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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是由意念和体内炎火之气所凝聚而成的分身,头颅被斩龙身溃散,意味着分身已殒,意念遭到了重创。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
夏达神态萎靡,眼神却尤为盛怒。“出来!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吗!”抹去嘴角的残血,眼角和耳孔又流出丝丝血迹,他不再擦拭转而扫视四周,一心想要把偷袭的人给揪出来。
忽地,一道黑影一闪而至,落在那把战镰旁,云淡风轻地看着夏达。
夏达视线立即锁定了来人,以他的修为居然没有察觉此人是从什么方向来的。看他头发花白,脸部苍老如树皮,身穿黑色斗篷,上面绣有白焰纹样,是暮月神殿的高层人物……不!夏达心下断定,唯有长老才有资格穿这种纹样的斗篷。
这一刻,夏达不由地有了几分惊慌。据他所知,不论是旭日还是暮月,长老一词通常和老怪物划为等号。一个个都活了几百年,修为直指圣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尊为半神也没有人反对。带着仅存的一点侥幸查探那人的修为,竟然看不透……是了,看不透说明对方修为高出他太多,顿时汗毛竖起,感到脊梁骨发冷,眼里透出惊恐之色。
修到武帝阶本就不易,活得越久也越惜命,夏达移开视线远远地瞥了凐一眼,明知与对手修为差距悬殊,他是不会学这小子犯蠢的。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顾及侯安现在的身份不容闪失,只做了短暂的思考,当机立断下身形骤然暴退,轰开领域逃了出去。
夏达突然如丧家犬一般离开,秦正有点意外,身为武帝如此识时务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转眼望向站在战镰旁的老者,由于是背对着的,只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后脑勺,身上穿着的斗篷是暮月神殿的式样,心道是友非敌不再顾忌了。
此人身份甚高,必然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隐秘,出手救下他,说不定是看在凐的面子上,毕竟凐是玄家的人。然而玄家,似乎是两大神殿也不敢轻视的存在。秦正见夏达已走,不敢再作耽搁,立即转身朝着凐所在地跑去,没想刚跑出几步立即出现数根冰刺阻挠,只得挥剑一一砍去。
三十丈,二十五丈,二十丈,冰刺越来越多,层出不穷,砍了一根又冒出数根,秦正着实恼了,使出骤雨剑技一次性将这些烦人的冰刺统统砍了干净。没等他抬脚,冰刺犹如雨后春笋般再度冒了出来,锐利无比的尖刺直指秦正,似乎在警告他如果再往前多跨一步就格杀勿论。
秦正无语地扫视这些冰刺,亦如凐的冷漠性子一样,拒人于千里。
“你这样砍到天黑,也接近不了领域的中心。”老者出声提醒道,声音嘶哑难听。
秦正回头望去,老者手里提着一把战镰,立在一根削去尖头的冰刺上淡淡地看着他。一瞬间莫名有种熟悉感,至于哪里熟悉,他也说不上来。
“依您之见该当如何?”
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嘿嘿笑了数声后才道:“你这好友的力量已经失控,唯有强行毁去领域才能救下他,不然等到他耗尽力量,你只能为他收尸了。”
秦正皱眉思忖,听老者话里的意思,凐力竭的瞬间就是丧命之时,可是这片由寒冰铸成的领域哪里是他能够毁去的?不过,从夏达见到老者立即就跑的迹象来看,老者的修为必然在武帝之上,定当有能力毁去这片领域,没见他气若定闲么?
只是老者不去摧毁领域,反倒目光烁烁地盯着他猛瞧是什么意思?秦正有点弄不懂了。
秦正低头看了看自身装扮,衣衫整齐斗篷没烂,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摸了摸左边脸颊,枯骨面具也在,老者盯着他到底在看什么?
秦正这番举动落在老者眼里大不一样,听闻俊美得像临世男神,却带着丑陋面具示人,小小年纪仅两年时间就修到了武宗阶,又是个品阶不低的秘术师,还在秦地宫任职第六代长老,虽然其中有些误会使然,但是能让玄少主甘愿使出暮月神殿铭牌,掺入两大神殿纷争之中,这份能耐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
更甚者,亲眼目睹一名武帝落荒而逃之后,并未对他产生害怕、戒备的情绪,是无知还是已经看透一切?这份胆魄也十分值得称赞。他已经厌倦了千篇一律,手下唯恐触怒一副万事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连那些暮月圣王候选人也是见到他,不是大气不敢出、谨小慎微,就是腆着脸巴结讨好,真把他给郁闷坏了。
奔波劳苦数十年,选拔出来的诸多新秀,竟不抵玄少主一双慧眼,他是不是老到不中用了?
