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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若笙在侍者的带领之下，往宴会厅走去，这一路上的空气中都有淡淡的香味。
是纯粹自然的花香。
越往那边走，就能够听到说话声和乐队演奏的声音。
“杜小姐，因为您没有带男伴，所以我要带您去那边小花厅里面挑选男伴。”
“选照片么？”
她知道有这个环节，但却不清楚具体的。
这场舞会是以女宾为主的，男伴都是被挑选的。
原本是允许带男伴的，可很多名媛也喜欢这样的不确定性和神秘，便不想带男伴。当然结婚的或者是订婚的，为了避嫌便带上了。这就是一场平安夜的狂欢舞会。
这日子选得也是挺有趣的。
“不是，是真人。小花厅就是宴会厅的侧面，单独来的宾客都在这里。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找我，今晚上我负责接待您。”
“谢谢。”
闻若笙在宁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舞会，她在国外也是忙碌居多。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她少年成名，一定见过繁华的世界。但是年少成名，哪有不付出时间和精力的，她没那么多的时间参加什么宴会。
回到宁城之后，她也只是为了偶遇顾承昀，才出去社交。
不过，很多礼仪她都懂。
“杜小姐，到了。”
闻若笙点了点头，花厅就真的是花厅，布置得很典雅。里面就是很宽大的休息区，不少人都坐在这里。闻若笙放眼望去，几乎不认识。只有杜宜真那身礼服特别的明显，因为她之前见过。
她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和她轻声说话。
男士都三三两两地坐下，凑到一起聊天，显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规矩也不是特别严。
人一说话，什么都暴露出来了。
闻若笙挑了个位子坐下，侍从端上了香槟，她就靠在一边觉得有些无聊。这样的场合，或许真的不太适合她。
她一进来的时候，便有人注意到她了。
这一身白礼服的，也没多少人敢穿，太容易暴露自身的缺点了。
别人都是精心打扮，连手指甲都能看出的精致，但是她身上却有些随意。最主要的是，这些人谁没有打听过来的名媛，可没有一位是能够对得上眼前这个女人的。
这样的舞会，来的人也不是特别多，港城名媛能够符合标准的也就是二十多位，玩得都是高端和品味。
舞会是调剂，大多还是坐下聊聊天，像是沙龙一般，却又轻松愉快许多，带着相亲的意图。
舞会之后，便可以摘下面具了。
等到平安夜一过，晚上十二点，便像是灰姑娘丢下的水晶鞋，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也知道相处了一晚上的同伴到底是谁，那样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
“你好，可以坐在这里么？”
一个身材略有些瘦削的男人轻声说道，这声音温润但是带着几分笑意，颇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
“您随意。”
闻若笙环抱着双手，微微靠在软椅上。
这么多位子，看着也很空，他就偏要坐在她身边。闻若笙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这样陌生的舞伴。
“你是第一次来？”
那人好像找到了话题，“我也是第一次过来。和想象中的一样无聊，这舞会还不能提前结束，真是有些难受。要不我们结伴吧，在这里聊一个晚上，等结束就回去了。”
“我不想。”
“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就想瘫在这里，不想去舞池里面展露孔雀的羽毛。他又不是真的来相亲的，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想来看个热闹。
“你叫什么名字？感觉你很陌生，应该没见过。”
他真的是个话痨。
闻若笙转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我肯定没见过你。都戴这样的面具了，你还能够认出人么？”
听这声音，便是她不认识的人。
“那倒也不是，但是我知道你是谁。”
那男人眼中满是笑意，闻若笙能够看清楚，她倒是奇怪。
“那你说说我是谁？”
她也没怎么露面，更是没有和港城的人有太多的交集，她很确定这个声音她没有听过。
“宁城来的贵客。”
那男人的嘴角含笑，看上去很笃定。
他可真的没在猜测，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大多数人都对她有图谋，他可没心情掺和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就想要清净，不结婚也是可以的，他受不了聒噪，来这样的舞会就是找罪受。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话痨。
他也许怕找的另一半也是话痨，想要和他抢话说吧。他家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外人倒是觉得他是个贵公子，什么都周到。那不过是装的，这会儿有面具遮掩便露出了真面目。
闻若笙微微抿着唇。
他还真的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你不介绍自己么？这样似乎有点不公平。”
“我自己知道的，也不是你告诉我的，有什么不公平呢。但是，我还是大度愿意告诉你。我是……”
“舒疏！”
那男人还没说完，嘴角的笑意便僵硬了。
“你跑这里都不等我？”来的人是一个女人，她走到了男人的身边，“身为我的男伴，你跑这里和小姑娘聊天，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了？”
“大姐，麻烦你放过我，我不想和你跳舞。”
舒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舒疏，又转头看闻若笙，隔着面具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就是你的目标么？”
“不是，我就是找点乐子，请你绕过我吧。”
舒疏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姐姐。
“那我不打扰。”
舒影仿佛就是过来给他找茬的，戳破了他的身份之后，很多目光都注意到这里了。
“舒疏？这名字真占便宜。”
闻若笙一开始还以为那女人过来是喊他叔叔，她心想这辈分挺高的。没想到是个人名，她想起来了。这是舒家的人，韩莹想要让杜宜真嫁到舒家，那刚才那位就是舒影，传说中迷恋她亲爹的女人。
“是啊，谁喊对着我骂呢。”
连他亲爸都要喊他叔叔呢。
谁让爷爷取名的时候不仔细看呢，留下个名字就去世了。这倒好，没人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