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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
慕容城一句话不说。
其他人也不能严刑逼供，只能耗着。耗到谁没有了耐心，谁就赢了。
但是慕容城这样的心智，又怎么可能轻易落败呢。
他可以一直拖着。
他在等慕容正。
他想知道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有交流沟通了之后，才知道他的打算。
他们现在，要将慕容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慕容先生，您配合我们对您更有好处。要是一直是这样的抵抗态度，那我们也帮不了您的。”他们只想要早点从慕容城的口中撬出话来，想要赶紧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但是慕容城这样的态度，起码可以拖上好一阵子。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帮？你们怎么帮我？帮我认罪？”
慕容城双腿微微曲着，手里还拿着一杯热茶。
“慕容先生，证据确凿。你还做过什么最好早点说明白。“他们确实在收集证据，可是慕容城做事隐蔽，那些证据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最快的办法，就是撬开慕容城的嘴巴。
可是他这嘴巴是用不锈钢焊死了么？
一句相关的都不说。
还要求非常多。
“慕容老先生过来了。”
“来了？就他一个人？“
“不，慕容乾也来了。两个人一起来的，说是要见慕容城。”
串口供的来了。
“监控呢？装好了吧？”
见面也不用怕，他们可以听听他们两个都在说什么。
慕容正也当然会想到。
他看上去沧桑了不少，脸上十分凝重，见到慕容城的时候，倒是很平静。
“老二。”
“爸，我等您一夜了，都安排好了么？”
慕容城和慕容正的思路是一样的，这种时候自然是先给慕容家留一条后路。这一晚上足够老爷子将事情都安排好。
所以，他今天才有空来警局。
“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心。他们都出国了，我们慕容家不会那么容易垮掉的，他们都在看我们笑话呢，我们偏偏不能让他们看轻了。”那些眼红的人，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在他们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
“那就好。爸，这次是我轻敌了，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这么做。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出了事我承担。你们本来就不知情，这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慕容城倒像是个汉子。
他阴险狡诈，为了慕容家筹谋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事到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只能承担。
“大哥，多照顾爸，这些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还有闻家那事，他们没有证据的。”
慕容城压低声音说道。
只要找不到证据，谁都没有资格闯入慕容家抓人。
“我知道。”
慕容正点了点头，他是不会承认的。
“发布会的事，是我一个人做的。爸，可能会连累你一个失职的名声。研究院那边……我们慕容家要被边缘化了。”
这么大的事，对研究院来说也是一个重创。
国家研究院靠着名声权威，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样肮脏的事就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为了维护研究院的尊严，上面肯定会革职查办。
慕容正这院长肯定到头了，研究院里面和慕容家走得近的那些人也会受到牵连。慕容家的人脉就已经倒了一半多。
“阿城，这件事……是爸对不住你。”
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走入了闻家人的圈套中。
太被动了。
“先保存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闻家人忍了那么多年，阿渊还在。我们慕容家有希望的，哪怕是死了又怎么样呢。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慕容城当然是不甘心。
可是再不甘心又怎么样呢。
他已经落到了这一步田地，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辈。
“老二，你怎么就寄希望于阿渊，你自己不是还有个孩子么？”
他和苏涟漪还有一个孩子呢。
“那孩子……”
老爷子没想过那小孩子处境，“阿城，将他送出去好不好？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找个人家收养了。”
他们没想要那么小的孩子对他们有什么帮助，他连事情都搞不清楚。
“爸，你安排吧。”
他对那孩子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是需要一个继承人，正好苏涟漪合适，才生下了这么一个孩子。可是没想到，慕容家居然沦落到这样的程度。
他们现在顾不得一个孩子了。
“嗯。阿城，我就是来看看你。”
慕容正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他来看看，往后没有机会了。
他这样的程度，不是无期就是死缓。
“我知道的，爸。大哥，带爸回去吧。他年纪也大了，往后你们好好孝敬他，别让爸再担心了。”
慕容城这是打算都交代清楚了。
“好，老二……我尽量。”
慕容乾现在臊得慌，他没有想到慕容城居然打算将慕容家所有的事都担下来。
“我们走吧。”
“哎。”
慕容乾根本就不敢说他们昨天吵过一架，他还想要让老爷子担罪呢。
这么一对比，他真的无地自容。
老爷子也没有拆穿他。
慕容城已经在里面了，他不想让小儿子担心了。
“爸，别费心救我。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
“嗯。”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监听的倒是很失望。
闻若笙是在警局里面堵到慕容正的。
“老爷子好巧，来看你的儿子？不必要那么着急，很快你就能进去作伴的。”
她想起那么多人的死，就没有办法同情慕容正。
哪怕他老了，也是个恶人。
“你说什么呢！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慕容乾就是那张嘴会说，听到闻若笙嘲讽，忍不住就怼了回去。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我会重新上诉的。老爷子可能还不够狠，没有将当年的那些人都杀了。有些知情人，你买通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反水呢，正巧我找到了几个老研究员。老爷子什么时候有空，也许很快就会开庭了。”
慕容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