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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是很懂你们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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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伦纳德因为阿维拉中将疑似恶灵索伦·埃因霍恩·梅迪奇这件事情而烦恼的时候,阿黛尔也正在为自己收到的信息而烦恼,

    “你是说,你见到了一家电报局有发往宾西的线路?”

    在会议室里,应阿黛尔的要求屏退旁人的埃姆林皱眉反问道,“你确定那个词是‘宾西’?”

    “千真万确。”阿黛尔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您听说过这个地方吗?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是由于神奇物品副作用的原因,我不太能想的起来了。”

    埃姆林沉默一会,说道:“或许是我们之前和你说过。宾西是班西的古称,就是‘审判’小姐留意的那个港口。”

    宾西是班西的古称?

    阿黛尔的脑中“嗡”的一下,这个古称让她想起了太多东西。

    审判小姐没有受伤之前,偶尔会向塔罗会成员们介绍自己的各项任务的进度,其中就包括班西港的事情,这让阿黛尔的班西有了一定的了解。

    只不过,班西的古称是宾西这件事情,“审判”只是轻飘飘地提过一句,并未就此展开,以后汇报的时候用的也是班西这个名字,所以阿黛尔第一时间并没能把这个古称和自己印象里的城市联系起来。

    因此,在埃姆林说出宾西等于班西的时候,阿黛尔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

    按照审判小姐的说法,班西港由于一场邪恶祭祀导致的邪神复苏,被风暴教会彻底摧毁了,在最近十多年之内都没有重建的计划,更不可能有什么电报局。

    “根据教会之间共同的记载,有一条客轮的船长经历了这件事情,他是军情九处的人,与之同行的还有格尔曼·斯帕罗,当时他还是普通的中序列非凡者,真实性应该可以保证。”

    埃姆林慢悠悠地说着,在书架上取下刚刚拿来的文件,递给阿黛尔,“这是那位艾尔兰船长的口述报告副本,你可以仔细看看。”

    阿黛尔在埃姆林的手中接过了那份报告的副本,只是读了两页,就感觉有冷汗从后背滑落。

    在艾尔兰的报告中,这位船长着重描述了班西港电报局出现异常的两位成员,梅兰妮和帕沃·考特,还附有教会的非凡者用神秘学手段侧写出来的梅兰妮肖像,而帕沃·考特则因为当时一行人没敢进屋而未得一见。

    尽管梅兰妮一直低着头,但是从这张半身像上阿黛尔就可以明确判断,自己见到的梅兰妮就是这个梅兰妮,而帕沃·考特估计也是当时出现的原版。

    阿黛尔伸手不安地摸了摸鼻子,随后继续翻页,看到了后面的一系列照片。

    照片上是被风暴教会彻底摧毁的班西港,已经被彻底毁灭。

    阿黛尔看到那里的房屋全部倒塌,地面有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沟壑,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

    而这样的场景一直延续到岛屿的深处,甚至有山峰垮塌了下来,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犁铧从班西港的海边开始拖动,一直推过了整个班西港。

    在废墟当中,阿黛尔看到了那座带有尖塔的风暴教堂废墟,还有位于它旁边几十米的班西港电报局,它同样被闪电摧毁了,从中间夸张地折断,半截废墟就那么横在满是碎石瓦砾的道路中间。

    显然,给她发消息、让她产生了宾西的幻觉的,并不是照片里的那片废墟,而是某个借此复苏了的存在。

    “你有什么想法?”埃姆林见到阿黛尔看完了报告,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灾祸之城’。”阿黛尔坦然说道,“我能感觉到,随着我序列的提升,离她越来越近了。”

    “班西也并没有被真正的毁灭,而是变成了灾祸之城的一部分……不对,或者说风暴教会根本就没有摧毁班西,它已经成了灾祸之城的一部分,现在呈现出的凋敝模样很有可能只是灾祸之城内部的一种循环。”

    阿黛尔大胆地猜测着,她和灾祸之城之间的联系也已经成了塔罗会成员当中的常识之一了,现在做出这种操作倒是也算合情合理。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涉及对应途径的旧日层次的问题,我大概帮不上什么忙。”

    埃姆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途径,“愚者”先生也没有给他相关的任务,他对此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是啊,这种事情找别人帮忙没什么大用。”

    阿黛尔半是郁闷半是感慨地说道,“等到下次会议的时候我再问问奥黛丽小姐,或许她从格格兰那里交易到了一部分的信息。”

    “那就祝你好运。”埃姆林又把头低了下去,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伸出手来在阿黛尔身上留下了一个和艾琳娜留下的标记差不多的印记。

    “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通知我。还有艾琳娜的印记我也帮你去掉了。”

    埃姆林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需要我警告她一下吗?”

    如果我真的放你这么去做了,你在南大陆的血族社交圈怕是会成为新的传奇……不,因为那些人偶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是活着的传奇了……

    “不,不需要,我们只是……呃,在舞会上见了一面、成了朋友而已。”

    阿黛尔尽量让自己的语言听起来更自然一些,毕竟在制药公司的事情上她对怀特夫妇撒了个谎,现在想着在埃姆林身上找补一些,至少要避免他丧失自由择偶权的现象发生。

    “哦……”

    埃姆林沉吟了一会,还是没想出该说些什么来,于是只好尴尬地摆了摆手,示意阿黛尔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发生了这些事情,阿黛尔也没了继续上街转悠的心思。从埃姆林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她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在房间里度过这短暂的平静生活的最后一天。

