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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哥,我回来了。有饭吃没?”李察的声音从孟老虎的房外传来。这位爷又忘了吃饭了。
“有,有,快进来吧。”孟老虎有些拘谨的回答着。连称呼都不带了,要是别人,就算是当年天下第二的宇文成都复活,孟老虎也不至于这样。主要是眼前这位爷的传说太吓人了,再加上前不久亲身经历的杀戮,对孟老虎来说,知道了李察的身份,他真不知道怎么和李察打交道。
“哈哈哈,就知道孟老哥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什么好吃的端上来吧。”李察看到孟老虎拘谨的样子,有点别扭,他可不想和这样的孟老虎交往,要想办法打开孟老虎的心结才行。
“好,这就来。”两大盘羊肉,两大盘鹿肉不一会就被孟老虎端了上来。然后孟老虎就站在那等李察吩咐。
“光有肉?怎么没酒啊,孟老哥家里没酒了?”李察故意赞叹道。
“有,有,我这就去拿。”孟老虎又提了两坛酒来。
“来,来,来,我来陪孟老哥喝两杯。就知道孟老哥这里有好酒好肉。”李察笑着说道。
“啥好酒啊,都是劣酒,就是平常的三勒浆而已。我就好这一口酒了。再说也没有什么好肉,都是今天回来的路上在长安城里买的。这不想着出去了几天,家里的肉早该坏了。就随便买了点。”孟老虎小心的说道。
“三勒浆的确算不上什么好酒,改天我让你尝尝什么是好酒,不说了,来,吃肉,喝酒。”李察见孟老虎小心翼翼的样子,直接招呼道。好像这个家的主人换成了他一般。
“好,好。吃饭,喝酒。”孟老虎急忙答应着。不过心里却暗自嘀咕:“我也就是说说,这三勒浆已经是最好的酒了,你还能让我尝尝什么好酒?”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是男人之间建立良好关系的无敌利器啊。这不三斤酒下去,孟老虎就开始李小哥长,李小哥短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感。李察也舒服多了。
“对了,孟老哥,我们突袭突厥王庭的时候,秦琼也在场,你看到他了吗?我当时只顾着杀人了,没太注意周围还有没有别人。”李察说道。
“啊?秦琼在场你不知道?咱们走后突厥王庭的其他事就是他领着人善后的。”孟老虎疑惑的问道。
“孟老哥?我应该知道吗?我不是说了我当时只顾着杀人,没有注意周围吗。”李察比孟老虎更疑惑。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李小哥,以后你还是少杀些人吧。杀多了人之后,你的身体情况不对。”孟老虎想起了李察杀完人后的状态,对着李察说道。然后把李察当时的状态和秦琼出现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我的身体确实有点不对劲,当时杀完城墙上的人之后,我脑子里只有一股杀意,只想杀光自己所能看到的所有人。那时我正在压制心中这股杀意,对外界之事全无所知。”李察解释道。
李察说完也不管了,反正自己现在好好的,还是等师叔孙思邈来了,让他给自己好好看看吧。
“不管了,孟老哥,你觉得咱大唐现在哪个行业最赚钱?我太穷了,我要做的事需要很多钱,皇帝更穷,连两万贯战马更换的钱都拿不出来。我得想法子帮他赚点钱。省的他整天盯着老百姓那点赋税不放手。”
其实李察心中有些想法了。不过他还是想问一下孟老虎的意见,孟老虎比他更了解这个大唐,或许能给他一些更好的建议。
“最赚钱的肯定是盐啊,没有盐,人就会生病,活不下去。要不然那混世魔王程咬金会去贩私盐?再一个就是铁了,不管种地还是打猎,没有铁就不行。不过这两样东西都被朝廷管控着,偷偷贩卖那是要杀头的。”孟老虎说道。
李察只想到了酒和丝绸,还真没想到盐和铁。后世产盐的地方李察大体都知道,孟老虎既然提出来了,那就先解决老百姓吃盐的问题。
“好,哈哈哈,谢谢孟老哥提醒了。我决定了,我要制盐。让老百姓都吃的起盐。”李察有点意气风发的意思。又可以为大唐的老百姓做点事了。
“制盐?你制盐做什么?老百姓本来就吃的起盐,一斗盐也就几文钱,够一大家子吃一年的。你私自制盐,那可是大罪,再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值当的。”孟老虎疑惑的说道。
“啊?那怎么有那么多贩私盐的啊?”这李察还真不知道这些。不是大家都说唐朝缺盐吗?
