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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风起,云烟散乱……
顾榆舟回到府中,冷漠地与顾笙和告诫,并让其在家中静候;
而七皇子孟晨安在宫中派人四处查证,证实宫中确实进了一辆马车彩绘飞鸟顶的马车,此车进出三趟,车上坐了一位轻纱掩面的女子,竟是王后的牌子召。
但在宫中,几乎每个角落都派人暗自寻了一遍,几天过去,但依旧一无所获;
顾笙和听闻终是难以安心,整日坐卧不安,便想亲自去宫中一趟;
她拟好书信,命人送到太子宫皇孙妃那,将这视为宫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传回消息却是,平常人若是没有正当身份,不得在宫中逗留,可七皇子也没查到的人,我.....
若是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查,哪怕只是个宫人,我也愿意!
“不可!”元湘听了她的想法,当即大声制止。
“你好歹是顾府的千金,虽然是庶出,那也是我们顾家含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姐!”元湘一股脑地,毫无顾忌;
元音赶紧抵了抵她的肩膀,同她示意;
“我这次可没说错!难不成你真要像上次那小姐所说,去做个丫鬟了?”元湘十分气恼,且不说这身份是如何尊贵,若是真应了那几个野门小姐的话,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我已经决定了!”顾笙和坚决目光绽放着异彩,这个世间,若是没有母亲......
想到此处,顾笙和心里不由咯噔下坠,如同散落的飘絮...
越拖得久,说不定母亲越有危险!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三小姐!元音这次也得这么说了,若是让家主知道,这不是丢了我们顾家的颜面?”
元音喃喃道来,倒不似元湘那般莽撞。
“我会去跟爹爹请示的!若是他不同意,我就自己偷偷去!”这时的她听不进任何劝阻,只要确定了母亲在宫中,王后又是唯一的线索;
顾笙和匆忙出了瑾榆阁,任由元湘站在如何唤她,也不曾停下脚步。
翌日,光照大地,顾笙和整理好行装,她回过头对着这个承载美好记忆的院子告别,元湘失落地看着她,恋恋不舍;
谁又会想到,顾榆舟听到自己的女儿要进宫做普通宫人,竟毫无反应,还妥当安排了宫中接应,一句多余的抚慰也没有,只是告诫她不可惹祸;
想来自己好似一直不得父亲的宠爱,两人之间总是有一股说不清的隔阂,哪怕是改口叫爹爹时,顾榆舟也并无多大的反应;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失落,好在苏念给了她全部的爱;
她站在门口,竟微微失神......
母亲!你等着我!
覃宫——
顾笙和在顾榆舟的安排下,轻松入了宫籍,只是入名字时,她改回了苏姓;
她跟随着小厮,缓缓走进宫墙,长长的廊道深不见底,抬头望去,还可见宫墙之上把守的侍卫站得笔直;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使她喘不过气,还记得小时候来过,当时的心情为何只是好奇呢?
“嗯......”这就是顾将军的远亲?模样还真不错;
接她的孙嬷嬷从上至下,细细地瞧了她,那审视的目光就使人极其不自在。
她将笙和带到宫女房放下行李,便开始带她熟悉宫中;
她日后会在御膳房做事,为的是有机会穿梭于各个宫中。
夜幕时刻,宫女房才陆续回了好些人,笙和才刚刚坐在床边,大门就被一脚踢开;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趾高气昂地瞟了进来,还带着一个跟班;
“哟!又来了新人呢!”她不断地打量起笙和,面色先由得瑟转为震惊,竟有一丝气馁,心里的变化全写在了脸上;
“长得一副丧脸,你叫什么名儿?”她看着笙和心事重重的模样,十分不悦,细长的眼睛轻蔑地盯着她;
笙和见她毫无礼节,并不想理她;
“嘿!好大胆呢!我们李姐姐跟王后可不是一般关系...你小心得罪......”她旁边的宫女赶紧呵道,这宫女发育良好,得体的宫装勾勒出她傲人的线条;
“谁让你说啦!要低调懂不懂?”
笙和一听,两眼倏地清亮起来;
“李姐姐!我叫笙和。”
那宫女扬着脑袋,得意地笑了笑,看来还是这个身份好使;
“平日里,您都去玉华宫当差吗?可否告诉我,前几天王后宫中可有来过什么生人?”
“别问那么多!小心你的脑袋......”她得意地笑道,“若是你这几天好好伺候伺候我们,我们可以稍微透露......”
