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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的声音平淡,却如寒冰一样冷,几乎要冻掉人的耳朵。
听见梁瑾这样问,夏浅连忙跪下说道:“臣妾不知啊!”
“你真的不知道吗?”梁瑾抬头,眼睛眯成一条线。
夏浅知道,梁瑾身体中那与生俱来的多疑因子,此刻又爆发了。不。也许不单单是他,所有的帝王身上,都会有这种极其危险的多疑因子吧!
在这一瞬间,夏浅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一月之前,在慎德堂的那个下午。
那个下午,她短短的几句话,撩拨起梁瑾对梁元贞深刻的疑心。
……“皇上是慈父,是明君。太子能去南法寺放了那群孩子,想必是肯定知道皇上即将成就万寿长生不死之身了。这样一来,太子这辈子登基无望,心理上无法接受,也在情理之中。臣妾也替太子求一求,还望皇上看在父子多年的情分上从轻发落太子。以太子的人品,即使是在西境这种偏僻的拥兵重镇,也肯定不会做出起兵谋反之事的。”
……
那时,梁瑾也是这样,唇角牵起一丝冷笑,微眯起双眼。用那只白玉笛,赐了他最优秀的儿子——梁元贞一死。
这次,又会是轮到谁呢?
会是我吗?夏浅暗想。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我要一如既往地将眼前这个人掌握在手中!
梁瑾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夏浅,把她拽到自己的眼前。
他们两个此时,脸庞离得如此之近,鼻尖都要碰上鼻尖。夏浅看到梁瑾的眼睛里,写满令人发狂的嫉妒和愤怒。他的眼睛血红一片。
梁瑾的嘶哑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逼出来的一样:“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你和他有私情!”
夏浅不假思索地迎上去,双手揽住梁瑾的脖子,给了他深深一吻。这吻如此缠绵、如此悠长,连夏浅自己差一点也陷了进去。
趁动情的余温未尽,夏浅略略松开紧揽住梁瑾的双臂,一边偷眼观察他的神色,一边无限委屈地说道:“皇上,您难道如此不相信臣妾?臣妾自到宫中,除了陪伴在皇上身边,就是独自守在月仙殿,从不离开月仙殿半步,在外人面前从不揭下面纱,怎么可能有私情?今日之事,必有蹊跷,皇上不如将二皇子叫到宫中,我们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
夏浅低头暗暗啜泣,又道,“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二皇子当真对臣妾有轻薄不轨之心,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
片刻,夏浅惊诧地看到,在梁瑾的眼中,竟然燃烧着更加凶猛的妒火!
“告诉你!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任何人也别妄想打你的主意!谁也不行!那个逆子,朕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梁瑾的双手如同钢铁一般,紧紧地箍住夏浅的双肩!
“来人!把梁元景给我叫到月仙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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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梁元景压下一个接一个的酒饱嗝,一头雾水地出现在月仙殿的门外。
他本来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府上,和“如烟七女”研究昨天没研究完的形体艺术,结果又被自己父皇派来的内监,给打断了。
连续两天被人从极乐世界里叫出来,梁元景甚是不爽。尤其是出门之前,李茂石跑来,告诉梁元景有人进谗言,向皇上告发他对月贵人夏浅有不轨之心。
这句话给梁元景的宿醉一下子都吓醒了。
梁元景大呼冤枉。
这怎么可能呢?夏浅可是父皇的宠妃,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这几年来,我都没敢正眼看过这女人一眼啊!
可是李茂石却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临出门前塞给梁元景一把金焰无影匕首,藏在靴筒里。
这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人,胆敢这样栽赃陷害我?父皇怎么这么笨,竟会听信这种谗言?
在刚刚来的路上,梁元景反复几次问过来通传他的内监,月仙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但是那个小太监一口咬定他什么都不知道。梁元景也是无可奈何。
跪在月仙殿门外,自有侍女进去通传。过一会儿,侍女出来说道:“二皇子,皇上传你进去呢!”
走进月仙殿,殿中堆满了琳琅精美的礼物,但是却静悄悄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喜庆和热闹。
转过一架九蝠多宝琉璃屏风,梁元景惊讶地发现,整个殿中竟然只有梁瑾一个人。梁瑾站在房间一角,面向窗外负手而立。其余侍卫侍女,竟然一个都不在殿内。
见梁瑾一声不吭,梁元景只能先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梁瑾哼了一声,转过脸来,沉声说道:“你来了?月贵人,去给二皇子倒杯茶。”
一个粉衣女子从内室走出来,端着一杯茶,低头缓缓走向梁元景。
随着女子袅娜轻盈的步伐缓缓靠近,梁元景只觉得一阵阵幽凉森甜的香气向他袭来。
竟是从未闻过的香气,直让人浑身绵软,说不出的陶醉。他禁不住看向那个走近他的粉衣女子。
这一看不要紧!梁元景顿时惊呆了!
这……这就是仙女本仙啊!
小小的,粉嫩的如同荷花瓣一般的脸庞上,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此的惹人怜惜。那略带忧伤的眉与眼,竟是从未见过的娇柔与多情。粉色的纱衣之下,胸前的波涛随着步伐而轻轻颤动。梁元景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一股炙热的欲火,从小腹直窜上来。
粉衣女子走近了,并不抬头,只是低头轻声说道:“二皇子,请用茶。”
女子声音不大,但是竟然如此婉转动听!
梁元景顿时觉得刚刚的“如烟七女”,和这个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抹布七女”啊!
他呆滞地接过茶来。却一个不小心,把茶盏碰歪了。滚烫的茶水淋了梁元景一手。他却不觉得疼。仍是像害馋痨一样,盯着那个粉衣女子。
直到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梁元景吓得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见的是暴怒的梁瑾,手持一把利剑,双眼血红,目光如火般牢牢盯住他:“你这个逆子!你,你竟然敢打你庶母的主意!”
梁元景慌了,连忙跪下:“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啊!”
“到现在你还说你不敢?这个祝寿信,是不是你写的?”
梁元景呆呆地说:“祝寿信?没错,是儿臣写的啊!”
“你的祝寿信上写着的是什么?你自己念!”梁瑾暴怒地掷下那张祝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