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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兴华对林又聪道：“林总，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的业务，现在应该是越来越难做了吧？”
林又聪眨眨眼，对于邓兴华话，他一时琢磨不透邓兴华是什么用意。
林又聪只好点点头：“还行，反正，我们公司那活也就那样，撑不着饿不死的，混日子呗。”
邓兴华一笑。
“林总，我与瑞克公司，有一些业务上的来往，据我所知，瑞克公司现在正在缩紧海外业务，所以，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些依赖瑞克公司的小企业，小公司，日子势必会难过一些。
呵。
林总，大河涨水小河才满的道理，想必林总比我更清楚。”
林又聪点点头。
他也奇怪，为什么公司的业务现在越来越差，老板已经发了好几次火了，大骂他们业务部都是酒囊饭袋。
原来。
如此。
林又聪看了看邓兴华，邓兴华的目光让他觉得足以信赖。
有时。
信赖一个人，大概也就是一眼之间吧。
——真的吗？
……
……
吃完饭。
林又聪一家三口回到家中，阳慧什么也不做，直接扯着林又聪坐在了沙发上，跟他说起今天邓兴华请客吃饭的事。
阳慧认为，邓兴华鼓动他们开自己的公司，背后，一定有什么用意，只是，阳慧却说不清邓兴华的用意是什么。
林又聪也这么认为。
不过。
他倒觉得，今天酒桌上邓兴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今后，如何替林凡管理资产，并想办法让林凡的钱下崽儿，钱生钱、钱变钱，也确实该想想了。
他们两口子眨巴着眼，问林凡有什么意见。
林凡没什么意见。
林凡对钱不敏感，以前在小学的时候，他能够跟卢文杰两个为了五毛钱的东西兴奋半天，今天纵然有钱了，他也并不感觉到钱如何如何。
有，他就多用；没有，似乎也不影响他的什么。
所以。
当林又聪两口子问他时，他并没有说什么，林凡只是表示，一切都由爸妈做主就好了。
阳慧不无担心地对林凡道：“儿子，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担心就是你爸爸的本事堪忧，我很怕开了公司后，他会将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败出去。”
林又聪觉得“夫人此话差矣”。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经理级的人物，公司的整体运作流程，他大概也能捋清楚的。
没吃过猪肉。
难道。
还没见过猪跑么？
林凡倒对阳慧的话浑不在意，他反倒轻描淡写对林又聪两口子道：“赚了钱，就是花的，你们想开公司就开呗。
如果公司开得不好，倒闭了，那也没关系。
爸爸不是常常对我说，失败是成功之母？”
有道理。
听林凡这么说，阳慧眨着眼看了看他，忽然倒兴奋起来了，她立刻去取过纸笔过来，双眼发亮，看着林又聪道：“老公，你说，你快说，咱们要是开公司的话，叫什么名字好呢？
叫聪慧公司？
慧聪公司？
林氏集团……哈哈哈哈，老公，我觉得，林氏集团挺不错。”
林又聪见她这么兴奋，他也来了劲，于是就坐直了身子，煞有介事地跟阳慧讨论起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公司的名称、章程、场地等等等等……
两口子忽然觉得，原来，开一个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说别的，就连取一个符合他们心目中理想，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似乎都是一个令人绞尽脑汁，头痛的问题。
阳慧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将林欢欢和阳慧这两个免费的劳工拉来，让她们也跟着一起出谋划策，这两员女将，那也都是本科以上学历的，又都在社会上很是摸爬滚打了相当长的时间了，说不定，她们能说出一些好的意见呢？
林又聪。
觉得夫人言之有理。
是的。
像这种创业的初始阶段，自己的亲妹妹和小姨子不抓来，他还去抓谁？
突然。
林又聪就有了一个公司人事上的清晰架构。
塔尖上运筹帷幄的第一人，自然是他——林又聪，林总，林董。
下面。
财务部老大阳慧，行政部老大阳华，业务部老大林欢欢，后勤部老大……
林又聪觉得。
自己。
现在应该去招兵买马了。
他一边“嘿嘿嘿”傻乐着，一边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阳慧见林又聪满脸都是一副白痴状，不由白了林又聪一眼：“你干嘛呢？
想什么呢？”
林又聪赶紧正襟危坐。
林凡去洗澡去了。
他不想参与这些成年人之间的事情，他的兴趣点并不是开什么公司。
林凡的兴趣点，最近一直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
自然是云蕾。
云蕾。
自从她爸被送进了戒毒所后，倒也颇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她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将家里的卫生彻底搞了一遍，每一个死角也不放过，该扫的扫，该拖的拖，该抹的抹。
那些酒瓶子，烂纸皮，也连同一些破铜烂铁被她卖掉了。
甚至。
云蕾还去五金店里，买了一些玫瑰小红花的墙纸回来，将斑驳的墙皮贴了一个遍。
看上去。
整个屋子现在焕然一新。
当然。
她爸的房间，她并没有动他的东西，云蕾觉得，现在，还远未到该动她爸那间房的时候。
她觉得……
做完这一切后，云蕾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不过。
可惜。
她想轻松，有些人却不让她轻松。
最近一两天。
云蕾轻松不起来了。
因为，那个赵老二和侯三，虽然得知云蕾爸已经被送进了戒毒所，但是，他们骚扰云家的脚步却没有停止。
就在邓兴华请林又聪一家三口吃饭后的第二天。
也就是星期天。
大清早。
赵老二和侯三又走到了云蕾家，赵老二手里捏着一张用烟纸盒写成的借据，皮笑肉不笑对云蕾道：“妹儿，你老子现在进了号子，那……你看，他欠我们的钱，怎么办？”
云蕾接过那张借据，看着上面字迹潦草的五位数，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爸。
什么时候欠了这两个混混如此大的一笔巨款？
云蕾头疼。
她既恨爸爸。
又恨面前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小混混。
可是。
她又没什么好办法打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