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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话音刚落下，整个会场的气氛就变得诡异无比。所有人都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直愣愣地看着站在入口处的张子陵。
他……就是九帝？
一众大人物疯狂地打量着张子陵，他们除了从张子陵身上感受到一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以外，再看不出其他奇特之处。
不过九帝就是九帝，从外表上看起来再怎么平淡无奇，可一旦挂上那个称号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张子陵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其实在会场当中的人都看过张子陵对战神农子的视频，不过没有一个人记得张子陵的样貌，他们甚至连张子陵身材都记得不甚清楚。
仿佛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们的记忆。
很多人花了很大的精力去研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在研究上有一点点进展。
到最后所有人都只能归结于九帝力量的强大，掌握了某种恐怖的秘术，并以此来影响了所有人的精神，抹去了他们脑海当中关于九帝相貌的记忆。
女孩此刻并没有注意到会场当中的气氛变得诡异，当她听到红龙叫出九帝两字之后，就立马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张子陵。
“你就是九帝吗？”女孩看着张子陵疑问道，“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不管怎么样，你撞了我爷爷，你必须给我爷爷道歉！”突然间，女孩又是话锋一转，拉着张子陵大声道。
张子陵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女孩，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进会场的时候，张子陵本来是能够躲开那老者的，不过张子陵倒没有选择让路，而是让那老者直接撞在了自己身上。
在这种场面都急急忙忙的，张子陵实在是想不到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跟在张子陵身后的陈三见女孩一脸要找张子陵麻烦的样子，也是一脸头疼，连忙向红龙使脸色，示意红龙将小女孩带走。
且不说在场的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任由一个女孩胡闹有损形象。光是九帝大人那暴躁的性格，要真是惹急了的话，恐怕这爷孙两也得遭殃。
红龙自然看得见陈三在向他使眼色，不过红龙在张子陵面前是动都不敢动，而且他一听到女孩的声音，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根本就不敢乱动。
所以红龙也只好无视陈三的眼神，就这样心惊胆战地站在张子陵一旁，不敢插手。
陈三见红龙没有任何行动，整个人也是有些无奈，不过陈三也是鼓不起任何勇气出口，也就只能站在原地，静待事件的发展。
现在在场的大人物们也都闭口不言，只是感觉后脊发凉，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生怕九帝注意到自己。
周围的气氛已经凝重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地步了，就连那些看惯大场面的前排大人物们，都感觉压力巨大无比。
而老者也在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孙女正向九帝问罪，整个人吓得亡魂皆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
“爷爷！”
“闭嘴！”老者自己对女孩怒吼，吓了女孩一大跳。
女孩被老者这么一吼，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老者，开始嚎啕大哭。
她还从来没有被自己爷爷吼过。
而且，女孩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实际上，女孩倒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仅仅只是在用自己一惯的千金小姐的模式来维护自己的爷爷罢了。
不过在这个会场当中，小女孩的行为显然被所有人无限严重化，总是认为小女孩的做法会带给他们家族无尽祸患。
这也是当今世界大多数人的态度，对九帝太过敬畏。他们根本就不敢在九帝面前有丝毫放肆。
老者同样对九帝害怕非常，所以一向宠溺自己孙女的他此刻也顾不得安慰自己的孙女，毫不犹豫地向张子陵跪了下来。
“九帝大人，是老朽糊涂了。我孙女她少不更事，对九帝大人多有冒犯，不过她的本性不坏，请九帝大人放过她！”
“如果九帝大人不解气的话，请将我的性命拿去吧！”
老者对张子陵哭诉道，随后向着张子陵连磕三个响头。
女孩站在老者身后，震惊地看着自己爷爷卑微的样子，脸颊还挂着泪痕。
老者的做法对女孩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在以前，女孩一直都认为自己爷爷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她想要什么爷爷都能够给她，而且周围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将她当作一块宝。
从来，都只有别人向她下跪的份。
可，今天老者在九帝面前卑微祈饶的样子，让女孩长期养成的世界观瞬间破碎。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爷爷更厉害的人。
原来，无所不能的爷爷，也有害怕的人。
小女孩鼓着嘴地盯着张子陵，一双稚嫩的眼眸当中尽是疑惑。
九帝……原来比爷爷更厉害！
错了，一切都错了。
小女孩自然知道自己爷爷下跪究竟是为了谁，而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
在如此严肃的会场如此胡闹，以至于自己的爷爷为了自己向别人下跪。
一想到这里，女孩又开始哭了出来，紧咬着牙关，收起了自己的公主仪态，看着张子陵便想要下跪。
这时候她已经明白了，她得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而不是她的爷爷来承担。
不过在小女孩双膝微弯的瞬间，她便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有力的手掌。
张子陵瞬身到小女孩旁边，阻止了小女孩跪下。
张子陵本对这老者的突然下跪颇感无语，现在又发现老者身后的女孩都要下跪了，也是连忙阻止。
张子陵根本就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不过因为九帝的声望已经夸张到不像话了，张子陵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老者便跪了下来。
这九帝过于膨胀的声望，倒是让张子陵苦恼无比。
不过老者跪便跪，张子陵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可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学着她爷爷动不动就下跪，张子陵还做不到。
毕竟孩子还小，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刚才女孩的心理变化也被张子陵窥视到，张子陵反而是挺喜欢这女孩的。
本性不坏。
对于孩子，张子陵向来是特别宽容的。
“你有个好孙女，起来吧。”
张子陵平和的声音响起，让老者神情一怔。
会场当中所有大人物也都愣愣地看着张子陵，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九帝……
似乎并没有传闻当中那样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