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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与褚良工对视着,他有些慌了,他感觉褚良工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变了,虽然看上去依旧慈祥,但他就是觉得那眼中的带有情绪变了,就好像褚良工只把他当作一个客人,一个外来者。
白刃沉默,并不搭话,而是径直走进房间内坐上那把代表客人的椅子,他能感觉到,从现在开始,他与褚良工的关系从叔叔与挚友之子,变成了主与客。
褚良工漫不经心看着白刃,似乎并不在乎面前这位后辈前来找他的目的,或者说他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目的,所以并不关心。
见白刃迟迟不出声,褚良工适时开口提醒白刃:“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吧,叙旧就免了。”
白刃也正有此意,他开口道:“既然褚......既然族长着急,那我便长话短说,也省的耽误族长宝贵的时间。”
紧接着白刃便将白逊家书的内容全盘托出,家书的大致意思便是,在破元战役时白逊与其他狮虎族队员“误入”了极界之门的另一侧,“碰巧”遭到了迁释昱天属下的袭击,起初双方势均力敌,甚至于狮虎族还更胜一筹。
但耐不住对方的兽海战术,敌军的神情极为古怪,仿佛一个活死人一般神情呆滞,刀砍剑劈都感受不到疼痛,你来我往间我方伤员渐渐增多,人员一去不返,恐怕不论是再强大的精锐部队,也都会被这样的打法耗死。
于是乎,白逊灵机一动,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建议白悟先让下属先离开极界,他和凛寒泽身为副队长,会去引开敌人,给他们创造逃离的机会。白悟认为计划可行,不过商量好的两人变成了三人,他们三人拖住敌方,给其他族人拖延出离开极界的时间。
那些狮虎族队员自然懂得所谓的引开是个什么意思,但他们同样也知道队长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一定是实属无奈,战场的消息,总是需要有人传回族内的,他们也只能一咬牙,抛下三位队长离开。
但他们三人仍然是低估了迁释昱天属下的实力,即便是兵分两路,也没能逃掉被围剿的结果。
最终也无人将消息传回族内,已有的信息大多也都是捕风捉影,或者是没有见证这一切的极界外人员传回的消息罢了。
白刃陈述着这些信件里写下的事实,身体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最后...凛叔被极界活捉,被仟释昱天当做了...改造实验的牺牲品;父亲不敌,战死;逊哥失踪在翼族的领地,也许已经被找到,抓走变成了又一个牺牲品,也许因为极力反抗已经死了。”
白刃不太能接受白逊或许已死的情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白逊还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即便真的还活着,也许也不成人样了。
褚良工听着这些话,神情慢慢的开始变得有些凝重,他没有想到仟释昱天的计划那么快就已经公之于众,不再继续遮遮掩掩,看来实验也许已经进行到关键的时刻了。
接着他看向白刃:“你想说的是仟释昱天的改造计划吗?这对我们各族的族长来说,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与其说他在偷偷摸摸的进行,不如说他一直在光明正大的实施,他根本不在意我们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笃定我们实力有限不敢大张旗鼓攻打他罢了。”
白刃怒目圆睁,他气的咬牙切齿,原来各族族长早就知道这些破事!他不解,他质问褚良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们早就知道,却还放任七年前的破元战役开战!既然你们早就清楚他要抓人去做实验,七年前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送死!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
白刃说得满脸通红,他气得拍案而起,喘着粗气瞪着褚良工。
褚良工见到白刃的反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突然眼眶湿润,声音里都带了些许哽咽。
“你问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们,那你还记得七年前我们狮虎族的族长是谁吗?”褚良工看向白刃,突然发问。
白刃怔愣了片刻:“是...父亲...是白悟族长...”白刃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那在破元战役中,狮虎族部队的队长又是谁?”褚良工继续发问。
“是父亲......”白刃说着,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没底气,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无理取闹,对啊...从头到尾,发号施令者都是自己的父亲,而并不是当时只是一个工匠的褚叔,这一切的成败都与褚良工无关...或者说...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那你现在懂了吗?”
白刃低头垂眸,心底满是歉意,他是失去了父亲,叔叔和兄长,但褚良工也失去知心,挚友和侄子,他又有什么立场对褚叔发火呢?
“对不起,褚叔...是我太无理取闹了。”
褚良工看着白刃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刃听见笑声抬起头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褚良工,正要打算要开口询问:“褚叔...”
白刃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褚良工打断了:“我是要问你,破元战役为什么会开战,你懂了吗?”
“...白刃不懂...”
褚良工听见白刃说自己还没明白,他也不恼,反而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耐心给白刃解释起来:“因为他们不想阻止这场战役的发生,破元战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幌子罢了,七年前...极界之门打开,其中的势力向我们狮虎族开战,这个行为解读出来的意思就是...在我们的狮虎族内有他想要的一个人,他需要这个人,要我们交出来,就这么简单。”
“这是一个命令而非一个请求,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不是吗?在仟释昱天的威压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于站出来反抗他,他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有多强大,所以没有哪个家族愿意来帮助狮虎族而去得罪仟释昱天,因为那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会得不偿失。”