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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荣生微微转头对着门口那边说道。
若笙跑出去的时候，他便叫人拦着了。喊顾承昀过来吃饭，又怎么只是吃饭而已呢。这一环套着一环，让谁都猜不出来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杜荣生不是要抓住那天晚上顾承昀有没有在舞会现场，不管他去了还是没去，他要的只有一个答案。让若笙相信顾承昀那天没有去，那夜不是他。
这就够了。
在港城，想要瞒住杜荣生，太难了。
他很聪明，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他知道就好。
可是只是这一份知道，就可以做出好多事情，例如现在。
顾承昀猛然站起身。
他双眼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冷冷地看着杜荣生。
他算计他！
林深捂着脸，没救了。
这下是彻底完了。
还能怎么办呢？
闻若笙走进客厅，她其实心里也有疑虑，怕那天是顾承昀，又害怕不是他。她在和杜荣生在书房聊天的时候有透露过，可是没想到父亲会让顾承昀当面对峙。
原来那一晚不是他。
那就是别人了。
若是他的话，为什么中午不说呢？
她心里的某些东西轻易就碎了，反正没有往后了。她很清楚那一夜发生的是什么，也知道她和那个哑巴做了什么。
“我……”
顾承昀想要解释，可是发现路被他和杜荣生都堵死了。
“我中午问你的话，是真的。我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说你很介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我恨着你，同时也有些不能面对自己。你的心里也始终会扎着一根刺吧，就算拔了还是会留下痕迹。有些事情发生就发生过了，我不在意，你也不会太过于在意。”
闻若笙很平静地说道。
她已经不是那个从前的自己了。
人这一路，一直在失去也一直在收获。
失去的和收获的不对等，是常态。
“若笙，我不是……”
林深都快哭了。
顾总好惨啊！
怎么会有这么惨一男的。
杜先生那老狐狸还笑得挺开心的。
完了！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顾总还将痕迹都清楚了，这下还有谁能够证明那一天晚上就是他呢。
他这个时候解释也不是好时机。
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
“你不用多说了，阿香嫂的晚餐准备好了么？我有点饿了。这下午茶太甜了，我还是喜欢吃一些饭菜。”闻若笙央求着阿香嫂开饭，完全不理会顾承昀，她拉着阿香嫂就进了厨房。
看不出有多伤心。
这个狠心的女人呐。
“杜先生，无毒不丈夫啊。”
“彼此彼此，占了我女儿的便宜还想财色双收，你想得美。”他年轻时候也是挺无赖的，对付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后生，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他承认顾承昀很优秀，年轻一辈无出其右。
可是和他杜荣生比起来，还是少了几年饭。
多吃吃亏，以后就长记性了。
“您的教训，永生难忘。只希望往后别给我机会翻身。”
“那是我的荣幸。小顾啊，做人呢，要正直。千万别搞什么旁门左道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你说我去哪里找一个女婿呢，那一天那个哑巴说他来自江南呢，我想想看……哎呀，秦非墨不就是宁城的么？”
这可真是句句扎在他们顾总的心上呢。
林深拍了拍顾承昀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
实在是顾总太惨了。
“杜先生可真是举世无双！”
“过奖过奖，但是我觉得我担得起，我这人就是爱说笑。我看那秦家的臭小子倒是比你有诚意。”
“可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可是如果若笙知道他做的事呢，你觉得若笙会怎么想？我还真的挺欣赏他的，他把我们若笙当成命，为了她什么都敢做，却什么不敢说。”
杜荣生是她的父亲，他自然是希望这样纯粹的好。
秦非墨做的事，他也查得到。
多简单一件事啊。
顾承昀紧紧抿着唇，如果杜荣生的目的是这个，那他已经做到了。
他的骄傲，被杜荣生给碾碎。
杜荣生给他的教训，已然是最深刻了。
“这晚饭还吃么？”
“杜先生不是请人来吃饭的，这话说得我们都吃不下了。原来杜家连两个人的饭都供不起。我看这饭就不必吃了，我还是先走了。”
这饭不好消化。
吃了也不舒服。
他来见人，人见到了，但是心情却不是那么好。
杜荣生坑得他有些惨。
“哈哈，那是你无福消受。”杜荣生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他们本就是站在不同立场。他很想要让若笙一生无忧，远离顾承昀就是最快的办法。
“是，我是无福消受。林深，我们走。”
“是，顾总。”
杜荣生断了顾承昀的一条路。
他不能以那天晚上的事来接近若笙了，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了。杜荣生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
“顾总，您还好吧？”
林深真的怕他被气死呢。
“我很好，特别好。”
“那个误会怎么解释呢？”林深倒是挺担心的，就怕他们顾总被气死了。
这个误会是解释不清楚了。
“那就不解释了，等到时机到了，自然是知道的。”他总不能当着杜荣生的面说他那晚用了几个姿势，对着若笙说过什么话吧。这样一来，恐怕杜荣生就要将他赶出去，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您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也就不担心了。只是怕您被杜先生给气疯了，我们往后缺了主心骨，傅先生还在等着您回复呢。”
“回吧，今天的事再也别提起。”
他这是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打算蛰伏找回场子。就许杜荣生给他挖坑，他也得还回去的。
“我不提了。”
这都快要年底了，他还想要拿到年终奖，绝对不去触霉头。
“傅先生说，许家那边找的是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他们也没找到，我们的人已经在努力查了。可是这样，始终都会落后许家一步，他们找到人之后我们才能够去查清楚对方的身份。”
“有时候机遇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