    在路上,她再次经过食堂,拿了一人份的甜点,随后在路上拉住了一位看起来没什么事情的士兵,运用自身的魅力加上胸前若隐若现的中尉军徽,让那位士兵心甘情愿地帮她去市场上买了足够她吃好久的水果蜜饯并直接送到“雪风号”的船长室内。

    做完了这些,阿黛尔回到房间里。随便拿了本书,试图打发时间。

    然而,书的内容很是无趣,这让她的思绪很快就飘到了奇怪的地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刚才在电报局内部看到帕沃·考特和梅兰妮的时候,如果自己没有在最后时刻决定退出电报局,自己会看到什么事情。

    她越想越害怕,脑补了不少自己在东区看过的恐怖故事的内容,把自己吓得不轻。

    说也来怪,当时他对这些事情还是嗤之以鼻,而现在序列高了,这些鬼怪的故事却能让她产生一种新的、别样的恐惧感。

    比起天使降临、战争失利这种事件,未知的、未被引爆的危险更加恐怖,至少阿黛尔现在就完全陷入了对这种未知的危险的畏惧之中,无法自拔。

    好吧好吧,这没什么可怕的,你连弗兰克的蘑孤都见识过了……

    阿黛尔开始安慰自己,毕竟就连弗兰克的蘑孤那种程度的东西都能被严严实实地密封在玻璃瓶里,这些怪物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找到应对方法,一切超凡世界当中遇到的事件都有办法解决……

    等等,那些蘑孤还老老实实封在瓶子里吗?

    阿黛尔郁闷地发现,由于神奇物品带来的负面影响,她不记得自己离开因多港的时候是否有检查过弗兰克蘑孤的瓶子是否完好、放在外面的仪式魔法是否被破坏,而这让她有了新的要担心的事情。

    不会等到我回到因多港的时候,整个弗萨克都变成了弗兰克的蘑孤王国了吧……

    只是稍微动了下这个念头,阿黛尔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很快,她担忧的事情就从在一家来路不明的电报局给薇娜塔发了电报,变成了发电报的时候为什么不提醒她检查蘑孤。

    好了好了,你得冷静点……

    阿黛尔深呼吸了几次,往嘴里塞了块甜点,然后用自己刚成为非凡者时用过的冥想训练法,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来。

    正当她收回思绪,百无聊赖地拿着笔在桌边的笔记本上画着巨龙和精灵等生物的图桉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随后就是阿黛尔熟悉的说笑声。

    “好了,下次再给你讲我之前研究的海豚的故事。”

    温蒂笑着走进房间,对门外有着巧克力色皮肤的东拜朗园艺师道别。他似乎在温蒂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让这位海洋生物学家咯咯笑个不停。

    “阿黛尔,原来你在房间里啊。”

    温蒂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颊,一回头才发现阿黛尔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向阿黛尔打了声招呼。

    看到对方遮遮掩掩的扭捏样子,阿黛尔感觉自己一下子来了兴趣,把之前担忧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甚至忘了自己在身为“教唆者”的时候对别人的八卦并没有这么感兴趣。

    “他还真约你出去了?”阿黛尔合上手里的书本,对温蒂问道。

    “是啊,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温蒂摸着自己刚刚被亲过的脸颊,不可思议地说着。

    阿黛尔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温蒂一遍。这位海洋生物学家小姐的脸微微有些泛红,颜色甚至和她的发梢差不多了。

    由于阿黛尔的建议,她最后还是没有穿那套皱巴巴的工作服,而是在阿黛尔的行李里找了一件替换的衣服,阿黛尔下意识地觉得那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都被撑的松了一些。

    好吧,我知道为什么了……

    阿黛尔微不可查地咂了咂嘴,随后说道:“谁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你的海豚笑话。你别告诉我,你们两个这一上午的时间里就只聊了海豚?”

    “实际上,还有鲸鱼、捕鲸事业,康斯坦丁对鲸鱼的生物学分类有浓厚的兴趣,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机会见到过这种生物。”

    温蒂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头发,故作矜持地说道。

    “真是不错的话题……”

    阿黛尔翻了个白眼,“下次你们约会的时候可以把那根从‘雪风号’上拆下来的气动铦背过去,他肯定会喜欢这种和鲸鱼有关的礼物的。”

    温蒂没有听出阿黛尔的冷嘲热讽,而是犹豫了好一会,才向阿黛尔问道:

    “你刚才也看到康斯坦丁亲我了吧,当时的感觉我之前从来没有过,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和薇娜塔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对比一下。”

    她的话一出口,阿黛尔立刻向她投去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还带着点怜悯,即使迟钝如温蒂也看出了她眼神中暗藏的含义。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因蒂斯人?

    “别这么看着我嘛……”温蒂扭捏了一会,“因蒂斯人也有很多种,而我偏偏比较……内向。”

    尽管原身是开放的因蒂斯人,但温蒂继承的还是上辈子乔荞的记忆。而乔荞则是个普通到有些古板的大龄未婚女博士,因此对于热情的康斯坦丁,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你就说说你们两个当时是什么情况吧……”温蒂用真诚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阿黛尔,看得阿黛尔有些不自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是传统的鲁恩绅士……我是说,序列七之前。”

    阿黛尔稍微斟酌了一下遣词造句,根据那天晚上在铁门街354号的经历简练地概括道:

    “简单来说,那天晚上在铁门街的时候,她把我压在地上,用的力气不小,把我的嘴唇都咬破了。所以如果你问具体感受的话,我的回答是稍微有点疼。”

    温蒂:“???”

    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因蒂斯人?不是很懂你们魔女……

    佩洛蒙西亚小姐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