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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张定国学打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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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蒙城的大道上,官军把所有能丢弃的物资都扔了,包括武器、盔甲、包袱等等,一个个轻装往蒙城方向走,许定国在蒙城的南面有一个大营,回到营地应该能够喘一口气。

    许定国及其马队最先回到大营,后面是紧追不舍的贼寇骑军,张胜一路过来根本没有搭理走路的步军,就盯着许定国一行人,象狼一样追在屁股后面不放手。

    官军骑军早已胆寒,簇拥着许定国跑进大营,但是根本组织不起抵抗力量,无奈只能收拾一些重要物品,跑到蒙城的城门口,大呼当地的官吏打开城门,好进去躲避一番。

    蒙城的官吏哪敢打开城门啊,所谓官匪一家,万一这群溃兵跑进蒙城抢劫,那当地人不就遭殃啦?

    许定国无奈,只能绕城而走,继续往北面撤退。

    张胜占领了许定国的大营,便守在营内,首先便寻找到官军的炮队,把炮手和两门大炮还有携带的弹药给控制起来,马上派出传令兵去向张定国报信。

    张定国的大队不紧不慢的追杀过来,沿途抓了不少的俘虏,都送到官军大营给圈起来了。

    “哈哈,胜子,收获不少,你可立了一大功啊,炮手们没跑掉吧?”张定国听说了张胜的收获,看见他便大声夸赞。

    “四将军,一个都没跑掉,一锅给端了,你看这大炮,黑亮黑亮的,都没用过几回,全便宜了额们啦。”张胜指着缴获的大炮大声笑道。

    “嗯,好东西,好东西啊,”张定国走向前,轻抚着大炮的炮身,就象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这些炮手们可都愿意跟额们干?”

    “唉,这群杀材就是一个劲的喊饶命,根本没有跟额们干的意思,四将军,这大炮的事情,也强求不得啊?”张胜说道。

    “嗯,有些棘手,额想想办法。”张定国揉揉脑门,反身把一个商贾模样的人喊过来。

    “王掌柜,额今天抓的俘虏,你们敢不敢收哇。”张定国问道。

    “四将军,这事有点棘手,要知道,这都是官军,而且他们的大帅还跑了,我们可不敢收呐。”王掌柜笑着说道。

    “那行,你们不收,那就先放他们吃几天饱饭,然后全部给放了,总不能都给杀了吧。”张定国本想做点生意,但是一听没戏,那还不如把他们放了了事。

    这个王掌柜是六安人,跟着东家干倒腾移民的买卖已经好多年了,从张定国手里不少接人,他们的东家让他经常跟着张定国,随时接收人员。虽然他们东家有凤阳镇守太监的关系,在他看来棘手的事,别人也够呛。

    其实把人放了也好,省得下回官军遇到张定国,因为怕被倒卖而鱼死网破,平白造成伤亡就不好了。

    “四将军,我倒是知道有东家要这样的军兵,他们在海外都是抢手货啊,不如让我去他们营里游说一番,万一有愿意去海外发财的呢。”王掌柜却主动请缨。

    “噢,还有专门要军兵的,你详细说说?”张定国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有好多海商和豪杰在海外开展事业,需要武力去保护自己的买卖,所以愿意雇佣有经验的军兵,去对付海外的土著。”王掌柜说道。

    “那些土著很厉害?需要军兵去打吗?”张定国问道。

    “土著都穷得很,没什么武器,但是架不住人多啊,所以就得用武力值高的军兵才行。”王掌柜说道。

    “噢,要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游说一番吧,看有人去么?”张定国点点头。

    “胜子,你去找些机灵点的人,跟那群炮手说,让他们教额们的人打炮,教好了给他们每人二十元工钱,然后放他们回家,如果教不好,统统卖到海外去。”张定国转过身来跟张胜说道。

    “好勒,额这就去跟他们说去。”

    张定国这一次缴获了不少的物资,光粮食食品就有几千石,还有各种武器,完好的大员造火铳约有二百杆,另外还有军器监的火铳六百多杆,弓箭三百余副,刀枪盾牌五千多把,不过质量嘛,实在不怎么样。

    为了把这些东西运回去,张定国把俘虏们动员起来,让他们担任搬运工,既承诺吃饱饭又承诺给工钱的,让俘虏们安心不少。

    第二天,张定国把那些劣质的武器和带不走的物资全部堆放起来,然后一把火点了,烧了一个干净,然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南面而去。

