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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梨州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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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醉花楼越做越大,名声鹊起,京都歌舞升平。

    卉儿和丫鬟们都喜笑颜开,自己都有了些许的积蓄。虽距离赎身还相差甚远,但这也是他们人生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务。

    这一日,是端午节,卉儿她们瞒着夏盼,准备了粽子,彩线。

    这样的节日,醉花楼是清冷的,夏盼只是静静的坐在阁楼上,望着江边,满是一副热闹的人间景象。

    晚上姑娘们一涌而至,吓了夏盼一跳。

    “干什么?”

    卉儿笑着:“我们排了几个小节目,也一起包了粽子,快下来一起玩。”

    夏盼看着她们衣着鲜亮,打趣道:“呦,看来我这工钱给的不少啊。”

    他们知道夏盼在笑她们,只是嘿嘿笑着。

    临风,临熙跑了过来。

    “夏娘,跟我们去吧,琳琳姐姐还练了新的曲子。”临风说着就拿起来夏盼的手。

    “这是作何?”夏盼茫然的看着临风将一串编好的彩绳绑在自己手上。

    “这是彩绳啊,”临风也是一愣,虎牙笑了出来:“夏娘不知道吗?”

    临熙吃力的爬到榻上,坐在夏盼腿上:“卉儿姐姐说,这是求神仙保佑我们身体无虞,健健康康的。”

    夏盼苦笑,自己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凡人求愿,也轮不到她管。

    最后还是被他们闹得系上了彩绳。

    明澈看着夏盼被拉到庭院,也颇是无奈,在她耳边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去,就不去了吧。”

    夏盼算了算日子,看着明澈,突然神色不安:“随她们去吧,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虽然不解,明澈也没多问,应了夏盼的意思,将醉花楼提早关了门。

    琳琳的新曲子不错,但被媚娘和霜儿胡乱跳的舞,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全给打乱了。

    卉儿也难得的唱了曲子,嘤嘤小调,惊了四座。

    夏娘也拿了古琴,突然有点想念她师傅,不知为何,许是下凡久了,夏盼竟有点想不起师傅的样貌,只能记得那山羊胡,和一只桃木杖,时常打的她和雪狼苦叫哀嚎。

    她随意拨了拨琴弦,师傅,不知您能听到徒儿的琴音吗?身体可还一如往常,年岁大了,不要总往山上跑,那些草药啥的,等我回去给您摘。

    一曲罢,夏盼居然落了泪,胸口也闷闷的。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她们以为夏盼想念已故家人,一夜间亲人全部不在,也确实让人几近崩溃。她们虽然独自在这,但也知道父母还在,有时还能与父母通信。

    卉儿忙说:“这风大,姑娘快过来。”

    夏盼这才缓过神,竟发现自己的泪湿了面纱。

    她笑着:“不碍事的。来,明澈,你给他们舞个剑。”

    然后喊琳琳同她一并奏乐,这才将气氛重新带了回来。

    大家都在屋里吵闹,一只信鸽落在夏盼手边。

    夏盼解下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拆开,竟是几块已经撞碎的荷叶糕。

    并未有其他文字,夏盼狐疑的闻了闻,确定没毒后,才咬了一口。

    清香漫口。

    夏盼脑中忽的出现了那抹紫色身影,夏盼赶忙摇摇头,不会的...

    他此时怕是人在宫中,哪可能有这个闲心。

    这夏盼倒是猜错了,此时顾怀辰已经回了王府。

    也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就带了两块荷叶糕回了府。

    等到反应过来时,荷叶糕已经摆在案台上了。

    他想了想,将荷叶糕胡乱的塞进竹筒,自我安慰道,本王只是念及她无家人在世了,甚是可怜而已。

    等子恒进了房间,便看见自家王爷似是很烦躁。

    “找只鸽子送过去。”

    子恒刚想问送去哪,一眼便瞥见了顾怀辰一件衣服上挂着的血玉,心下了然。偷笑着出了房间,抓了一只十分健硕的鸽子。

    子恒叹气一声,心有愧疚道:“委屈你了兄弟,重是重了点,但满府鸽子中,也就你堪大任。”

    这鸽子似是听懂了一般,咕咕叫道,伸了伸脖子,抖了抖羽毛。

    “有此大志,必能成事。”子恒将竹筒绑在它腿上,只是一推:“去吧。”

    然后这鸽子跌跌撞撞,奋力扑扇翅膀,好不容易,才勉强找到了平衡。吃力的飞出府院。

    大半月有余醉花楼

    一早夏盼便唤了霏雪:“霏雪,今日有贵客,将上间腾出来,精心布置,只你一人知道即可。”

    “另外,”夏盼顿了顿,看着她:“然后去换件衣服,梳洗打扮一番,首饰找卉儿要,晚上你来伺候酒水。”

    霏雪迟疑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不敢马虎的上了楼。

    “明澈,你帮我驾一辆马车,帮我去等一个人。”夏盼又交代明澈了一番。

    然后便开始了静静地等待。

    今日他定是会来,她只需等着就好。

    辰王府

    顾怀辰接到密令,梨州洪涝,宫中还没有动静,像是还未通报,突然她的身影出现在脑中。

    如此看来,是时候了。

    顾怀辰起身向外走:“备马,醉花楼。”

    子恒想了想,提醒道:“王爷,此时去花楼,怕是皇上要动怒。”

    顾怀辰一把抓起外衫,披在身上:“来不及考虑这些了。”

    顾怀辰和子恒从后门驾马而出,不料刚出府后门,便看见明澈站在马车上,驾车刚好经过。

    “王爷,我们家主子让我在此恭候,王爷这匹御马,还是太过张扬,主子说请您屈尊,上马车带您见她。”

    顾怀辰眼中有几分顾忌,他的密探速度绝对不慢,东宫那位都没有消息,她居然会派人提前接应,算准了他的速度。

    若非真的通天,便是手腕极深,暗线不输于他。

    思及此,顾怀辰走向门边:“他何时到的?”

    “今早清晨便开始徘徊在此。”门边的守卫答道。

    今早的溃堤,明澈提前而至,不是通了天机,又是什么。

    顾怀辰此时已经不再迟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深谙此事。

    于是他转头对子恒说道:“我自己去即可,你回府,若是宫里或那边来传,先应下再来寻我。”

    然后便进了明澈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