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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追野攥得太紧,沐秋烟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紧随而来的便是窒息,陆知宴带给她的阴影太大,导致她被傅追野握住手时,身体依旧会产生排斥。
沐秋烟下意识想要甩开傅追野的手,却见傅追野闭着眼,脸上没有一点安全感,发干的上下嘴唇互相碰触,胸口起伏着,嘶哑地发出一声声,“秋秋……秋秋别走。”
在沐秋烟的记忆中,傅追野从未这么无助过。
沐秋烟做不到对傅追野太狠心,她抿唇,暂停抽回手的动作,用自己真实的音调放轻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低喃一句,“我在。”
就像是什么灵丹妙药,沐秋烟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傅追野脸上的不安通通褪去,连皱紧的眉心都变得平整。
沐秋烟这才从房间离开。
久病成医,沐秋烟熟稔地选好药品,等水温适中,她折返回傅追野的病房。
沐秋烟出去一趟,并不知道傅追野在三分钟前醒了,不过瞧见沐秋烟进屋,他果断闭上眼。
眼前漆黑,傅追野的嗅觉便分外敏锐,沐秋烟身上自带一股清雅的淡香,这股淡香慢慢靠近,傅追野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变快。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沐秋烟不仅在靠近他,她还坐在他的床边。
紧接着,属于沐秋烟的微凉手指轻缓捏住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唇齿,将一粒药塞入他的口腔。
再然后,她把水杯边沿贴在他的唇上,徐徐将温水送入他的喉间。
大概是怕水流出来,在他闭嘴后,她用手掌托住他的下颌。
皮肤贴着皮肤,傅追野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震得他的胸口隐隐发痛。
他的心动又响又快,如数敲在沐秋烟的耳膜处,沐秋烟根本无法忽视。
“你……醒了。”
这次开口,沐秋烟用得是原声,是她自己的声音。
傅追野已经知道她是谁,她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熟悉的、清冷的女声钻进傅追野的耳朵里,傅追野太震惊太激动,在某一刻心脏骤停几秒。
心脏跳动从猛烈到骤停,他心口一阵收缩,生出剧烈的痛意。
在这股痛意中,傅追野猛然睁眼,猩红的眼睛直直看向沐秋烟,“秋……秋秋……你、你……”
“是我,你不都认出我了吗?干嘛还这么震惊。”沐秋烟将水杯放到桌子上,她背对傅追野,说话的语气带着调侃,仿佛两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傅追野不知道哪里暴露了,他也顾不上去思考。他满脑子都是,沐秋烟和他相认了。
他的秋秋终于肯认他。
沐秋烟背对傅追野,她看不到傅追野的表情,但身后那道视线太强烈,里面蕴含的感情深沉到灼人。
让沐秋烟无法面对。
她不配傅追野付出这样的深情。
沐秋烟坐回床边,她抬手遮在傅追野眼前,挡住傅追野的眼睛,一改方才的故作轻松,嗓音泛着哑意,“别这样看我。”
“我太激动了,”傅追野低声道歉,“抱歉宝贝,吓到你了。”他把声音放得很低,生怕吓到沐秋烟似的。
傅追野用一言一行告诉沐秋烟,她依旧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
可是沐秋烟的经历、她的性命,都决定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情意。
抹去眼尾的眼泪,沐秋烟吐出一口浊气,“也别这样喊我。”
“什……什么意思?”傅追野好一会儿才颤声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