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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火入魔?”
莺歌发出的声音嘶哑极了,急促地喘息让她的话语也都是断断续续的。
鲛玉龙与裴仲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灵魂被撕扯的剧痛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她隐约觉得此事没有所谓的走火入魔那么简单,可是她确实也没有走火入魔过,无从比较。
她开始怀疑云初和鲛玉龙,此刻的境地却又让她不得不去信任和依赖这两人。
“对。玉阳,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云初医术高超,没事的。”
鲛玉龙搂着凰映月,一脸冷漠地靠着话语“关怀”着莺歌。
在鲛玉龙稳住莺歌的时候,云初已经悄声绕到了“玉阳”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云初迅速出手,拔下了一直插在“玉阳”脖颈和脑后几个特殊大穴上的银针!
这些银针细小至极,拔出拿在手中,阳光下,不仔细去瞧都是发现不了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银针的细小,才会一直插在“玉阳”的身体上都没有让莺歌察觉到多大的异常和不适感,此刻拔下,那针眼也都是小到看不见的。
云初出手后,“玉阳”突然痛苦至极,好似猛然间经历了比之前还要厉害多倍的剧痛一般,双膝跪地,仰天长啸,痛呼出声,声音嘶哑。
“呃…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当真是诡异极了,明明是男子,但此刻这凄厉的喊叫声却是女人的声音!
比起其他三人的淡然,裴仲简直要被吓出心脏病,捂着胸口,神色惊恐地瞪着此刻已经蜷缩在地,浑身颤抖挣扎,痛苦嚎叫着的“玉阳”。
“玉阳”挣扎痛呼时,云初和鲛玉龙都是那么的冷漠,就站在一旁观看着,没有任何救助的动作。
其实没有过多久,不到半刻钟,但却好似过了很久很久。
“玉阳”挣扎着,挣扎着,就渐渐没了声音,起初身体还会因剧痛而轻微抽搐,但很快就连抽搐也没了。他一切的反应都没了,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人。
这一幕,在裴仲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痛呼过去,寂静无声。
裴仲已经傻掉,呆愣愣地看着鲛玉龙,声音抖地不成样子,勉强率先开口了:“怎么、怎么回事?”
“应该没事了。”
鲛玉龙还是那么的冷静,但裴仲已经快被吓疯了。
(没事…没事了!?死人了,确实没事了,人都死了!在我裴府死人了啊!)
“鲛人王,你们这…你们这究竟……”
“裴兄,你先回屋吧。事情经过我会跟你解释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裴仲确实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勉强点了点头,立马就走了。
他觉得他需要回屋好好睡一觉:一定是做梦了!一定是!
裴仲走后,云初走到玉阳的身边,探了一下脉搏,随后向鲛玉龙点头:“玉阳大将军的身体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不过有几个穴位还是在莺歌修炼时被冲击伤了。”
“我为了压制那秘籍的副作用,不得已刺了他几个大穴,这几个穴位也是受到冲击最大的地方,损伤最为严重。恐怕,玉阳大将军日后又要多调养一些时日才能再次下地活动了。”
鲛玉龙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虽然看着镇定,其实心中也是担忧着的。
直到此刻听到云初确认玉阳的身体走过这一遭,问题不大后,他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松懈开来。
鲛玉龙迈步,要去帮云初抬起还躺在地上的玉阳,却发现怀中的人儿不太配合,没有随着他挪动步伐。
鲛玉龙一顿,侧头看向凰映月,却发现她此刻正盯着某一处出神。
那不是痴傻时呆呆的神情,而是带着沉思与谋划,藏着精明与果决的幽深眸色。
鲛玉龙心思微动,没有出言,而是也稍稍侧头,顺着凰映月的视线望了过去。
原来,凰映月一直盯着的,是”裴伯“,是那个已经没了灵魂,无法再动用的机关兽。
鲛玉龙微微敛眉,收回视线。
抬手,轻轻揉了揉凰映月的秀发,随后松开还在盯着机关兽沉思的映月,走上前去,帮云初抬起了玉阳……
入夜.
玉阳没有沉睡很久,没了莺歌灵魂的阻碍,玉阳不到一天就灵魂苏醒,重新掌控回自己的躯体了。
意识一回笼,玉阳还没有睁眼,开口就是对莺歌的一句咒骂:“该死,莺歌那个疯子!”
“小爷我用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比登天难了,我……”
睁眼后看清了陌生环境的玉阳有些迷茫。
他知道这一定是莺歌又用他的身体瞎走了,可是…眼前的屋中陈设当真一点也不像是在鲛国凰宫。
“我去!小爷简直要被这个疯子给玩坏了啊!她这是走哪里来了?我…哎哟!”
玉阳想起身,突然身上的剧痛与头内的晕眩感一起袭来。
他刚刚苏醒,还虚弱得很,根本承受不住,直挺挺地又倒回到了床上。
玉阳这回简直想骂莺歌全家了。
(这疯子!用我身体干什么了!?嘶!真疼!这是被整个军营的人都毒打了一顿不成?)
一直在院中继续研究着古籍的云初听到屋内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玉阳大将军这是醒了?”
“你…云初?”
玉阳浑身疼得无法再动弹,屋内也没有点燃烛火,只能借着月光勉强辨认来人。
“对,是我。说来话长,不过…就你目前的伤势来看。不养上个十来天,是不可能下地了。”
“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云初撇撇嘴,一脸无奈地走入房中,点起屋内烛火,坐到了椅子上,长叹一声。
“鲛玉龙当真算的挺准,好一个揭秘之夜啊。他跟裴公子解释,留我跟你解释,当真安排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