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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宋泽寒刚把阮诗颜哄睡着，一旁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动作极轻地下了床，拿着手机走到主卧的阳台才接起。
是任毅。
“说。”
“哎呀，我说你小子这么多年了，就不能换个开场白吗？”
宋泽寒无视了任毅的吐槽，直奔问题重点。
“网站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那你看看，让我查这事就是杀鸡用牛刀，会有悬念吗？”知道再说下去宋泽寒就该凶他了，任毅赶紧轻咳一声，变成一本正经的口吻。
“那家网站的客户数据的确有被侵入的痕迹，侵入者就是用这种方式拿到你的订票信息的。”
“不过这个侵入者并不是第一次入侵这家航空公司的后台了，我大致对比了一下傅迪生给我的记录，他每次入侵的时间都是在你出差的时候。”
“看来这个人似乎很热衷掌握你的具体行踪。我试过根据他留下的痕迹反追踪，但对方也不是一个小白，几经波折，只能查到他的服务器在Y国。”
宋泽寒攥着手机转身，倚在阳台的围栏上，隔着玻璃，看着不远处的大床上熟睡的小女人，幽深的眼底毫无波澜。
似乎对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就这？”
他知道，想要让任毅痛痛快快地汇报，激将比命令更好用。
果不其然，宋泽寒的话音刚落，任毅不满的声音就从听筒中炸响。
“嘿，你这人，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出马一次，可能只搞到这点信息吗？”
“我告诉你，入侵者的具体地址我虽然没有查到，但是我查到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信息。”
话音落下，任毅等了好几秒也不见宋泽寒搭腔，闷闷地吐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在一小时前，那架飞机的机长自杀了，而在你订票前这架航班的机长并不是他，原机长在起飞前的凌晨突然上吐下泻，只能临时更换了现机长。”
“更诡异的是，现机长和给你下药的那个人在起飞前三小时打过一通长达十分钟的电话，他们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共同点，在代号T人间蒸发之前，他们曾经都和T的组织有过密切接触。”
代号T？
宋泽寒眉心紧皱，一闭上眼，曾经那些枪林弹雨的画面便越发的清晰。
“T已经死了。”他缓缓地睁开眼，语速缓慢，声音笃定。
任毅静默几秒，开口反驳：“死也要见尸，你见过吗？”
“没有，但以他的性格，如果还活着，不可能安静了这么多年都不露面，所以他一定早就死在那次的任务中了。”
宋泽寒的声音是笃定的，但这份答案对于他来说，与其说坚信，不如说是带着点自欺欺人的希望。
他和阮诗颜的生活刚刚趋于平静，不想再被搅得翻天覆地。
可任毅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那这次的事故呢？你又要怎么解释？”
“也许是他无脑的余党在做一些所谓的报复行为罢了。”
“也许？听听，这是你会说的词吗？还也许，得了吧，你自己心里都不敢确定。”任毅毫不留情地戳破宋泽寒的自欺欺人，“行了，我再深入查查，有进展再说，挂了。”
电话刚挂断，宋泽寒正想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余光却看到刚刚还在熟睡的小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不安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