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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这位是护国公,林公。”顾怀辰声音温润,顾博衍也尊敬的道了好。
夏盼僵在原地,耳中那句“护国公”无限的回荡,她僵硬的抬起头,心中五味杂陈。林公已快六旬,却依旧身姿挺拔,一双暖阳和煦的眼,一张温清可恭的脸。
夏盼恍惚中胸口憋闷,却听到护国公唤她:“这位便是小殿下的先生了,却如陛下所言,不输男子。”
夏盼怔了一会,顾博衍在下面拽了拽她,她才将思绪勉强拉了回来,尽量表现的不失礼数,微微鞠躬:“陛下谬赞了,林公才是风采一如传说中一般,今日得见,竟有些慌神,望林公见谅。”
林公并没在意,转而朝着不远处伸了伸手:“这是小女苒汐,苒汐过来。”
那叫做林苒汐的女子,就这样未给夏盼一丝喘息的机会,便闯进夏盼眼中。刺的她的眼生疼,胸口跟着喘不过气。
“小女见过四王爷,见过小殿下。”那女子着水蓝色的长裙,淡雅素净,持了一把山水画的团扇,美而不艳,温婉大方。
夏盼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一眼便够了。这一眼便已经用了她全部的气力了,这也是夏盼这千年以来,第一次如此自卑,心中有了妒忌。
林公朗声笑了笑,与顾怀辰聊了两句,便和林苒汐各自回了席间,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那水蓝色的背影回了席间。
夏盼继续撑着笑陪同,只是怎么也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了。她不禁去想,若是刚刚,闯进后院的,是林苒汐,不是那个赵姑娘,她还有没有勇气那样做。
只是念头一出,她便苦笑了下,她是不敢的。就冲着司命卷宗上的那行字,她便没了底气,就和正妃与宠妾一般,无论你多得宠爱,你也没有那个在妻子面前硬气的勇气。
她眼底有自嘲,心里有不甘。这一切都入了顾怀辰的眼,他盯着夏盼看了许久,才皱了皱眉,跟着走着。
晚上,夏盼陪着顾博衍在房间练琴,看着顾博衍,她才心情好了起来,笑着与他拨动琴弦。顾怀辰也沐浴去了一身酒气,走了进屋。
他发散落在肩上,坐在琴架旁的椅子上,看着一大一小抚琴,她的笑如春日骄阳,撒暖了整片出了寒冬的大地。
顾怀辰朝着旁边站着的临风看了看,临风点点头,拉着顾博衍起了身。
夏盼正纳闷,便被个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了。
“我们这样不好么,你在家可以每日教衍儿,可以每天看着他笑,”顾怀辰忽然抱住了她,夏盼摁在琴弦上的指间狠狠地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为何这些日子不来见我呢,不来见衍儿。”
听到这,本来走到门口的顾博衍回了头,也哭丧着脸,钻在两个人中间,抱了抱夏盼:“对啊,衍儿想和夏娘和王叔每天在一起。”
夏盼张张嘴,没说出来话。顾怀辰揉了揉顾博衍的脸,有些无奈:“去吧,跟临风去找临熙玩吧,这时大人的事,衍儿长大会明白的。”
顾博衍好似懂了一般地点点头,戳了戳顾怀辰:“王叔,你要加油哦。”然后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夏盼还是没说好,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她糟蹋自己身体,为的就是断了后路,让自己别后悔。如今他得胜归来,陛下心意明朗,一切朝着正确的方向进行,唯独多了个她,她能说些什么呢。
他抱着她,微微叹气:“你不在的日子衍儿经常做噩梦,却不肯让彩儿写信告诉我。我回府之后,彩儿说,你去寻我不到五六日的时间,衍儿便开始梦魇,梦里哭着说什么娘亲又走了,他又是一个人了的话。”
夏盼这才有了反应,咬了咬嘴唇:“我会尽量多来陪他的。”
“那我呢?”
夏盼又沉默了。
顾怀辰薄怒而起,是了,他心中都知晓的,他的眼中几分怒,几分惑:“是护国公家的女儿是么。”
夏盼一怔,终于肯抬头看他了,她睫毛颤了颤,心中堵塞,便移开了视线。
“呵呵,”顾怀辰讥笑两声,再看向夏盼:“你说的,命中注定,便是护国公家的姑娘了。”
夏盼低头看向脚尖,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皱眉,一步上前,手指掐住夏盼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是不是!莲儿,看着我。”
夏盼猛地抬眼,眼中通红,晶莹滚动,却倔强的不肯低落:“是与不是又如何,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总归不是我。”
顾怀辰突然笑了,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在她眼里到底算写些什么。他放开她,手也滑落了:“你说过一百次,一千次这样的话了,我没有一次放弃过,我与父王的约定,你知道了,一个承诺。”
夏盼看着他笑的几分凄凉,屋外的月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更清冷单薄了几分。
“血岐花心...”
顾怀辰瞠目而视,笑的凄凄,一字一句:“你糟蹋自己,就为了让我拿这承诺,换这么个东西!”
他终究是知道了,如今脸上眼中都是失望。夏盼就在这一刻没了力气,泪珠滚滚而落,胸中的血腥味又一次到了口中。
他不明白她,不知道在她心里,情爱,生命,都是些什么,但他明白一件事。
顾怀辰忽然就笑了,眼角有东西划过,被月光照亮,锋利的割伤了他的脸庞:“你从来,便没信过我。”
不是的,不是的,夏盼巍巍的起了身,两步走到他身边,她举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光。
她终究是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顾怀辰了,夏盼伸手从他腰间环上,已是用尽所有气力,虚弱,慌张,怯怯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他没有像往日里千百次的那样回抱她,夏盼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暖意,又缩紧了几分,可头上那人,只是轻笑问道:“不是?不是父王告诉你他中意的储君正妃必须是名门之后,还是不是你知道了宫中有血岐花心,便想着法子的折磨自己。”
夏盼说不出话,只是在他怀里颤抖着,他身上好冷,冷的她控制不住的打颤。
“为了我是么?”他又笑了,但是她好害怕,他脸上有滚烫的水滴,滴到了她的脖颈:“你问过我想要什么么,你问过我要不要用我心中挚爱,去换那些东西么。”
“对不起。”她只说得出这三个字。
顾怀辰累了,他闭了眼,不知道两个人这么站了多久,夏盼隐约听到,他声音极冷的说道:“血岐花心,你们都别做梦了,大晏只要还有第二片,宫里那个就让它烂掉吧。”
然后夏盼便再也撑不下去,手上没了力气,眼前一片漆黑,直直的向后倒去。
顾怀辰终于还是伸手捞起了她,他咬着牙,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多些:“夏莲儿,你玩苦肉计么。”
夏盼微微笑了下,若是能赢,什么伎俩,又如何呢。然后再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