当局签订的自由贸易协议,坦皮科在半个月之前的做法已经严重违反了该协议,并且无故殴打我方的船长,我是来提出严正抗议的。”冯世玉情绪稳定的对着桑迪说道。

    “尊敬的使节先生,本人理解您的心情,此事的由来是当地的保守势力有一些不同的意见,本人正在说服这些保守势力,让他们遵守自由贸易协定,还请贵国或者贵公司给予我方一些时间,我方尽快和这些保守势力达成协议,执行自由贸易协定。”桑迪使出缓兵之计。

    “城主先生,这是贵城自己的内部事务,本使无法置喙,但是我国认为目前最直接的解决办法是双方共同管理帕努科河谷的市场,我方希望就此事进行谈判。”冯世玉和颜悦色的说道。

    不过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又让桑迪心中一颤,“听闻贵城屡遭海盗袭击,颇受其苦,可见贵城武力薄弱,无法应对海盗的骚扰,所以,我国为了震慑海盗,提振贵城抗击海盗的信心,我国的海军陆战队将邀请贵方在帕努科河附近进行一场震慑海盗的军事演习,不知道贵方愿意不愿意参与啊?”

    桑迪心里又急又怒,“尊敬的使者先生,本人严正反对,帕努科河沿岸是新西班牙的控制区域,没有经过我方的同意,贵方不得在此范围内进行任何军事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