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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7:15。
阮纠走出车站,阮爸正在出站口等着。
看到女儿出来,阮爸喜形于色,大步迎上去接过她的行李箱。
然后盯着阮纠看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黑了?”
阮纠因为一出站就看到爸爸,觉得高兴,嘴角扬起。
然而,阮爸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笑容僵住,她瞪了一下阮爸,无声地表示不满,“……”
阮爸觉得好玩,故意逗逗阮纠,“在家待几天看看能不能白回来,不过,白回来也没用,回去还得黑。”
阮纠失笑,“爸,您能不说了吗。走吧,咱们回家。”
半个小时后。
阮家。
阮纠打开门,喊道:“妈,我回来啦~”
阮妈在房间应:“知道了~”。
阮妈从房间出来看见阮纠,轻声咦了下。
阮纠看着阮妈这反应,有了猜测。
然后。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你是不是(晒)黑了?”
阮纠说完,无奈地笑笑,“你跟爸果然是夫妻,真有默契。”
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给你们点个赞。”
阮妈听到这,看了眼阮爸,阮爸冲她耸耸肩,笑笑。
“没事,也不是太黑。”阮妈对阮纠说。
阮纠扯了下嘴角,说:“我这还是养白了一段时间的成效,军训那段时间,我是真黑。”
她突然想到陆淡鸣说她没怎么晒黑,就补了句:“自我感觉的黑。”
中午,阮妈做了很多好吃的,说阮纠在一个人在外地辛苦了,犒劳犒劳她。
阮纠嚼着红烧肉,含糊着说:“还是家里的红烧肉入味,我们学校餐厅饭菜味道有点淡,我还吃过,甜的酸辣土豆丝。”
阮妈有些无法想象甜的酸辣土豆丝是什么样的,“甜的?酸辣土豆丝?”
阮纠咽了口饭,说:“对,就是酸辣土豆丝,但是里面应该撒了糖。”
“哦,那你还吃得惯吗?”
“我不吃那些窗口,我们学校有五个餐厅,有些窗口不是他们本地的做菜风格,我可以吃那些。”
阮妈还问了些阮纠在学校的情况,阮纠有问必答,两人完全没有“食不言”的自觉。
吃完饭后,阮纠回到房间,盘腿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椅上。
她拿起手机,翻看着未读消息。
高三班群里,有同学嚷嚷着出来聚会,但是回复他的人不多,就是几个关系好的,发几条消息附和几下,场面一度尴尬。
阮纠跟那几个平时也玩不到一起,关系就是普普通通的在一个班里上课的同学而已,她没有回复,窥屏了一会儿。
然后,点开吕婷的聊天窗口。
阮纠:你看班群了吗?我觉得他们还不如几个人私下聚,反正平日里也是他们一起玩。
吕婷:嗯,我也觉得。
阮纠:本来就是,就算都拉出来聚会,到时候也还是一拨一拨的坐,一拨一拨的玩。这应该也不算是拉帮结派,顶多就是有自己的小团体。
吕婷:咱们不就是一个小团体嘛。
坏笑.gif
阮纠乐了,回复:那小团体,你要出来玩玩吗?
吕婷:明天吧,我还没到家,哭唧唧。
阮纠:一路顺风,我等你。
陆淡鸣刚才发了条微信消息过来,她现在点开——
【干嘛呢?】
阮纠想也没想,直接回复:坐着,聊天。
陆淡鸣:出来玩吗?
阮纠:不,今天还没调整到玩耍的状态。
陆淡鸣:那算了,本来是想约你晚上出来撸串的,看样子,得约别人了。
阮纠瞪大眼睛,坐直,回复:!!!你不能这样!明晚!明晚再吃。
陆淡鸣:你打算国庆在家宅四天?
阮纠是2号到家的,买的6号回去的票。
阮纠:不,只宅三天,明天出去玩。我妈不喜欢我总往外跑,你知道的。
陆淡鸣:……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宝宝,我要是跟你一样,我妈得烧高香,她天天说我不着家,野的要死。
阮纠:我纯粹是懒,懒得出门。
阮纠:那明天玩什么?
陆淡鸣没有秒回:KTV吧,订个小包。
阮纠:那我带上吕婷,还有周利。你看看你要带谁。
陆淡鸣:带我自己。
陆淡鸣以为阮纠是跟他单独出去,没想到她要带人,还是俩!
10月3日下午三点。
超市里。
“要不要偷偷带几罐啤酒进去,”阮纠推着购物车,看着身边正在货架上找零食的三人说道,“KTV里啤酒挺贵的,我今天特地背了书包,多少年没背过了。”
陆淡鸣似是要阻止,吕婷抢先开口:“嗯,带吧,我也有点想喝酒了。”
陆淡鸣微张了嘴,但没说什么。
阮纠看着他那样,偷偷吐了下舌头,笑了。
她带来的书包容量够大,因此,吕婷的帆布袋也就不用装东西了。
她们订的是小包,但四个人玩绰绰有余。
一进到包间,阮纠就脱下书包,把里面的啤酒还有零食倒了出来。
吕婷把它们一样一样的摆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四个人交流着各自大学的趣事,也吐槽着大学里莫名其妙的忙碌。
大一感觉很忙,但又说不出来忙些什么。
忙忙碌碌,漫无目的。
“高中的时候,老师还说上了大学就可以不用早起,偶尔不想上的课还能让同学帮忙答到,”周利一脸受到欺骗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狗屁!我这个专业还有早自习!你们敢想!都上大学了,我还得七点多跑班上去自习。还有!不想上的课也根本不可能让同学帮忙答到,老师们贼着呢,他还数人头。”
吕婷补充道:“而且,大学的教室也不全是阶梯教室,除了公共课那些在阶梯教室上课以外,其他的都是小教室,人来没来齐一目了然。”
三人同病相怜似地点头附和。
陆淡鸣说:“你们学校有替点吗?”
