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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听得娴妃的话,心里火冒三丈,面上还带挂着笑,“妹妹身体大好,那姐姐就放心了,快来上座,大家方才还在问妹妹怎么没来呢,都等着给妹妹请安呢。”
说着,她便搀着娴妃到上首右侧位置坐下,那一副体贴入微的架势,真是把演戏做足了。
不知道的人,真得还以为,她们是有多么姐妹情深呢。
但四周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都在嗤之以鼻。
娴妃便从善如流地坐下。
太子也到上首左侧位置坐下。
惠妃挨着娴妃坐下来,正好空出中间的一个位置,不用说,这中间的位置,也是留给陛下的。
正好也有内监上前,将秦瑟和曹玉梅杨娉婷带到各自的位子上去。
秦瑟虽然是今日刚刚赐封的乡君,但六宫此时都知晓了,宴席自然单独给她安排了座次。
尽管秦瑟没有娘家依仗,但各个老王爷名下有封号的儿女不多,官员们之中有封号的千金那更是没有。
秦瑟的座次得以靠前,正好在北宁郡主的对面。
北宁郡主休养了多日,面色红润,着了一身浅紫色锦缎长裙,头上插着三支金簪,那叫一个豪华无双,在秦瑟来之前,她听着那些人跟往日差不多的恭维声,很是开怀。
但在秦瑟坐在自己面前之后,北宁郡主气得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看到秦瑟。
明明是一个罪臣之女,这摇身一变,却快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乡君位同四品,自己一个郡主位同二品。
只差两个品阶。
北宁郡主真是快气笑了,她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抚国公,皆有从龙之功,自己当初才破例一出生就受封为郡主。
秦瑟一个罪臣之女,乡野出身,凭什么直接就封了乡君?
救了太子又如何,赏赐金银还不成,为何非要封她为乡君?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用了什么手段,把陛下都哄住了。
北宁郡主越想越气愤。
秦瑟在看懂自己对面位置上,居然是北宁郡主,她也有些意外。
但她意外的是,北宁郡主居然会出席这场大宴。
毕竟纤云郡主可才过三七,北宁郡主不应该避嫌吗?
秦瑟往北宁郡主身边看了看,发现长公主坐在上一等的位置,面色从容地陪着惠妃和娴妃说着话。
秦瑟顿时了然,得,母女一脉相承的脸皮厚。
不过也正常。
长公主这样的人物,怎么舍得放弃任何一场在人前露面,立威彰显自己地位的大宴?
出现在这种场合上,也正常。
陛下当今妃子不多,四妃只有两个,可想而知,其他位分的妃子更少,位分低又不能出现在这种大宴的场合上。
是以,这场大宴,只有娴妃和惠妃两个妃子。
娴妃若是不来,自然所有目光都在惠妃身上。
娴妃来了,惠妃最少被分走一半的春色,但眼下看来,还不止一半。
秦瑟打量着四周,从座位上,能够看出来很多门道。
她一个乡君,好歹四品,位次靠前,但曹国公夫人和曹玉梅,位次还在她右手前列。
算是惠妃和娴妃下面,第一位置。
毕竟,曹玉梅是未来太子妃,娘家又是国公府,自然位次得靠前。
而秦瑟左手后一个位置,就是杨阁老一家的女眷。
北宁郡主后一手的位置,是中山王府家的女眷。
这个位置就很微妙了。
北宁郡主好歹被卷入过纤云郡主的死,就算后来‘洗白’跟她无关,但起码在座位上应该避嫌,要不然这两个该多尴尬?
秦瑟啧了一声,而中山王府后一手的位置,是另外一个国公府。
秦瑟发现,她这边几乎都是文臣位置比较高的家眷,但北宁郡主那边几乎是皇室和兵权一脉,泾渭分明。
秦瑟朝曹玉梅偏了偏身子,低声问道:“这座次是谁安排的?”
曹玉梅道:“我只是帮助惠妃娘娘办这场大宴,具体的位次安排,自然是惠妃娘娘做主,包括你的位置,我方才听人说了,都是惠妃娘娘做主临时增加的。”
秦瑟扬眉。
这种冬日大宴,小官级别是够不上来的,秦茂山稍微勾上了一丢丢,秦夫人和秦湘便坐在右侧最后面一排,也算是表明她们的身份没那么高。
而秦夫人和秦湘看到秦瑟坐在前排的位次,十分惊讶。
秦湘还有点兴奋地道:“堂姐居然被封了乡君哎!母亲,堂姐好厉害啊!”
秦夫人闻言拽了她一下,“你小心些,别乱说话,被旁人听到了,又要惹是非。”
秦夫人是怕旁边的人听到乡君跟她们有关系,来问一些关于秦瑟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回头她回答不回答,都不好。
秦湘悻悻然地哦了一声,但不妨碍她兴致冲冲地朝秦瑟的位置看过去。
“惠妃娘娘为何将北宁郡主和中山王府挨在一起?”秦瑟还不知道秦湘在盯着自己,自顾自地跟曹玉梅交谈。
曹玉梅道:“这是老传统吧,一般是文臣和家眷一边,武将和家眷一边,再有,几位国公位次相当,排在一块,比较方便,免得高低不成,回头得罪人。”
秦瑟哦了一声。
发现各家大部分都是男子坐在前面,女眷坐在后面,男女竟然是混合在一起的。
不过这种冬日大宴,想来也是,若是男女分开,前朝后/庭得各摆一桌,若是有皇后还好,在没皇后的情况下,皇帝是去哪一桌比较好?
再说,这本就是让君臣联谊,促进感情的,各家分开的话,到时候还得担心自己的家眷,歌舞也得重新安排,徒增麻烦,自然凑在一起,比较方便。
秦瑟正想着,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她抬眸望去,有些诧异。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北宁郡主。
北宁郡主笑得阴阳怪气,握着一杯酒,朝秦瑟笑道:“秦姑娘,这才几日不见,你就摇身一变成乡君了,秦姑娘这本事,真是让本郡主望尘莫及,佩服之至,今日便特来敬素平乡君一杯酒,乡君可得赏脸啊。”
秦瑟弯唇一笑,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郡主真是言重了,我一个小小乡君,哪比得上郡主,郡主的酒,我哪敢不喝。”
语毕,她便自己先喝光了一杯酒,“我先干为敬,郡主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