“那是朝廷把控着食盐,老百姓想要买盐都要到朝廷特定的盐署去买,有的村落离着特别远,这不就有人钻了这个空子,拉着私盐去那些不方便的村落里去贩买。一斗盐多要上一两文钱,那也是巨款啊。你想想全大唐多少这样的村落啊。”孟老虎解释道。
“哦,孟老哥我知道了,拿你吃的盐我先看看再说。”李察说道。
“厨娘,厨娘,拿点做饭用的盐过来。”孟老虎喝了三斤酒,也全放开了,自己懒得下榻,直接在李察面前大喊道。
不一会,厨娘便端了一小碗盐过来,还问道:“家主是嫌肉没入味要沾着盐吃吗?那我先拿去捣碎了,再从过来。”
“不是,你煮的肉,很入味,没事了,你下去吧。”孟老虎挥挥手,让厨娘出去了。
李察看到碗里的盐,米粒大小的白色无形状结晶,略带一些黄褐色杂质,但相当的少,与后世早些年间农村里的粗盐无异。李察用手指粘上几粒,放进嘴里尝了尝,只有咸味,稍微带点苦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李察甚是诧异,大唐现在的制盐水平真的这么高级了?
“孟老哥,现在我大唐的百姓就吃这样的盐?”李察问道,这真的打破他对这个大唐的认知了。
“呵呵,哪能啊,这是用来做饭的最好的细盐了。还有一种更好的青盐,只有关中道一处盐井能产出来,而且产量极少。那是每天早晨用来净口的,不是用来吃的。这些盐是皇帝陛下派人送来的。”
“老汉虽然无官无职,这些日常用的东西,皇帝都会派人送来,俸禄也从没有间断过。老汉也推辞不掉。这种盐百姓是吃不到的。富裕一点的吃那种指肚大小的粗盐,会带点苦涩之味。贫困一点的呢就吃那种拳头大的盐块了,苦涩之味很浓,不过老百姓也不在乎,能吃就行。”孟老虎解释道。
“哦,行,我知道了,盐的事咱就不说了,你再说说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对于盐的问题,李察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
“再说的话,就是酒了,我大唐百姓上到达官贵族,下到村中老汉,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就没有不好酒的。酿酒肯定赚钱。但这酿酒的法子,都在大家族手里把控着,咱也找不到会酿酒的人啊。”孟老虎想了想道。
“嗯,酿酒的事就不用说了,我自有办法。还有别的吗?”李察说道,酿酒的事也是他之前想到的一个赚钱的方法。
“还有茶,听说一些附庸风雅的人会喝那东西,反正我是不喝,哪有酒有味道。听说很赚钱。再有就是上山打猎了。老虎,黑瞎子什么的很值钱,就算是鹿啊,野猪啊什么的也能卖不少钱,凭我们两个的本事,肯定能赚很多钱。别的我就再也想不出来了。”
听了孟老虎后面的话,李察乐了。还真是个军中粗汉啊,靠咱俩打猎赚钱,我能盖得起学院,养的起军队啊。把整个秦岭的动物都灭绝了,也办不到啊。
看到孟老虎还在那抓耳挠腮的想着别的法子,李察决定不难为他了。
“好了,孟老哥,这些就够了,谢谢你了。”李察说道。
“好,那你什么时候上山打猎的时候喊上我,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强。”孟老虎点头答应。
“哈哈哈,孟老哥,我什么时候说要上山打猎了啊。”李察让孟老虎逗笑了。
“啊?那我们怎么赚钱?酿酒,制茶咱又不会,我们还真去贩卖私盐去啊,还不如打猎赚的多呢。贩卖私盐都丢人啊。”
孟老虎一听不是打猎,顿时有点懵,这位爷不会真的要去贩卖私盐吧?他就算无官无职,以前也是个无敌大将军啊,俸禄也是按国公的标准发着,这贩卖私盐,还不被别人笑话死。
“哈哈哈,孟老哥,笑死我了,不用你和我去贩卖私盐,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李察被孟老虎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来了。
李察从来没想过从普通的老百姓手里赚钱。李察魂归快一年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大唐的普通百姓能维持生计就很不错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做别的。他要赚的是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族以及达官贵人的钱。
后世所有人都知道一个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参透的道理。钱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带动社会生产力。像这个时代的人只想着把钱攒起来,放在库里生锈,那钱,就是一枚枚没用铜板。所以李察现在就是想从有钱人手里把钱扣出来,送到贫困百姓的手里。
怎么从有钱人手里扣钱呢,那就是需要一些代表身份的高端产物了,比如精盐,美酒,胭脂香水,香皂,丝绸......
怎么送给贫苦百姓呢?如果李察后世的经历是在别的国家,他可能会考虑很久,最后没招只能搞什么政府救济啊,福利之类的。
但李察恰恰来自中国。这就简单了。搞基建招工啊。多简单的事,大唐的百姓又不懒,只是除了种地和服役,实在是没有别的营生可做。有了赚钱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等百姓都有钱了,那么大唐就真正富裕起来了。
“孟老哥,通知孩子们明天上课,顺便你去告诉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一声,说我回来,让她记得给我送饭。干啥还要等到下个月十八啊。直接娶回家多好,真是麻烦。走了,走了。”
PS:老于查了很多资料,其实唐初并不缺盐,而且很便宜。资料来源《资治通鉴》《新唐书》《旧唐书》。隋朝到唐初,朝廷并没有把控食盐,完全把控食盐那是唐朝中后期的事。程咬金也不是贩私盐出身的,不过历史既然架空了,那咱们就接着写吧。还请诸位看官不要因为一些小说或者电视中的剧情,来喷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