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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披着一身明军将领的铠甲,多少显得有些沉重。在他的身边,几十员部将也是披坚持锐。
虽说火绳枪诞生之后甲具的作用越来越小,但仍然能够在远距离抵挡铅弹和箭矢。
鉴于甲具昂贵的锻造成本,给普通的士兵装备甲具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还不如用银两多造几条火绳枪。郑成功这样的将领倒是有自己的铠甲。
但是对于来自后世的郑成功而言,这副铠甲还真是相当笨重,披上铠甲一段时间就会比较吃力了。
成为郑成功部将的张家玉下船与郑成功会面,他率领的第八大营已经改编完毕,张家玉还专门从东莞县、增城县的乡勇之中挑选出身高较高之人,组成了一支先登死士。
郑成功带来了近万人,又收编张家玉的几千人、黄廷的数百人,现在已经有上万人马、2500支火绳枪、8门陆用红夷大炮,还有其他的佛郎机、将军炮等火器。
在广东布政司,除了李成栋以外,郑成功无疑是最大的势力。他现在要先灭李成栋这一路清廷的鹰犬。
郑成功叉腰看着兵强马壮的部众,意气风发:“终于到七月七,广州城已经沦陷大半年的时间,是时候回到我们手里!”
他只有收复广州城才能够展开大规模的工业建设,毕竟一个县城的体量太小了,而一个府甚至是一个布政司才有足够的人口、纵深、体量。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张家玉激动地浑身颤抖不已,他起兵几个月以至于家人都被李成栋所杀,图的不就是收复失地、斩杀李成栋等叛贼吗?
现在是广州府义军的奋力一搏。
成,则可杀佟养甲、李成栋,收复广州府、广东布政司,一呼而天下应!
败,则血流成河,为李成栋所追杀,十死无生!
“郑将军、兄长,你们一定要小心。”
张石宝带着莞城织布局的织工前来相送,随行的还有莞城的平民,他们已经剪除了辫子,与郑成功同舟共济,要是郑成功失败,他们在清兵下次到来之时说不定会遭到屠城。
“你也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陈豹将军,他会想办法保护你和乡亲们的安全。要是有其他方向的清兵攻城,若是无法坚守,则可以从水路逃至虎门。虎门炮台还有三百守军,加上当地地势险要,有火炮十余门,足以坚守十天半个月。”
郑成功担心惠州府、潮州府的清兵趁着他离开莞城时偷袭,于是让南澳岛副总兵陈豹率领由南澳岛士卒组成的第五营1000余人守莞城。
陈豹抱拳:“末将一定会在主公回来之前守住莞城,保一方乡民平安!”
张家玉则与张石宝告别:“家妹,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兄长出了什么意外,你随郑家军的将士远遁海外,千万不能够再留在莞城了……这里虽然是我们的家乡,但如果被清兵报复,一定会变成一片焦土。”
“兄长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家不能够只剩下我一个人……”张石宝拽住张家玉的衣角,眼眶泛红。
“哈哈,大哥答应你,这次大哥不但要活着回来,而且还要攻下广州城!”
张家玉爽朗大笑,斗志昂扬,他转身对郑成功说道:“忠孝伯大人,此行吾等必胜!”
郑成功同样充满信心,他带着张家玉、洪旭、黄廷、甘辉、陈泽诸将登船,大手一挥:“出发!”
两百艘大小船只扬帆起航,上万人的部众进入珠江干流,向清兵集结的广州城进发,旌旗猎猎作响!
南海县,义军首领之一的陈子壮在过去几个月收拢南海、清远、高明等地的义勇上万。
他的犬子潜入广州城刺探情报,结果被叛徒出卖,为佟养甲所逮捕。
出于国仇家恨,陈子壮对佟养甲恨之入骨,他站在南海县的城墙上宣读佟养甲和李成栋的罪行:“佟养甲、李成栋二人乃是卖国之贼,血债累累,从江北至江南、福建、广东,无不家破人亡……此二人者,必杀之!”
下方的乡勇义愤填膺,他们的家乡也因为战乱受到牵连,还有剃发易服令让他们不满,他们高举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必杀之!必杀之!”
陈子壮见人心可用,振臂高呼:“随我出发前往广州城,与忠孝伯、兵部职方司会师!”
他的年纪已有五旬,体力跟不上,当他从城墙下来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头晕目眩。
其他的义军将领扶住他:“陈老没事吧?”
“不行了,人已经开始老了,若是再晚几年起事,不知道还能不能率兵打仗。”
陈子壮是崇祯朝的礼部右侍郎,那个时候的官员份量要高于南明政权任命的官员,因为南明政权的官位往往被某一行省的乡绅或者总兵所控制,乱世之中的官员任命也很宽松,王、侯、伯爵比比皆是。
他稍微恢复了体力,便执意亲自带兵前去广州城下与郑成功、陈邦彦会师。
陈邦彦率领顺德、新会、恩平、阳江之兵在顺德汇合,他收集了大量的船只。与郑成功水师中拥有不少的福船相比,陈邦彦的船只多是珠江上的渔船、货船,多则能装几十人,少着十几人,有舟师几百艘。
这已经是广东各地义军所能够发动的最大规模的起义,他们在博取一线生机。
“新兴县梁信灼!”
“新会县黄公辅、何世熊!”
“恩平县王兴!”
“阳江县莫廷兰!”
……
各县义军首领们被陈邦彦召集而来,他们这次齐心协力,共抗清兵,在陈邦彦的号召下比邵武政权还要团结。
“诸位,此行举义旗、兴王师,若是被佟养甲、李成栋所败,则我等必被满门抄斩。此乃险事,然诸君仍然愿意随行,宜当同心协力!”
众多义军首领朗声答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邦彦将一杯酒倒入珠江,声音低沉悲壮:“扬尘伐鼓发江干,变徵声高七月寒。夜渡可能知大漠?日边何处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