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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点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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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黎不是没见过撒泼无赖的人,但是赖皮到有点可爱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轻笑了笑,“待我歇歇便去给你寻吃的。”

    “这还差不多。”她嘟囔了一句,突然倦极,合上眼就这么睡着了。

    好半晌没听到她说话,叶黎侧首而望,见她竟然睡着了,心里没来由的一软。坐起来脱掉了外袍盖在她身上。

    静坐了一会儿,他贴着尘荒躺了下去。

    南部的天气,早晚凉,午时热,凌晨时分,两人就被冻醒了。

    尘荒坐起身,抱着双臂感觉又冷又饿又困,眼神迷惘的看着叶黎。

    叶黎也好不到哪去,受伤失血后也觉得比平日怕冷些。

    “公主。”

    “啊?”

    “前方应该有村庄,公主可愿借宿?”

    “好。”尘荒没睡够,混混沌沌的,现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来,公主慢点。”叶黎单手扶着她起来了。

    尘荒被冷风一吹,人清醒了一些,一看两人身上全是土,便道,“先找个地方收拾一下,这样进村怕是不妥。”

    “好。”叶黎牵住她往村庄走去。

    村口有条小河,两人用河水清洗干净,便进了村子。

    进村徘徊了一阵,尘荒找了个好说话的年轻妇人,妇人领着他们去了一间比柴房大点的屋子。

    尘荒道了谢,取了耳朵上的玉耳坠子给她,便关了门歇息。

    歇到晚饭时分,妇人来唤他俩吃饭,“小娘子,小娘子吃饭了。”

    尘荒打开门,见妇人满脸堆笑的看着她,“小娘子,晚饭做好了。”

    “多谢大姐,我们这就去。”尘荒说罢,关了门。

    妇人站在门口未走,不时的瞟一眼木门,竖着耳朵听动静。

    片刻后,尘荒同叶黎出来了,跟着妇人去了主屋吃饭。

    两人进得门,看到桌前已经坐着位魁壮的汉子。那汉子打量着两人,尤其是看到叶黎后,脸色顿时黑了黑。

    妇人见她男人不高兴了,连忙盛饭递过去,“累了吧?快吃饭。”

    壮汉子哼了声,端起碗猛吃海喝的,生怕被他们抢了似的。

    尘荒与叶黎尴尬的站着未动。

    妇人更是尴尬的不行。扯出一个讪笑来,拉着尘荒坐下来,“小娘子别见怪,我家爷们就是个糙汉子。”说罢,拿起筷子塞到尘荒手里。“快吃饭。”

    尘荒望向叶黎,叶黎连忙坐到她身边,冲妇人道谢后,端起碗来。

    妇人见俩人都开始吃了,冲叶黎笑了笑,这才端起了碗吃饭。

    两人味同嚼蜡的快速吃完回了房。

    “公主…”

    “叶黎该改改称呼了。”尘荒提醒道。

    “是。尘荒姑娘,实在是抱歉。”

    “抱歉什么呀?又不是因为你。”尘荒睡足了精神也好多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太好。”

    “你坐下,我来看看。”

    叶黎没有犹疑,脱了一边袖子给她看。

    尘荒细看了一遍伤口,未愈合也不流血,伤口上泛着蓝色的光泽。

    莫非是中毒了?

    “叶黎可知这是什么毒?”

    “不是毒。”

    “不是毒?那蓝色的是什么?”

    “是一种邪术。”叶黎望着那条两指长的伤口,忧心忡忡。

    “解法是什么?”

    “不知。”

    “你既知晓是邪术,又如何不知解法?”尘荒觉得奇怪。

    “尘荒姑娘可知,为何藤王不准南部修仙问道?”

    “叶黎这话问的,你真以为我无所不知啊?”

    “失误,抱歉。”叶黎歉意道,“此邪术中伤过南部很多兵丁,包括藤玉公主在内。”

    “即是说,此邪术源于另外两部?”

    “确是!北镇尤为最甚,但还是能区分的。”

    叶黎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尘荒没听懂,“叶黎,能否直话直说?”

    叶黎怔了怔,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北部擅长妖法,中部邪术。”

    “既是说,这突然杀出来的是中部的人马?”

    “是的。看情势,他们怕是一早得了消息,特意在那埋伏我。”

    “恐怕不止埋伏你那么简单了。”尘荒冷笑道。

    “尘荒姑娘懂的真不少。”

    “又来!真是没劲。”尘荒撇撇嘴,又看了看那伤口道,“要不,我试着给你驱毒?”

    自昨夜被她强行喂了血,他没有痛苦毒发,叶黎猜测着,她可能真是个大仙。邪不压正,说不定真能破解。

    思及此,他道,“好,那辛苦尘荒姑娘了。”

    “不辛苦,记得以后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就行。”尘荒调侃道。

    “一言为定!”叶黎笑着盘腿坐好。

    尘荒在他身后盘坐好,叮嘱他,“叶黎,疗伤过程不可分心。”

    “好。”

    “那我开始了。”尘荒说罢,捻指施术为他疗伤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村中大多数人家为了节省灯火钱,早早便歇下了。

    妇人家亦是如此。妇人夫妻并没有因为家中多了两个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夫妻俩洗漱后躺在床榻上闲话家常。

    妇人举着白日里尘荒给她的玉耳坠对着月光瞧,越瞧越喜欢,忙不迭坐起身来,戴好给她男人看。

    “快看,好看不?”

    壮汉看着那对泛光的耳坠子,再瞧自己媳妇笑的跟朵花似的,不知怎的想起吃饭的时候她对着那个男人笑了。

    心里突然来了气,“黑灯瞎火的不睡觉,你这是作啥呢?”

    妇人一愣,笑容僵挂在脸上,嗔骂道,“糙汉子!你就不能学学人家?你看那人对小娘子多温柔。”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吃饭的时候老子就看你对那人挤眉弄眼的,你想着他了是吧?”

    “说什么呢你!”妇人被他吼的一愣,推了他一把。

    “被老子说中了是不?”壮汉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妇人拉倒,“你是老子的媳妇,还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思啥子春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哎哟,你作甚呢?”妇人低呼着推他,“隔壁还有人…”

    “老子就是要他听见…别动…”

    “你这个…啊…”女子吃痛不敢再挣扎了,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屋子本身就不大,还是茅草泥土糊的,两间房只隔了一堵土墙还不隔音。

    妇人夫妻说的话,隔壁疗伤的两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争吵之后,妇人原本压的严实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