    蒙城两定国之战的战报很快就传到袁崇焕的案前,让袁崇焕心里疑惑万分,许定国在战报中报告,贼寇纠集了二万余人,在蒙城以南包围了许军,许定国带领部下英勇奋战,自己身先士卒,最终掩护大军撤离,成功保住麾下八千大军,但是粮秣、武器等大量损失,急需总督大人支援。

    而蒙城县令的文书则大不一样,言许定国从前沿大败而逃,许定国更是身先士卒,绕城逃至涡河北岸,许军大营被贼寇占领,不过从贼寇的声势来看,足有万余之多,其撤走之后,许军大营连一根柴火都没有留下。

    不过怎么来看,许定国现在物资缺乏,军心涣散,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贼寇人数在万余以上可以确认,什么时候贼寇变得如此强大了?

    袁崇焕立刻命令黄得功部停止前进,敌人的情势已经探明,黄得功一部无法单独对付贼寇,再前进的话,肯定会被贼寇所趁,袁崇焕只得放慢节奏,重新补充得力的军队和钱粮,组织新一波攻势。

    张定国从蒙城撤离之后,没有马上回到大别山北麓修整,而是发挥了流寇的本色,开始了四处流动,首先他往东行进了一段距离,目标就是中都凤阳。

    在此过程中间,张定国组织了几十个半大的孩儿兵,跟着俘虏的炮手学习打炮,张定国自己在没事的时候也跟着观摩。

    大员炮的射击方式比较简单,因为炮弹都是制式的,装填起来很快,重要的是瞄准,不过许定国的炮手也是半吊子,到现在他们也就会直瞄。

    在行军间隙修整时,张定国就会组织炮兵演练,一路走来,已经演练了五六次,目前已经掌握了炮队行军、布置炮兵阵地、各种炮弹装填、撤离等科目,在离凤阳大概一百里以外的一个丘陵前,终于要演练实弹射击了。

    “四将军,我们现在拥有三种炮弹,一种是这个,”俘虏的一个李姓炮长拿起一个纺锤形,尾部带一个黑色的木托的炮弹跟张定国介绍,张定国选定的炮手在一边仔细的学。

    “这是开花弹,就是发射出去能爆炸的那种炮弹,而这个小木管是一个引信,他可以决定这个炮弹什么时候爆炸,引信越长,炸的时间越晚。”

    “你的意思是让它的长度刚刚好,正好在敌人的脑袋顶爆炸,这样就一炸一大片,是吧?”张定国是一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引信的妙处。

    “嘿嘿,难就难在这里,剪少了,炮弹就会落在地上很长时间才炸,也可能在一冲击的时候把引火给撞灭了不爆炸。”李姓炮长说道,“要是剪多了,炮弹还没有飞到敌军头顶就炸了,那不就是放了个烟花嘛!好在大员产的东西比较稳定,只能多发几炮慢慢的实验,记录下来。”

    “你现在有经验了吗?剪到哪个数正好?”张定国问道。

    “我们现在只剪到八,这样就能在落地后数三声之内炸,没试过再短,要是在空中爆了,肯定要挨上官痛骂。”李炮长回答。

    “没事,额们今天挨个数字减下来,看看哪个数正好。”李定国浑不在意,这炮弹不调教好了,有时打十发还不如一发炸得刚刚好的管用呢,“还有两种呢?”

    “这个简单,就是铁疙瘩的外面糊了厚厚的一层纸,而这一个,”李炮长指着一个亮晶晶的短粗形炮弹,这个炮弹的屁股后面也是一个黑色的木托。

    “是葡萄弹,外面是一个锡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铁珠,就跟大大小小的葡萄一般,所以我们叫葡萄弹。”

    “嗯,这个我明白,这就是等敌军靠近后打射的,一打一大篷铁珠,能把人打得浑身是眼。”张定国说道,“一般的都是用布包着的铁蛋,这洋货就是不一样,用一个锡筒装着,看着就有格调。。。孩儿们,跟着李炮长好好学啊”张定国一扬手,让炮手们都过来看。

    对这些炮弹理解之后,开始进入实弹射击阶段,李炮长中规中矩的先放了一枚装有圆弹的子铳,然后直接瞄准大概三百步以外的丘陵,目标是一颗大树。

    “轰”的一声,炮弹平平的飞了出去,先落在地上蹭了一下,又飞起来,然后在大树右边大概三十步以外飞过,砸进丘陵的土里。

    “嗯,这要是敌军一长溜,炮弹多蹭几回,那得打出一个血胡同出来哇。”张定国越来越觉得大炮是一个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