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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接到闻若笙的电话，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
顾总这里还没有消息呢。
可要是没有接的话，闻小姐那么聪明肯定能够猜出是出事了的。
他犹豫地接通了电话。
“闻小姐。”
“林深，我刚才打电话给阿昀没有人接，你们现在做什么呢？”
“我们之前在开会呢，顾总还在忙，最近很忙的。他可能没听到电话，要不晚点我再给您说？”林深实在是有点慌，他之前就知道闻小姐肯定会打电话的，可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闻若笙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清楚他们是真的忙。
应该还是图灵计划。
“怎么办？顾总还没出来。”
林深捏着手机，在这里陪着他的还有谢轲。
他们两个都没敢走漏消息。
顾胤签了一份手术同意书就离开了，什么都不管。
“等吧。”
谢轲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除了等着没有别的办法。”
“谢博士，要是……”
“我找别人投资。”
谢轲明白他的意思，要是顾承昀死了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他去找下家。
林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么无情？你和顾总不是好朋友么？”
“我们不是朋友。”
“哦。”
“祸害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只是脑部淤血而已，就算是眼瞎了也不能击垮顾承昀。他比你想象的坚强多了，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活下来，他就能活下来。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太大了。”
有时候，人的意志力还是可以和老天爷抢抢命的。
“嗯。”
林深连话都少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结束。
林深猛然站起身，他这才感觉到脚已经麻了，刺骨的麻意扎在了他的小腿上。他差点都给摔了。
“医生……”
林深摔倒在地。
谢轲看不下去，将他给拉了起来，“医生的面部表情一点都不凝重，看上去不像是要和我们说节哀顺变的。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八成他还活着。”
谢轲的安慰，一点都没用。
他是在讲笑话么？
“顾先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眼部的神经压迫，短期之内可能视力会受到影响。我们在商量其他的方案，恢复他的视力。”医生这么说已经算是含蓄了。
短期之内，顾承昀是看不清的。
他还需要二次手术。
主要是拖到了威胁到生命，他也真是能熬。
如果在车祸的时候就能够将身体养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遗症。
“人还在……”
林深的要求很低。
只要人还活着就行了，现在一听视力有影响，他又不满足了。
“以后会恢复的？”
“看具体的情况，我们还会进行二次手术，不过要等他恢复好再安排。”
这也算是手术成功了。
“好，谢谢。”
林深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能醒了？”
“麻药的效果过去能够醒来，但需要好好休息。”
“嗯。”
那应该可以给闻小姐回个电话，如果不是没有得到顾承昀的指示，他这会儿就想打电话给闻若笙告诉她，他们家顾总都病危了！
“林深你去哪里？病房在这边。”
“去拿点东西。”
他要把那份手术同意书的复印件拿到手。
保留一些证据。
他总觉得顾总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闻小姐，那万一……他要给他们家顾总存着，也许以后用得上呢。林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难道人就是要默默付出的么？
“毛病。”
谢轲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进病房了。
特别安静。
顾承昀就躺在那里，皮肤苍白得有点透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有点稀奇。
这表妹夫是跑不了了。
谢轲拿出手机拍了个照，他还是让林深给他买了一只手机，最近学会了拍照和网上聊天。他本来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上，他精通代码，在网络世界里几乎是畅通无阻。
但现实却又是一个完全不碰手机的人。
最近在林深的带领下，还迷恋上了打游戏，实在是拖慢了工作计划。
他拍了照片，就存到了相册。
以后，回到帝都给他父母看，这就是表妹找到的老公。
顾总这辈子最丑的一张照片，就是谢轲拍的了。
死亡视角，加上他身上还插着管子，脸色苍白穿着病服躺床上。
谢轲摸了摸鼻子，也许他也觉得心虚吧。
林深过了一会儿终于回来了。
他将那份手术同意书给塞到了口袋里。
“谢博士。”
“嗯，你来了那我就走了，我刚才看他好像动了一下，应该快醒了。”
“谢博士，你不会背叛顾总的吧？”
谢轲表现出来的真的有点不靠谱，让他有点慌。
“你哪里看出我会背叛他？”
“我看你有点心虚，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那我倒是想背叛他，他要是死了我就快速找到下家。”谢轲落下这句话便往外走了。
林深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他们顾总。
眼睛上都包着纱布，医生说不能见光。
也许，见不到光。
“咳咳……”
顾承昀有些缓过来了，刀口打着麻醉针，意识清醒之后还是能够感觉到疼痛。
“顾总，您醒了！”
“林深……”
顾承昀的声音沙哑，听着特别虚弱。
“先喝点水。”
林深拿了一根吸管，放到了水杯里。他还躺着要是直接给他喝的话，会倒在床上的。
顾承昀喝了一些水，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
“我怎么了？”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能会失明。他们在定方案，等您恢复好了进行二次手术。”林深没有隐瞒，他知道他们家顾总不会那么容易崩溃的。
“嗯。”
“闻小姐打过电话了，我说我们在开会，您有些忙所以就没有接电话。”
“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拨通她的电话。”
顾承昀知道她会担心的，但是这件事并不想让她知道。
晚一天知道，她的担心就少一天。
也许，他明天就好了呢。
“好的。”
林深拿了他的手机打了闻若笙的电话，又将手机放到了他的耳边。
“阿昀，你忙好了？”
闻若笙一直在等电话，可是没想到顾承昀在晚上打过来了。
“嗯，忙完刚睡了一觉。”
顾承昀的声音是掩盖不过去的。
他知道她聪明，所以便堵住了她所有的猜想。
“难怪声音听着带了鼻音。”
闻若笙这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