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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善说完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十分痛苦。
呼韩邪:“老萨满可有不适?”
沮渠善又恢复了平静道:“沮渠善年老体衰,不碍事!”,只是语气比先前弱了几分。
王一查看了脑机记录下往北一片湖泊上画的符号,对比了一下现代地图,发现那片湖应该是贝加尔湖。
王一便依着脑海中的影像又在羊皮毡上画了一串奇异的符号,王昭君不禁奇怪道:“这种妖物的名字这么长么?这些字是上古文字吗?”
沮渠善:“国师所画的不是字,此怪无名,传说每次遇见都以不同的形状出现,通体为水,或为牛马状,或为鱼鸟形,有时则是说不出的怪异形状。”
“这个怪物平时在水中与水融为一体,难以察觉,最是难防。它还能在岸上化作动物形态游走四方,且刀剑无伤,却是比无启族更加难以应付。”
王一心道:天啊,刀剑无伤?那不是跟我的防御戒指一样吗?嗯!肯定因为它本身是水组成的,所以也不怕物理伤害,的确难缠啊!
“哇!”沮渠善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老巫师可有恙?”呼韩邪忙道,月儿也忙去取热水用布巾浸了递给沮渠善。
王昭君:“我去请巫医吧!”
沮渠善:“阏氏,不必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还给上苍了。”
呼韩邪:“老萨满不可轻言生死啊!月儿,快去找巫医来!”
沮渠善摆摆手道:“单于请看!”,说罢解开那烂布条缝制的衣服,露出排骨似的身躯。
王一也循声望去,发现他黄得发黑的肚皮上出现了两大块血痕,“啊~~~”随着沮渠善的一声惨叫,肚皮上两块巴掌大的肉竟然脱落下来,掉在他跪坐的羊毛毡上,顿时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那肚子上的两个空洞却并无鲜血涌出,内中肠胃则清晰可见地蠕动着。
“啊~~~~”这一声却来自月儿,她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一下子跳到了王昭君身后,不敢再看。
王昭君也侧过身去不敢直视,只有呼韩邪跟王一则看得目瞪口呆。
沮渠善脸上又痛苦地抽搐了几下,然后缓缓合拢衣衫,似乎又感觉不到疼痛了。
呼韩邪起身道:“老巫师何以至此啊?”
沮渠善轻轻叹了口气道:“天机不可泄啊!我族历代萨满将这些传给后人时皆是如此下场,单于不必介怀!”
“那您就不要再说了!”王一有些激动道。
沮渠善轻轻摇了摇头道:“国师啊,开弓没有回头箭,说一桩跟说十桩都无法活命了!”
王一等人这才明白一开始为何他如此犹豫,心里都不免愧疚起来。
沮渠善则气若游丝地道:“国师,你附耳过来!”
王一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听完他的话,于是便咬了咬牙俯身过去,将耳朵放在他嘴边。
沮渠善与王一密语了半炷香的功夫,然后离开他的耳朵道:“国师,我族只探得这五类妖族,其余皆不得而知,若无十足把握千万不可北进啊!”
王一看他脸上又剧烈地抽搐起来,知道那颤抖的身躯又在经历怎样的痛楚,不由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沮渠善平复之后,已经面无血色,他转向呼韩邪众人道:“国师非凡人,我可说与他,单于、阏氏,切记今日之事你们不可说与他人,便可无恙,否则便是我今日之下场!”
说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睛向上一翻,身体直直向后倒在地上。
“老巫师!”呼韩邪快步上前,跪坐在沮渠善的尸体边痛声道:“是稽侯狦害了你啊!”
帐篷内众人都不免有些悲痛,良久,呼韩邪才道:“月儿,去找人来好生安葬老巫师!”
月儿便在大帐外找来两名匈奴男子,两人准备一人托起尸身的腋下,一人抬脚,谁知两人刚一发力,那抬腋下的人竟然跌坐到了地上。
众人一看老巫师的身体竟然成了两截,抬脚的兀自提着两只脚傻傻地站着,虽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但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仍不免有些心悸。
沮渠善的上身从肚腹处断开,然后迅速裂成数块,那提脚的人吓得忙扔掉了双脚,腿脚落地之后也裂成了数段。
跌坐的那名汉子忙放开尸体的上身,双脚连蹬双手在身后不断撑地,坐着向后退到帐篷边缘才停下,就在他放开尸身的霎那,沮渠善的头颅从身体上滚落开来。
“啊~~~~~”
“啊~~~~”
王昭君跟月儿都尖叫起来,两人躲得远远的抱在一起,不敢再去看那尸身一眼。
王一也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只有呼韩邪瞪红了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变化。
不多时,沮渠善的尸体由大的碎块再次裂开成为小碎块,身形样貌已无法分辨,然后小碎块再不断裂开……最后到血肉模糊的状态后竟然全部化为了脓血。
那脓血除了留在毡子和衣服上的部分外,其余竟然慢慢渗透到土里,又过了一会儿便踪影全无。
良久,呼韩邪轻叹道:“把老萨满的衣物拿去葬了吧!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两名男子这才战战兢兢地收拾起沮渠善留下的破烂衣衫,出门而去。
呼韩邪看向王一:“国师,可有办法对付这些妖物?”
王一眉头紧锁道:“容我回去想想!”
呼韩邪点点头,转头对王昭君道:“嫱儿,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四人一同出帐而来,王一告辞了三人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中。
靳兰见他回来,忙躲在被窝里穿起衣服来,王一只得到帐篷外等了一会儿。
靳兰从帐篷中出来道:“国师,被褥已经暖好了,您一路劳顿,快些去歇息吧!”
王一:“那你不会又在帐篷外站着吧?”
“靳兰愿意侍奉国师,阿嚏~~~~”靳兰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
王一见她有些瑟瑟发抖,便道:“你再去取一件被褥来,就睡里面吧!”
“是,国师!”靳兰似乎有些高兴,急急跑开了。
王一便自己进了帐篷,不多时靳兰便抱了一套被褥进来,在原来的被褥旁铺好,正要解衣,王一却道:“靳兰姑娘你睡这床暖好的,小心得了风寒,我睡新的便是!”
“那怎么行?”靳兰摇头道。
“那你是不是听命于我?”
“靳兰是单于派来侍奉国师的,已然是国师的人,自然是听国师的!”
“那你就听话,你得了风寒又如何侍奉我呢?”
“这……靳兰从命!”靳兰便将暖好的被褥移到一边,新铺的放到帐篷中间。
王一知道自己不先睡,她是不会睡的,便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衣钻入被中。
靳兰这才也脱去衣衫在王一身旁的被褥中睡下,身子转向王一一侧,似乎并未何眼。
王一则转向另一侧,心中思想着刚才沮渠善的事情,又苦思:那些妖气南侵必然跟这北境十妖有关,可他们都如此神秘厉害,我该如何应对呢?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