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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轩光着膀子出神的行走在这扎脚的石子路上,跟在后面的黄波正跑了上来,他扯了一下这不合身宽大的衣服,微咳的对着谭少轩说。
“糟了,咳咳,我们的背包行李还放在戏堂的屋子里呢,这老东西怎么这样,咳咳,那个张阿娜也是,他们一个唱红脸,咳咳,一个唱白脸,把我俩耍得团团转,咳咳。”
谭少轩长叹了一口气,觉得从未受到如此羞辱,他看了一下周围路过的人群,村民们看见他俩都避而远之,茶馆里,有人在述说他大闹苗年的事迹,有人则在议论黄波的头发为什么没了,也有人则在笑话他落魄的样子,这时一名小男孩看着落魄街头的谭少轩,走到了他身旁,递给他一个馒头。
“哥哥,这个给你们吃。”
看着小孩无邪的眼神,谭少轩准备去接过他的馒头,这时,突然从路边小店里冲出一位妇女,显然这是小孩的母亲,她一把抱住了小孩,训斥着小孩道。
“童童!别跟坏人说话,不然以后你就会变成他的样子,扫把星。”
随后妇女打了几下小孩的屁股,小孩哭闹起来。看见丢在地上的馒头,谭少轩半蹲的捡了起来,放在嘴里,突然,他感觉馒头好苦,他递给了黄波,黄波拍了拍泥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知道并不是馒头苦,而是自己心苦,一旁的吃完馒头的黄波看到他从未这么失落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渐渐的他俩消失在了路边。
沮丧的谭少轩与黄波在泥泞的石子路上走着,他俩不甘心这次旅程就这么结束了,但也没办法,现在看来,给爷爷的承诺已经化为乌有,他俩相互搀扶,往码头方向走去。
这时,天空电闪雷鸣,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细长的雨丝扎在石子路上哗哗作响,两人来到码头发现河水离洪水水位线不远了,原来河里繁多的船只现在早已不去踪影,看来是走不了了,谭少轩大骂。
“留也不让留,走也不让走,你这是要玩死我俩阿!”
此时实在坚持不住的黄波终于晕倒在地,谭少轩看见黄波倒地,慌了神,急忙上去抱起黄波喊道。
“阿波!阿波!你这是怎么了?”
黄波咳嗽着发出微弱的声音。
“咳咳,对不起,咳咳,老大,给你拖后腿了。”
谭少轩一把背起了黄波,往古镇深处走去。
淋湿全身的谭少轩,在街上撕心裂肺的大喊,
“各位,求求你们帮帮我兄弟,求求你们了。”
此时,光膀子背着黄波的谭少轩突然跪在了地上,希望有人能帮帮他俩,打伞的路然继续走着,没人理会他俩,没人在乎他们,谭少轩无助的望着远方,雨越下越大,由细长大雨变为倾盆暴雨,少轩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黄波早已昏迷,他落泪了,他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兄弟,他感到深深自责。
许久之后,谭少轩前方隐隐约约走来了一位老者,仔细一看,原来是杵着拐杖撑着伞的白胡须长老,身后还跟着“三王”一起同行,虽然长老破布鞋已经完全淋湿且路面非常湿滑,但有力的脚还是让他快速的来到谭少轩面前,谭少轩跪着看着长老,缓慢放下黄波,对长老发出颤抖的声音。
“长老,帮帮我们吧!求求我的兄弟阿波!他实在坚持不住了。”
老者用伞遮住了黄波的身体,用灰长的手摸了一下谭少轩的额头。
“他烧得很厉害呀,杨峰、杨泰、杨勇,你们把这位小兄弟扶回去好好照顾,等水潮降下来了在渡船送去河对面的卫生院去。”
“三王”急忙把黄波搀扶起来,带去了长老家。
“孩子,怎么了?昨天我们不是把你们送到戏堂里了吗?怎么今天还在外面淋雨呢?”
长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谭少轩说道。
“长老,一言难尽阿,那戏台里的人恨不得生吞了我俩兄弟,我们还怎么会继续留在那儿呢?请大爷为我指点迷津吧!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长老此时露出了微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光膀子的谭少轩身上。
“既然你们想看苗戏,那就返回戏堂去吧!因为在这个地方,除了那戏语者会跳之外,这苗戏就失传了,他是这唯一一个会跳苗戏的人了,让戏语者为你舞一曲苗戏吧。”
谭少轩听到这里,对这位长老满是感激,他擦了擦眼前的雨水,对长老说道。
“大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即使回去了,他也不会见我的。”
长老把雨伞递给了谭少轩,然后对他说道。
“用你的真诚去感化轩辕古镇里最后的戏语者吧。”
谭少轩听到此话,把雨伞还给了长老,淋着雨往戏堂跑去,此时长老对谭少轩点了点头。
此时张阿娜趁爷爷睡着,悄悄打着伞,冒着雨出来寻找谭少轩与黄波两人,他深怕他俩遇到什么意外,张阿娜在呼喊,在叫唤,走遍村寨角落,看过涨大水的码头桥间,最终无果后,丧气的返回了戏堂,在经过大门口时,她看见谭少轩跪在戏堂门前,张阿娜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起来哥哥,别跪了!起来!”
谭少轩对张阿娜摇了摇头。
“我会用我的真诚让你爷爷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他能为我跳上一支苗戏。”
此时张阿娜似乎被感化,也跟着谭少轩跪在了门前,希望戏语爷爷能原谅谭少轩。
二日。
大门渐渐打开,戏语老者慢慢走了出来,扶起了跪在戏堂门前的谭少轩与张阿娜。
“你们先进来吧,咳咳!别着凉了,我有话对你说,咳咳。”
戏语者用手指了指谭少轩。
等张阿娜进了自己屋子后,戏语者带谭少轩来到大堂屋内对他说。
“咳咳,孩子,咳,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苗戏?咳咳。”
谭少轩扶着戏语者老者坐下说道。
“我爷爷病得很严重,这是他最后的愿望,我一定要为他实现。”
此时咳嗽加重的戏语者拿起了水烟筒,对谭少轩说。
“咳咳,你爷爷?咳咳,咳咳。”
此时谭少轩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火柴给戏语老者点起水烟说
道。
“我爷爷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看一次苗戏,他说他
儿时有一个遗憾。”
说完,谭少轩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戏语者,戏语者看
见这块玉佩,倍感熟悉,沉思了片刻,神情变得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