笙和连连点头,又是端茶,又是捶腿;
陆续回来的宫女见了都躲着,这李宫人又有新的支使对象了,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人发现,最后一个身姿高挑的宫女,在瞥见笙和后,有了一丝丝错愣。
覃144年
秋
覃国南瑾年之女南慕歌与玉戈国三皇子结亲,两国再结友好之盟。
整个宫内,都开始忙碌起来;
笙和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只是她现在常去碧玉宫当差,那是六公主孟沅的居所;
这日宫中传来大喜,她听闻南慕歌远嫁玉戈,心中蓦然回想起那张动人的脸,不免为她感怀,只是此刻自己的麻烦还未解决;
宫墙下,南慕歌一身华服,她朝着覃王行拜别礼,顾榆舟双眼阴郁,眼睛始终都未抬,仿佛懒得多看她一眼;
南慕歌没有多言,她缓缓踏上华丽喜庆的马车,绝美的侧颜轻轻瞥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眼眸低垂,空洞而凄美。
这个和亲是她自己求来的,即使父亲万般阻挠,她还是义无反顾。
若你不是我的…
那么……今生就永不相见吧!
马车摇摇晃晃缓缓驶去,孟钰在人群里,依旧不动声色,他淡然地回了太子宫,将自己关在房内。
夜逐渐深了...孟钰在房中喝得酩酊烂醉;
顾梦姝提着他最爱的踏莲膏,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就见孟钰怅然地瘫坐在地上,衣衫尽湿,一身酒气;
“夫君?”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放下手中食盒,蹲在他身侧,纤纤玉手抚上他的脸颊;
孟钰抬眼看了看她,将她重重一拂,就见顾梦姝摔在地上,她回眸看向孟钰,眼里装满了哀怨;
“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孟钰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指向她;
顾梦姝愁眉锁眼,纵使她早就知道,新婚之夜喃喃自语叫的是南慕歌,他的心里只有南慕歌,当年想娶的人也是南慕歌......
可也从未将她这般怒气相待,心中纵使黯然伤神,可也再无退路,因为从多年前初次见他,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无法自拔;
“夫君......”顾梦姝深情地望向他,反而遭到孟钰嫌恶的表情回应;
但孟钰想到顾榆舟,并不想惹恼她,便摔门而去,想独自寻一清净之地。
顾笙和今日做了许多杂事,依旧一无所获,回了宫女房,那李宫人还会变着法来支使自己,与其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一探;
她偷偷朝着玉华宫行去,途径小花坊时,却撞见远处巡逻的侍卫,便匆匆躲进草笼处后的小石山,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奇怪的是侍卫绕过了小花坊,渐渐离去了;
她正疑惑,却隐约感觉身后有轻微的喘息声,一转头却对上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危险地盯着她;
这是...好眼熟...是皇孙孟钰?
还未多想,笙和就被他有力的大手扼住腰身,一把拉入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笙和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使劲挣脱,却被牢牢制住;
“慕歌!你还在?”孟钰眨了眨眼睛,极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儿;
“钰公子!我不是南慕歌!”笙和惊颚,南慕歌?这钰公子与梦姝姐姐不是...情投意合么?为何会念着南慕歌?
孟钰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醒,他逐渐松了一点手;
可是眼前的人,跟她有那么些相似......这是上天给我的慰籍么?
见孟钰还未放手,笙和有些急了,“钰公子!你仔细瞧瞧,南慕歌今日已和亲玉戈!”
他听到这句话时,反应极大,他突然拉过笙和,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他热切地舌撬开她的唇齿,唇齿交合之间,湿热的吻使得笙和有了异样的感觉,双手挣脱不开,她只有重重咬了下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酒味在嘴里化开;
孟钰一把将她摔在地上,笙和使出全身力气,向前爬去,却被孟钰一把抓住脚踝,将她拖回草丛,一双大手开始胡乱游离,衣衫被扒得十分凌乱,白皙的腿也含羞半露;
原来这里被孟钰下了命令,没有人会来解救我,怎么办?
“姐夫!”笙和在极度耻辱之下之下,用撕裂的声音慌忙喊出;
孟钰顿时酒醒,他停止了动作,目光冰冷地看向她,只见此刻的她,香肩半露,冰肌玉骨,双瞳如水,孟钰不自觉咽了咽喉;
“你是?”
“我是顾梦姝庶出的妹妹!”
庶出...妹妹......
又有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