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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上争先恐后而下的三人刚好见齐孤萍与除了家剃了度后法名慧心的和尚两人擦肩而过。
一路上被叶昶告知其中堪称曲折的故事,一禅已不小的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不知何时从山上下来的慧远大和尚背负双手,挺着装满佛法的肚子与纪锐志出现了三人身边。
喜问师傅高深‘佛法’的一禅看着慧远问道:
“师傅,你说我们寺内这位你的新师弟,我的小师叔,既然有了媳妇,为什么要出家啊?”
“若是梦舞要当我媳妇,那我才不稀罕当这和尚呢。”
一禅轻声轻语嘟嘟哝哝着道:“这天下竟然还有有媳妇的人想要当和尚。”
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只是如今发福越长越寒碜的慧远大和尚双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慧心,以及渐渐远去的齐孤萍与李念一。
慧远极为习惯地举手去摸那身高已与自己逼近的一禅的光脑袋道:
“一禅呐,莫说是你,便是你师傅我,有了这么一个好媳妇,也断然不会当这和尚。”
“可问题是,佛曰:和尚无妻不是?”
一边耳闻慧远大和尚又教坏一禅的叶昶讥讽腹诽道:
“真应了那句老话,‘严师出高徒’啊!”
半响后,反应过来的慧远又弯下腰想要去抽出脚底的僧鞋:
“一禅呐,你刚刚说了什么?给你当媳妇你就不当和尚了?
你若是不当这个和尚,那师傅我老了谁养?
你这个熊和尚!”
眼瞅着不对劲,早已有了丰富经验的一禅脚底抹油般地踏过登佛梯,朝着山上直奔而去。
奇怪的是,实力高一禅这个小和尚一大截数十层楼高的慧远只是手中拿着那只僧鞋,却始终未将一禅追上。
只是不紧不慢地随后跟着。
那个不知与慧远大和尚说了什么江湖道理的纪锐志咧着嘴,捂着遮不住的两排黄牙傻笑。
叶昶并未再次上山追去,而是一扭头对着远处的李念一奔去。
一边跑,一边不忘扭头将拇指与食指置于嘴边吹了一声响彻云霄可至悬空寺的哨子,吼道:“老纪,走着~~”
那位在悬空寺待了不短时间的斗鸡眼也因这段没有勾栏的日子而身体渐壮,扯着嗓子朝前跑道:
“叶子,等等老子。”
......
登佛梯半腰,似乎都跑累了的两个不正经的正经和尚扶着栅栏朝着山下眺望。
一个小和尚双手捧在嘴边,用尽力气以及从小便念佛念出的嗓门吼道:
“叶子,前路慢行!
你可要常回家看看啊!
什么时间我和你一起看看梦舞啊!”
吐完心中不平之气的一禅却悠悠叹了口气,“师傅,我也想和叶子老戚一起去江湖上走走。”
慧远贼兮兮叹口气道:
“我就不想了?奈何我师傅你师祖、我师兄你师叔管的严呐!”
“要不瞅个时间,你去与你师叔说说,让咱师徒俩下山走上一圈?”
一禅想起那位不苟言笑的师叔,身子浑身凛然发抖。
自己这个不正经的师傅与自己以前可是常常被那位师叔训话啊。
一禅微睇一眼师傅,那位师叔如竹竿,这位师傅如木桶,还是木桶好啊。
一禅揉了揉自家肚子,我什么时间能吃...呸,念出来满腹佛法哦?!
垂头丧气的一禅老气横秋道:
“师傅啊师傅,我就盼着你啥时候当方丈喽。
那样不就没人管得了我们师徒俩了?”
慧远食指微扣,对着一禅大脑门来上一记板栗。
“你这没出息的和尚,以后自己当上方丈不就好了?
为师可是一直指望着你当上方丈的。”
“师傅,你也知道,我哪能当方丈啊。
若是再有和尚来我们寺问个佛法,人家一只佛脚便将我打倒在地。
岂不是丢了我们悬空寺半佛的名头?”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光头和尚相持不下,竟是谁也不想当那一个半个的被整个天下瞩目的佛门二首之一的方丈。
这俩和尚都是能睡至日上三杆的惫懒货色,怎会自讨苦吃,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方丈?
临到了了,两人实在争辩累了,才心有灵犀地不再说什么方丈之事。
一大一小两个背负双手,悠哉悠哉望山上而去。
登佛梯上有些上山的施主即便是遇到了这两位名声不显衣着还算干净的和尚也顶了天只是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而已。
他们入这佛山,想见的可不是这两个人大小和尚,而是为了见这寺内方丈,甚至命好的话见见寺内那一战成名的半佛慧远。
哪里会在意这两位和尚?
而慢上两人半拍的慧心,则是双手合十,不紧不慢地缓步而行,径直上山。
兴许是与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和尚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人同寺不同缘,并未一道而上。
甫一入寺,慧远与一禅便遇到了那位两人皆惧的方丈大弟子慧明。
被一禅称为竹竿的高个慧明的的确确是不苟言笑,见到两人便厉声道:
“你们师徒俩为何又下山?
慧远师弟,一禅不懂事也就罢了,为何你还要纵容你那整天吆喝着要娶妻的徒弟下山?
莫非真打算要一禅这混小子娶个妻子上山么?
把一禅关在禅房七日,好好念念佛法罢!”
从不风光的慧远满脸陪笑道:
“师兄,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这小子。
我就去将他关在禅房里,不准他出门下山!”
摇了摇头的慧明这才匆忙而去,因为寺内大大小小的事可就是他这位师兄在管着啊。
见师叔离去的一禅恨铁不成钢道:
“师傅,你好歹是堂堂一个半佛,就不能有点骨气?为啥要怕我慧明师叔啊!
我若是打得过他,那我可就谁都不怕。”
慧远眨巴了眸子道:“一禅呐,你若是天下高手,可你怕不怕梦舞?”
“师傅,莫非你与慧明师叔...”
慧远作势要抽出脚下那只僧鞋,撵着早已笑嘻嘻而去的一禅一追而去。
“你个光头和尚,莫不是最近皮痒痒了?
这些日子是不是戚涵涵那个斗鸡眼还有叶昶那小子把你带坏的了?
交友不慎啊!
我这个师傅今日要清理门户!”
不会打最习惯脚底揩油望风而逃的一禅道:
“师傅,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