啊!还看漏了一点,明明只有武宗阶修为,进入领域中却恍若无事一般,怪哉。
老者注视而来的眼神,让秦正有点发憷,好像在对他做精密解剖一般。可眼下凐危在旦夕,他没时间跟老者干耗着,不禁望向眼前密密麻麻的冰刺,心里乱成一团麻。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恍然间,秦正想到了印。凐出了事,印立即主动示警,之前察觉不到印的存在,不是消失又是什么原因?是凐动了手脚,还是有距离限制?如果是距离限制,现在离凐已经这么近了,为什么这些冰刺还纷纷攻击他?凐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应该不是故意阻拦。
秦正心中一番胡乱猜测,一个也拿不准,凐那边又不等人,他多犹豫一分钟,凐便离死亡更近一步,老者只顾着盯着他猛瞧,会不会出手感觉很悬乎,看来只能豁出去试一试了。
“秦邪,撤了护罩。”秦正透过心念说道。
脑海中传来秦邪怒不可遏的声音:“你在作死吗?没有我,你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
“我说撤了护罩。”秦正握紧了七杀剑,不耐烦道。
“……你是认真的?”
“撤掉!”
秦邪被秦正的怒意给吓得一抖,黑雾立即显出行迹,凝成一只圆滚滚的小黑猫,眼泪汪汪地瞅着秦正,一心护主没有功劳,还被凶,真是冤死了。
当护罩撤走的一刹那,秦正顿时感受到了深入骨子里的寒冷,没有动用体内五行金气,静静地感受印的存在。很快,他发现周围狂暴的风雪有了一丝停顿,印立即引起了凐失控的印的共鸣,狂暴渐渐变得温和,犹如冰刃的雪花也变得好看起来,洋洋洒洒地从高空飘然而下……
秦正感觉到周围发生的变化,心想运气好被他碰对了,之前有护罩阻隔,各自一半的印觉察不到彼此的存在吧。心里想着这种可能性,迈开了步子朝着凐走过去,只要想着‘退开’,拦在身前的冰刺就像活物一般,非常听话地缩回冰原之中。
乍见此景,秦正内心涌出莫名喜悦,脚步越来越快,拦路的冰刺悉数退去,一路畅通无阻,已然形成一条直达凐所在地的冰道。
“凐?”秦正霎时在凐面前顿住脚步,不由地蹙起眉头,胸腔隐隐作痛。
凐耷拉着头颅向一侧歪倒,手臂无力地垂着,满头墨发凌乱地落在脸颊、脖子还有肩膀上,眼眸半睁半合没有任何焦距,皮肤苍白如雪。秦正目光下移,看到他一身衣服破溃地不成样,露出的肩胛、腹部、大腿等处都有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卷非常触目惊心,除了脸上有些细小伤痕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皮。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够站着?!当秦正看见凐大腿以下被冻在了寒冰之中,顿时没了言语,难怪他没有倒下,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为了能够站着不倒下?难道不怕双腿因此被冻废么?太乱来了!
秦正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屏退了寒冰,伸手接住凐无力仰倒的身躯,让他轻轻依靠在身上,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有?再探,还是没有!秦正一下子慌了神,连忙侧耳贴在凐的胸口上,卯足了耐心听了许久,终于听到一声非常微弱的心跳。生怕是错觉,不禁焦急地等待着,当他默数了十下后再次听到了一声心跳,然后默数了七下后又等来了心跳。
凐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说明他在渐渐好转,听着听着,秦正觉得原本焦躁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
耳边传来凐虚弱的声音,秦正抬起头,看他眸子有了神光不禁放松地笑了,紧接着收敛了笑容,皱眉道:“你蠢不蠢?打不过不知道跑么?不是扬言说要杀我么?你死了怎么杀我?”
凐嘴角抽动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我帮你看一下伤口,忍着点。”秦正甩了一记眼刀子不再看他,小心把他身体放平在地上,嘶啦一扯,三两下把他上半身给扒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映入眼帘。略过一些小伤,重点关注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意念查探后发现肋骨有两处骨折,还好断口整齐,移回原位暂时不用管,治愈符咒秦正有的是。
检查完凐的上半身,接下来是下半身,秦正拎起裤管准备撕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射到他脸上,抬头对上了凐直视而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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