“有,”阮纠点头说道,“什么价格都有,一节课15,20,25都有。”
周利笑笑,“高中老师简直就是在画饼,把大学生活吹的天花乱坠,我觉得还没高中自在呢。”
阮纠说:“是啊,教室也没个固定的,流动着上课,跟班里的同学基本也没太熟……就很没归属感。”
吕婷拉开易拉罐,喝了口酒说:“我们学校学生会很官僚主义,还很有等级感。去部门面试的时候,就感觉她们高高在上的,咄咄逼人。不就是部长副部嘛,跟天大的官一样,还摆架子。”
阮纠刚走到选歌台那,在屏幕上写着歌名,听到吕婷的话,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诧异地说:“不是吧,就这还摆架子。我们学校还好,学长学姐们都很亲切,部门里面的人我也挺喜欢,也算是在学校有了一个归宿的感觉。平时跟她们跑跑赞助,晚上烧烤摊撸串,挺开心的。”
陆淡鸣嗤了声,说:“那是你碰到的部门好,有的学校的学生会真的很不可理喻,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有,我们学校自律会更绝,有次我发烧没去上课,在宿舍睡觉,他们查房的时候,说我床上鼓起,记了个床上有异物,把爷气笑了。”
阮纠乐了,靠在沙发上狂笑,声音带着笑意,“神他妈异物,哈哈哈哈,笑死我,好憨啊。”
周利补充说:“我们自律会也差不多,我舍友有次躺床上,床帘拉着,自律会敲门查房的时候,他把手伸出床帘。你们猜怎么了?”
“要打开床帘看人?”
“不是。”
“那要什么?”
周利还没说就自己先笑喷了,“自律会说:‘同学,麻烦手动动。’我舍友就象征性地小幅度地摆了摆手。自律会走了之后,他从床帘里面探出头,一脸不可思议地说:‘还手动动,这又不是假手,他看不见肉吗?’”
四个人笑倒在沙发上。
阮纠忍不住笑说:“都是奇葩,笑死我了。”
他们边吃边喝边聊边唱的就过了两个多小时,不知不觉中,阮纠已经在开第六罐啤酒了。
陆淡鸣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语气中有些责怪,“一罐500毫升,你喝了五罐了,差不多了。”
阮纠脸上已经爬上红晕,但眼神清澈,意识清醒,惊讶地说:“都五罐了?这是假酒吧,我怎么没醉?我好厉害,可以喝五罐。”
陆淡鸣:“……”
他心想,这婆娘真能喝,第一次喝五罐,还那么清醒,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还在想着,阮纠已经起身,他问:“你干嘛?”
阮纠头也没回,径直走向门口,“上厕所。”
相比阮纠的好酒量,周利这个男孩子的酒量就显得逊色了,三罐下肚,他走路就有些飘了,酒品还不怎么好,抢过麦克风就开始扯着嗓子唱歌。
吕婷没喝很多,但酒量应该也还行,至少脸没红,走路也不飘。
陆淡鸣因为还要骑车送阮纠回家,有所顾忌,就喝了四罐多一点,先前也去了趟卫生间,这会状态正常的很。
阮纠解决完,回到包间,听到看到周利这个样子,嫌弃地扯了下嘴角,怕他把嗓子喊坏了,大着嗓门跟他说:“周利,今天就到这吧,先送你回家。”
然后,清醒的三人收拾完包间,陆淡鸣架着周利走出KTV。
周利的家离KTV还是挺远的,在另一个镇。
于是,他们拦了辆出租车,周利自己飘飘地跨进去坐着。
还好,没有特别醉,还知道自己的家在哪,甚至还记得走之前跟阮纠她们说拜拜。
送走周利后,吕婷也该回家了,再晚点,她奶奶就该找麻烦了。
阮纠让陆淡鸣送吕婷,她自己去烧烤店点好烧烤等他。
陆淡鸣很快就回来了,阮纠点的烧烤也快好了。
晚上快7点,阮纠给阮妈发了信息说要晚点回家,不用给她留晚饭。
阮妈回复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陆淡鸣早就想说了,憋了一下午,“你以后在外面别跟人这么喝酒,女孩子会吃亏的。”
阮纠抿嘴笑笑,“我又不傻,我干嘛跟别人喝酒。就算喝,也是跟关系好的朋友们一起喝。”
陆淡鸣说:“尤其是男人,别跟男的出去喝酒。”
阮纠挑眉,“那我跟你喝了诶,你不是男的?”
“……反正少跟男生喝酒吧,我是男人,我懂男人。”
“知道啦,不会乱喝的,我喝酒都会看场合的,局势不对,我滴酒不沾,只喝果粒橙。”
“最好是这样。”
烧烤上来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陆淡鸣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在大学怎么怎么受欢迎,才几天,就有人约他吃饭。
阮纠听到这些,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反正初高中开始,陆淡鸣就挺受女孩子喜欢的。
她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你以前不也是这样,还没习惯啊。”
陆淡鸣觉得朽木不可雕,无奈地说:“嗯,没习惯。”
阮纠觉得自己有必要整顿一下他的恋爱观,她放下手里的签子,严肃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吧,你应该专一,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跟人谈恋爱就好好的谈,别三天两头的撩别的妹子。”
陆淡鸣气笑,“我怎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我每次都是被甩的那个好嘛,她们想谈,我就谈,我也没占她们便宜。想分我就分,无所谓。”
阮纠撇了下嘴,说:“你不喜欢你谈个屁哦。”
“打发时间呗。”
阮纠盯着他看了良久,久到他觉得阮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的时候,她开口:“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